“我也永远不会放妳走。”他的声音则听起来像被踩踏的干叶子。
他们相视而笑。“妳还好吧,杰宓?妳没有受伤吧?”
他眸中的关怀一直温暖到了她心头。“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妳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在乎,金亚烈。”
她模仿了他的苏格兰腔调,亚烈微笑着点点头,抱着她站了起来,然后她注意到周围已经围满了士兵。“她很好。”他对着担忧的士兵们大喊。
杰宓试着稍稍推开亚烈,想对士兵们点头,但亚烈像头大熊似的把她拥得紧紧的,并使她又发出一声咳嗽。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力气有多大,杰宓想着,但他的动作也表现出他有多么关心她。他的手仍然在颤抖,而且如果她被熏倒前听见他痛苦的喊叫声没错的话,他至少已经有一点爱上她了──不管他肯不肯对自己承认。
明白了这一点,她一时忘了稍早的恐怖遭遇。
“金亚烈,你的救援可真的是姗姗来迟。”
“才怪!”他咧开嘴一笑。“我跑得像撒旦一样。”
“那么我对你毕竟不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对不对?”
他一直到了城堡门口才回答她。“对。”
杰宓知道他就只肯给她这么多了,不过她仍然非常的高兴。一次咬一口,她是这么告诉慕神父的,而她也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征服金亚烈。她笑了,她知道她会赢得他的爱的。
“妳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金夫人?”盖文问,他替他们开门。“我仍然气得全身发抖。”
“我在笑是因为我刚刚才了解一件重要的事。”杰宓回答。“你瞧这不会是一次一口,而是一次一个吻。这两者之间有非常大的不同,但我不会再跟你解释更多了。”
“刚才的烟把她熏胡涂了。”亚烈摇了摇头道。
“你为什么生气,盖文?”杰宓问。“你不可能认为这是我的错吧!”不等待他回答,杰宓又转向亚烈。“是风造成的,它好强劲,它关上门的力道把我推了进去。”她没注意到亚烈及盖文无法置信的目光。“那时的风声也很奇怪,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笑我。亚烈,你为什么一副怀疑的表情?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妳。”亚烈道。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妳的错,夫人。”盖文插入。“门是.....”盖文没有讲完,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亚烈的脸色。
“门怎么样了......盖文?”
“噢......它是被卡住的。”盖文脱口而出。
“我想也是这样。”杰宓附和道。
“盖文,吩咐仆人给杰宓送洗澡水,然后你回去小屋那边询问仆人,应该会有人有重要的答案。”
亚烈抱起杰宓,放在屏风后面的床上。“洗完澡后,待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整天。”
“但我感觉很好。”杰宓争辩道。
亚烈忍不住摇了摇头。“夫人,妳现在应该因为死里逃生而哭泣,而不是这么甜蜜的对我微笑才对。”
仆人送热水进来了。杰宓精神奕奕地向他们每个人打招呼,她不但记得每个人的名字,而且也清楚每个人的家庭状况。令亚烈印象深刻,甚至连一向摆着一张苦瓜脸的厨娘海丝也表达了她对女主人深厚的感情。然后她怯怯地问:“夫人,妳认为妳有办法起来......指挥厨房的工作吗?”
杰宓看向她的丈夫。“他看到那个洞了,海丝,”她小声说。“进度不会延期──”
“这件事由我来接手。”亚烈道。
“你答应了?”她好象很高兴,这令亚烈怀疑起她的目标不止于此。
但亚烈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格斯会指挥士兵把洞补起来。”他一顿,瞧了瞧杰宓失望的表情,然后道:“──直到连接厨房及大厅的走道建好。”
“走道?我不明白。”杰宓道。
“厨房不能和大厅直接连在一起。”亚烈解释。“烹饪时的烟会充满了整个大厅,但我们可以建一条走道连接两栋建筑物,这样妳满意了吗?”
她看起来非常的满意。“妳瞧,海丝,”她对女仆道。“我就告诉过妳,亚烈会明白这样的改变是对的。所有的族人在他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
亚烈在心里笑了。这个小女巫,她以为她现在可以控制我了,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争。“赶快洗妳的澡吧!夫人,水都冷了。”他道。
女仆告退了,亚烈也离开。他在大厅里踱步,试着将稍早发生的事理出一个头绪。有人想要杀掉他心爱的杰宓。老天,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他在马厩多待了一下....
“亚烈?”盖文走进大厅来。“仆人说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亚烈停下踱步。“小声点,盖文,我不要杰宓听到我们的谈话。”
“她已经听到了。”杰宓由屏风后面喊道。
亚烈对盖文显示出他的不悦,他挥手示意盖文靠近一点,一面喊道:“杰宓,不要听。”
“我没有办法不听到。”杰宓喊了回来。“亚烈,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地方有多么缺乏隐私吗?所以我才问神父可不可以把我们的东西搬到楼上的卧室,他和你提起过吗?”
“妳应该问我的。”
“你一直在忙。”
“真是的!”亚烈笑了。“她完全不像刚自火窟里死里逃生的样子,不是吗?盖文。”
“她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来得坚强,或许慕神父说的是对的。”盖文小声地道。
“神父说的当然是对的,盖文。”杰宓喊道。“他是个神职人员,记得吗?”
“杰宓!”
“亚烈,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摀上耳朵,我相信你可以轻易地看出我的提议才是明
智的,如果我们搬上楼──”
“我们?”
“什么?哦,是的,当然是我们。”她喊道。
亚烈咧开嘴笑了。她并不打算一个人搬上楼,事实上,他真不懂自己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的。当然,这全要怪她没有解释清楚。
“我们明天就搬上楼。”他喊道。
“谢谢你,并烈?,”
“做妻子的不必谢她的丈夫,现在,洗妳的澡,不要再打扰我。”
他尽可能装出严厉的语气,但由她的笑声判断,显然他还不够严厉。他耸了耸肩,转向盖文,低声道:“现在,告诉我你得到的一切消息。”
“只有铁匠和杰宓谈过话,但他没有看到什么。”盖文回答。“其它人那时候都离开去吃午餐了,没有任何线索。”
“该死了!”亚烈诅咒道。
“为什么你不告诉杰宓?她有权利知道,并做好防范。”
“我不要她担心,不,我们会代她防范的,我会找出那个想加害她的人,这期间,我要你及马可好好地保护她,不准她离开你们任何之一的视线半步。”
盖文点点头。“我也不希望她受到惊吓。”盖文低语。“她已经变得对我们每个人都非常地重要,我无法相信有人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而且那个人是我们其中之一。”亚烈恨声地道。“等我找出了他....”
杰宓的歌声打断了他们,她正在哼着一首俚俗的英国歌谣,盖文及亚烈听得眉头皱起,嘴上含笑。“她居然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亚烈无法相信地摇了摇头。
“我了解她为什么想要搬到楼上的卧室了。”盖文道。“的确,大人,你可以听到每一个细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