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她也不需要,”凯玲快活地笑着。“根据报纸上面写的,我知道她非常了不起。而且,”她得意地补充道:“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有一点非常像我,她知道怎么去笑。”
菲力瞪着她。“你说什么报纸上写的?你是指什么?”
凯玲指着旁边桌上的一叠芝加哥报纸,开心地笑着说:“我是指她处理既跟费迈特结婚,又跟雷派克订婚那件事的态度。”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菲力的脸色变白了。
“报纸上都是。“凯玲说道,随即后悔了。她看着菲力走上前把报纸抓起来。他的身体气得发抖,手里捏紧了登着查洛土被捕消息的报纸,眼睛瞪着头版上面梅蒂、迈特和派克的照片。
他打开另一份报纸,上面赫然是纽奥良分公司遭炸弹恐吓的消息。报纸由他手中滑落。”他十一年前就警告过我,现在他真的做了!“他抬头看着凯玲,眼里闪着怒火。”电话在哪里?”
第十九章
晚上七点钟,梅蒂终于到了迈特的公寓,比预定的迟到了三十分钟。迈特在门廊处踱着步子。他一打开门,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愤怒地说道:“见鬼,如果你要迟到,而且到处都是炸弹,至少应该先打个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无恙!“他气得想抓住她摇撼,但随即后悔自己不该对她发脾气,因为她看起来一脸倦容。
“对不起,”她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想得那么糟。”
“我对你的事情可是有着高度的想象力。”迈特说道,并且微笑着化解先前的怒意。他领着她走到客厅。
“我今天下午都在警察局,“她解释着,一面在皮沙发上坐下。”设法提供他们线索。后来我回家换衣服要来你这里,派克又打电话来了。我们讲了将近一个小时。”
梅蒂回想着派克的电话。他们都没有提起他在莉莎那里过夜的事情。派克向来不善说谎,而他并未加以解释,便是对梅蒂默认了。想到他和莉莎在一起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然而又令梅蒂颇感安慰,因为他们两人都是梅蒂所爱的。
在说再见之前,派克对梅蒂表示祝福之意,然而听起来仍似乎怀疑她与迈特在一起会快乐。对于迈特,他并没有提到什么,只是说他后悔与迈特引起争斗。“我更后悔的是,”派克自嘲地说道。“我那一拳竟然没有打到他。”另外他们谈到的事情就都是公事了,而且都不是什么愉快或让人宽心的事。
梅蒂看着迈特走向吧台倒酒。“对不起,我有一点心不在焉,”她说道。“我今天一整天实在有太多事了。”
“你想谈谈吗?还是你宁愿把一切忘掉?”
“我不想加重你的负担。”梅蒂说道,然而她确实渴望他的忠告与安慰。
他的嘴角现出笑意,眼神也带着性感的暗示。“有你加重我的‘负担’,对我是一个美梦,能使我一夜睡不着觉。”见到她脸红了,他微笑起来。但是他不想扯得太远,于是正色说道:“说说看你今天是怎么过的。”
梅蒂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思绪由他的“美梦”中收回。“事实上也不难理出头绪,最新发生的事是今天下午我们的股票收盘时跌了三点。”
“等炸弹事件过去以后就会回升的。”迈特安慰地说道。
她点点头,又说:“今天早上,董事会主席打电话来,要我说明星期六的事情。我正要和他说的时候,第一通炸弹恐吓的消息传来了,所以我们没有讲完电话。”
“炸弹事件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阵子。”
她勉强为自己的话加入一点幽默感。“我想大概什么坏事都有好的一面。”她噪一口雪莉酒,凝望着杯子。
“你还有什么烦心的事?”
她抬起目光看他,说:“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安排贷款买你休斯敦的地?派克原来已经安排了另外一家银行贷款给我们,可是今天那个人听到炸弹的事情以后,就打电话给派克取消了,说他们要再等两个月,看看柏氏公司的情况怎么样再说。”
“派克在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情,对你可真是安慰‘。“迈特讽刺道。
“他打电话给我,主要是想确知我没有事,也想为星期六的事情道歉。关于钱的事是因为我们谈到明天本来安排要跟那家新银行开会的,结果他们打电话取消了会议。”这时她的呼叫器突然响了起来,于是她由皮包里拿出呼叫器,看看上面显示的号码与名字。她无奈地呻吟一声,跌坐到沙发上,闭起了眼睛。“我正需要这件事情使今天更多彩多姿。”她自嘲地说。
“什么事?”
“是我爸爸,“她叹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迈特,只见他的眼神变冷了,脸也板了起来。”他要我打电话给他。我可以用你的电话吗?”
她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她父亲已经在罗马等着搭机回家了。他的声音在电话筒中爆出来,使迈特与梅蒂都吓了一跳。“你在搞什么鬼?”他吼着。
“请你冷静一点。“梅蒂说道,可是对他没有作用。
“你疯了吗?”菲力如雷的声间传出来。“我只不过离开两个星期,你的照片就上了所有的报纸,还有那个无赖的照片跟炸弹的消息——”
梅蒂不管他说到迈特的事,只想先安慰他炸弹的事情,而她以为菲力提的是今天的消息。”请你不要担心,“她哀求道,也拚命使自己保持控制。”三个炸弹都找到了,也被拆掉了,没有人受伤——”
“三个!“菲力咆哮着。”三个炸弹?你在说什么?”
“那’你‘在说什么?“她问道,可是已经太迟了。
“我是提纽奥良的假炸弹,”他吼着,拚命控制着脾气。“可是你们找到了三个炸弹?什么时候?在哪里?”
“今天,在纽奥良、达拉斯和这里。”
“我们的生意怎么样?”
“无法避免的情形必然会发生,”她说道,尽量设法就事论事。“我们今天必须暂停营业,不过以后会补回来的。我已经在计划举行特价拍卖了。”
“我们的股票怎么样?”
“今天跌了三点。”
“那姓费的呢?”他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他是怎么一回事?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再有什么记者会的!”
菲力的声音大得迈特也听得到。梅蒂无奈地朝迈特看一眼,可是他只是在那里等着听她拒绝她父亲。见她并没有立即回绝,他就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听我说,”梅蒂求着她父亲。“不要这样生气而发病。”
“别把我当白痴!”他警告着,不过梅蒂听见他停下来服了一颗药。“我在等你怎么回答我姓费的事。”
“我想我们不应该在电话上谈这件事。”
“别拖延!”他怒斥道,梅蒂明白也许还是现在跟他讲开比较好。
“好吧,“她平静地说道。”既然你要,我们就现在说吧。“她停了一下,慌乱地想着该从哪里说起。”我知道你爱我,十一年前你那么做,也许是你认为那是最好的方法……“电话那一头没有声音,所以她又小心地说道:“我是指你拍电报给迈特说我堕胎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现在在哪里?”菲力怀疑地问道。
“我在迈特的家里。”
他的声音在发抖,在梅蒂听起来似乎有一种……害怕,或是惊慌的感觉。“我马上就回去。我的飞机三个钟头以后起飞。你离他远一点!别信他的话。你不知道那个人,我告诉你!”然后他又补上一句:“看你能不能在我回家以前设法别让公司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