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怎么老做这种图利他人,却又吃力不讨好的“勾当”呢?简直莫名其妙!
“不用安慰我了。”什么锅配什么盖,要不是她条件太差,安氏夫妇也不会介绍她那么急色的对象,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
“我干么安慰你?”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对她。“我才不来‘安慰’那一套!”事实上,他根本不会安慰人,只不过就事论事。
“谢谢你。”她被他的说法打动了,心情稍稍好转。“我好多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嗯?”她眨巴眨巴眼,总算肯抬头看他了。
“你这样眼睛红红的走在街上不太好,还是到我家坐坐,我泡咖啡给你喝。”她的眼有点肿,现在跟漂亮两个字绝对扯不上边,但他却觉得心头撞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撞进心里一样。
“你会煮咖啡?”像咖啡SHOP那种煮法?她有丝惊讶。
“会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撕开包装,倒在杯子里冲热开水,一分钟OK。”他说的是三合一的随身包咖啡。
“不了,我刚才在咖啡SHOP里喝过了。”扯着嘴角,她没忘记蔚甘琳说女孩子别喝太多咖啡的诫言。
“都让那家伙的头给喝走了!”他不置可否,凉凉地顶了一句。
房蔌筑愣了下,两人同时想起那个画面,忍不住呆呆地在路边笑开了。
“我实在太冲动了。”GOD!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让她如此疯狂的事情发生。
“我倒觉得你做得很好。”揽着她的肩,没让她发现地往巷口移动。“对付那种人,你越是害怕,对方就越得寸进尺,是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就像暴露狂一样,越是惊慌失措,对方便越感觉得到快感,所以以心理学的解决方式而言,应该“以暴制暴”。
“我给他颜色看了吗?”如果这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到底可以达到何种效果!
“嗯哼。”他点着头,让她不自觉地跟上自己的脚步。“当然,还是很重的颜色。”
“很重的颜色!?”完了,他的衣服恐怕洗不干净了;她此刻才想起咖啡渍是不容易清洗的污渍之一,往往沾上就洗不掉了。
“你忘了?黑色啊!”虽不至于从头到脚,但至少从头到肩吧?“你把他染成个黑人呢!”为了让她快乐起来,他可是绞尽脑汁,硬是挤出难得的幽默。
“啊?”她惊呼了声,却变态地觉得有丝兴奋。“不会太失礼了吗?”她现在还后悔呢!
“不会!”他以心理学医生的身分做担保,绝对不会!
“可是……我觉得对安先生、安太太很不好意思。”她又想到新的烦恼,眉心轻轻皱了起来。
“他们那边有我搞定,你就别再想那么多了。”他还要找他们“算帐”哩!
“听你这么说,我的歉疚感平抚不少。”她松了口气。
“那好。”很高兴她想开了。“我家也到了,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吧!”
第六章
第六章
“最近没回去看你婆婆?”何枯纬当真泡了杯三合一的随身包咖啡给房蔌筑,两人在客厅里的L型舒适沙发各一角。
“有啊,星期天才回去过。”她坦白承认。
“她老人家好吗?”这么问是有企图的,他得先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为她拉线、铺路,万一时间过短可就不妙。
“很好,托你的福。”房蔌筑哪知道他百转千迥的心思,单纯地绽开笑靥报福音。
“很好,就好。”他满意地笑了,因为看来他还有颇多时间可以准备。
房蔌筑天真地以为他诚心为婆婆的健康感到高兴,心头不禁泛起一股莫名的甜。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和男人交往过?”既然她不满意之前见过的对象,那么先搞清楚她以往失败的原因,再来考虑哪些男人可能适合她的交往频率,这样成功的或然率势必提高。
“……嗯。”没料到他话题转这么快,看着手心捧着的咖啡杯,她轻点下头。
“要不要跟我聊聊……呃,其间的过程?”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问这种问题好像怪怪的;毕竟家里不是诊疗室,此刻更不算问诊,他实在不太习惯。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轻轻的、浅浅的,她反问一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很快找到解释的理由。“既然我们有心达成你婆婆的心愿,或许先找出你之前失败的盲点,这样才能解除你不断失恋的迷咒。”
“喔。”说不出心头压过甜蜜的涩意是什么,她轻应了声,表示了解他的意思。
“可以说吗?”他问。
“嗯。”顿了下,她轻点下头。“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念大学时的同学;或许是头一次离家到外地一个人生活,加上我畏缩的个性,在学校里,我几乎设有朋友,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当他提出要跟我交往的请求时,我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还会有人注意到我,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了!”极自然地,他接了腔。
她点点头,继续往下叙述。“他对我还不错,可是有一点,我始终无法适应……”她顿住了,顿了好一会儿。
“嗯!”干么停这么久不往下!何佑纬故而催促着。“哪一点!”
“就、就是……呃、就是……”她支吾半晌,却始终辞不达意,俏脸胀得瑰红。
“就是他想跟你有进一步的肉体关系?,,挑起眉,睨着她泛红的脸,他陡地恍然大悟地说个明白。
“唉……唉。”讨厌!有必要说得这么露骨吗?
“是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吗?”虽然因为这个理由分手有点反应太过,但他似乎能理解她的想法,毕竟她自闭惯了,而且又自卑得紧,很难在一时之间。突破重围”。
“不是。”她脸上的润褪去,苍白取代了原本的彩色。“后来我不小心知道他之所以愿意跟我交往,是为了跟其他男同学打赌、打赌什么时候可以跟我……”
“好了,别说了。”他暗咒了声,那些该死又没大脑的幼稚大学生,被甩了活该!“跳过这个不谈,其他的呢!”事件吧!
“后来……陆续交往的几个对象,他们……他们……”她又吃螺丝了,可这次没再红脸蛋,显然也是些不好的回忆。
“他们怎么了!”好奇心杀死一只猫——不,杀死一个心理医师,尤其个性像他如此急躁的心理医师。“你不说清楚,我没办法帮你。”他的口气变差了,因为心急。 再这么顿啊顿的,要到哪年才得完!
“他们不是对我不好而是他们的目的都跟第一个相同我实在没办法……”她被逼急了,一口气省略许多标点符号,中间不敢稍停。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他拧起眉,伸手阻止她继续回忆那些不堪的恋情。
怎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肉欲吗?难道他们不曾顾虑到心灵层面的交流!交往的目的成了为拐女人上床的下流手段?哎——只有他了解心灵的纯美、重视两性之间情感的交流,他是道德如此高尚的心理医师啊!他从来不玩骗人感情那一套,与其如此,不如花钱泄欲来得高贵——噢!再也没有男人像他如此纤细、如此了解女人的心态,要他不崇拜自己都难——仿佛从天而降千百片的撄花花办,他闭上眼,沉浸在自己的感动里,他的心微微颤抖,差点没流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