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坠崖后,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是如何一块一块地修补起残破的身躯,欲呕地闻 着自己的肉被烧焦的味道,忍受烙烫的焚烧痛苦……「你要的是当年无瑕的赤雪,能为 你生、为你死的赤雪。谁知道。不满足的后果竟是找回了一个残破的骆冰彤。」她轻轻 的笑了,笑得嘲讽、笑得苦涩。
「为了一池青莲,赤雪以命相抵,自此,骆冰彤不再欠你什么了。」
她真的累了,累得不再去想他是不是真的爱她、累得无法承受他狂鸷的攫掠,所以 她选择了放弃,她什么都不要了,反正她什么都得不到……被红颜养刁了胃口的黑暗王 朝帝君,后宫嫔妃、绝世红颜何其多,他从来不可能看上她平凡的容貌,若再失去无瑕 的身躯,他应该就不会再对她兴起捕猎的兴趣了吧!
这样,她是不是就能平静的走完剩下的日子?
闇冥望着她伤痕斑斑的身躯,乍见时心头如被电殛,向来深沉的心思陡地呈现一片 空白,只有她惨白与鲜红的瘢疤在也的眼前交错掠过。
轻颤的长指抚上她纤弱肩头上的鲜红色肉疤,似要确定他所见的……他……不是没 想过她坠崖后的处境,可他却总是自欺地将她可能承受的苦难忽略,因为他无法忍受一 想到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可能遭到的不堪时,他椎心的揪痛。
所以,他宁可自欺的相信,他是世间至尊,只要他所希望的,一切皆可尽如他意, 是的!他就是这么狂妄地相信着,并等待着她的归来。
可是现在,她所呈现的一切,却彻底的击溃了他的自信!
抚着她肌肤的大掌一震,狂乱地将她拥进怀里,俯身吞噬她苍白的唇瓣,长久积忍 的躁郁逐渐化成迷乱的情慾,狂野的有如出柙猛虎般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不要去想她究竟经历过怎样血肉模糊的残破画面,他也不要看到她身上所有可怖 的丑陋痕迹,因为,一道伤疤就是一头昂首嘶吼的血兽,一头由他亲手孕育出的兽,啃 噬着她雪白的骨肉……纤薄的身子被扑倒在软褥上,胸口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得险些岔了 气,他……竟对这副残破的身躯还有情慾?
惊愣过后,她开始猛烈地挣扎,不顾一切绝望地挣扎着。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要来惹我!你难道想比较修补过的残缺身躯,玩起来 是否别有快感吗?」她哑着声贬辱自己,透过蒙眬的泪眼,只见他的眼中疯狂的晶亮光 彩。
卸下所有衣衫的精壮身躯,蓄意辗压着她未着寸缕的娇躯,巨大炙热的慾望紧抵着 她腿间的密林,随着她每次的挣扎,轻触、撞击着她的花心。
大掌捉住她挥舞的手交握在她的头侧,他幽邃的瞳眸氤氲着慾望,粗哑的嗓音中有 着压抑不住的狂乱。
「我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笑的是,我却只想要最不屑让我拥有的妳!告诉我, 妳也想要我,妳不是对我无动于衷,告诉我!」
她那被吻得湿肿的唇抿起淡淡的嘲讽,「我不要你。」瞅视着他的眸子冰冷晶莹。 「你说对了,即使残破,我的身子仍有选择的权利,而我,最不屑让你拥有。」
他的一时纵慾,一直是她挥斩不去的苦痛,明知道邪佞的他,不可能放弃折辱她身 心的机会,但她仍以冰冷的言语、无温的身躯抗拒着他,只为了维持她最后的一抹傲气 。
因为她明白,失去了傲然骨气,她将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冷然的拒绝让他 迸出狂烈的躁慾,心里的惶然加上怒气,沸腾成回不了头的狂暴。
他揪起她半湿的长发,笑得阴鸷疯狂,「若妳真不屑我,那就试着阻止我吧!」
若真能漠视她,他就不会一直蒐寻似她、肖她的面容,却在众多红颜之中,加重了 沉沦的疯狂,只因为……没有一个是她呀!
闇冥的心中陡地燃起火爆的怒气,他强硬地板过牠的下巴,长指陷入她柔嫩的脸颊 ,陷在情慾翻腾中的喘息粗嘎沙哑。
「记住,妳这一世都是属于我的人,妳的身心、妳的灵魂,都将被我囚禁,再也无 法逃离了。」随着每一个吐出的字句,下腹的昂挺更深切地抵进她窄窒的花径,逼迫她 对地做出反应。
在痛楚中,她紧咬的唇间逸出一连串无意义的低泣,这反应令闇冥笑得邪长而满足 。他知道,她将无法再漠视他……皎白的月光下,他狂乱如猛兽般,不知怜惜地贯穿摆 佈着身下羸弱的娇躯,似要发洩出他几欲疯狂的情慾,又似要给她所有的自己,他只是 强硬地压制着她,无视她的哭喊挣扎,强迫她接受自己,
他抱着她翻身,让她枕在他的胸膛上,不想压坏了她,热辣的汗湿润地交融,仍止 不住喘息的薄唇上有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不会道歉,是妳将我逼到这般疯狂的境地,弄伤了妳,我虽不愿,却是无可奈 何且必须的。」他的手撩抚着她雪背上汗湿的长发,她虽仍固执地不肯放开身心,但仍 满足了他心里噬血的那份残酷。
骆冰彤将他唇边的那抹笑意看进眼里,她敛下眸子,推开了他的怀抱,掩在长发下 的小脸虚弱地低语,「你走吧!」
她早该知道,再多的挣扎都只是加深了他捕猎的兴致,她却仍痴傻地以为自己真的 可以抗拒他。
腿间染血的剧痛,全身痠软的疼痛,只是让她觉得自己更像个傻瓜。
他扬起一道浓眉,幽眸充满兴地笑了,「只有妳会往这种时候要我走。」
哪个女人不想依偎在他的身边,只有她,老是这么与众不同。
可也就是因为她这些惹人怜惜的不同,如丝网般密密地缠绕着他,成了他心头割舍 不去的牵挂。
欲揽回她的臂膀被她虚软地推开,「走!你走……」声音里有着几欲崩溃的压抑。
他不会懂的!当她暴露出身上的蜿蜒瘢疤时,她是怀着怎样不堪的心情,若他真的 转身不回头地离去,那她还能怀抱着对他的一份憧憬活下去,可他……她用手臂紧紧地 环着自己,不想看他瞳眸里任何的情绪,哪怕是几不可闻的轻视或同情,都将焚烧成燎 原野火,吞噬毁灭了她的心魂。
闇冥瞅视着她蜷在角落的颤抖身躯,放在身侧的大掌悄悄地握紧。
他大可一意孤行地佔领折毁她的身躯,可是,青色大被上的暗红血渍刺眼地横在他 们之间,他的粗暴总是伤害了她的身躯,也一并刺伤了她的心灵。
五年的隔阂不只是时间,她还将自己封闭在无人可及的地方,像是随时会跟着朝露 蒸融逝去。
他无言的起身穿戴好散落的衣衫,幽眸深深地望着她一直低垂的脸庞,无奈的转身 离去。
听着他离去的足音,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令她颤抖得更加剧烈。
她缓缓地倒向床铺,閤上了眼,陷入未明的昏沉中。
窗外夏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地作响,轻哑如同低语的歎息,一波波扑袭而来的歎 息如海浪般整夜汹湧不止,一如她腮边纷纷坠落的泪珠……
第四章
歎息擎天镇全镇挂起红綵球,震耳的锣鼓喧闹声已有数日未歇,欢腾的气氛笼罩着黑暗王朝的所有子民,并以擎天镇为中央,往外呈螺旋状的方式扩散,整个神祕而所有庞大的黑暗王朝的人民都在热切庆祝、忘情的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