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士翰立刻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妈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负责看管她。”同学伸手想推开狄士翰,岂料狄土翰却稳如泰山,而且,狄士翰的手才轻轻一挡,轻而易举的便掐住他伸过来的手。
“噢——轻一点,大哥……我的手要断啦!”他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去哪里了?”
“她……她在最后一节就跷课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啦!”同学盯着快要断的手腕惨叫。
“你再不说,我保证你的手立刻断掉!”狄士翰加强了手劲。
“听说是去……去了内湖区的槟榔摊,那一摊……我真的不知道在哪……”他痛得满头大汗。
狄士翰松开他,立刻上车发动引擎。
他找遭了大半个内湖区,经过两个多小时,终
于在麦帅桥下闪烁着霓虹灯的槟榔摊发现邢天舞的踪影。
见到她的一刹那,狄士翰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点,但是,酝酿多时的怒火却怎么也熄不了。
原本纯净的俏脸化上娇媚的浓妆,还穿着十分暴露的外衣,让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她性感的蕾丝胸罩,以及只用一条细线、危险地打了个蝴蝶结的内裤。
这样冶艳的妆扮让原本顺畅的交通逐渐壅塞起来。
“嗨!帅哥哥。”邢天舞与一名货车司机打着招呼。
大块头的司机涎着笑脸,从车窗内探出头来,“一百块。”
“才一百块喔?”她嘟着红滟滟的小嘴,“够吗?你还要开夜车耶!”
“那你说要多少才够呢?”他猥亵的目光流连在她雪白饱满的胸部上。
“当然要加两个零才够呀!”邢天舞朝槟榔摊内的老板比了个手势,要他把槟榔拿出来。
“一万块啊!我要吃到民国哪一年?除非你跟我上车。”他伸手想捏她粉嫩的脸颊。
笑死人了,一万块就要她上车?虽然心里直诅咒,可她继续皮笑肉不笑的撒娇,“哎呀,不管啦!至少也要买个十包嘛!”她接过老板拿来的槟榔全数递给他。
“好……好!”司机听话地拿出一千元塞进她的胸罩里,还想顺手在上头捏一把。
突然,邢天舞胸前多了一只手,紧紧扣住司机的手。
就在一阵惊呼声中,司机的手“喀啦”一声的应声垂下。
槟榔摊内的老板慌忙跑了出来,“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狄士翰,没人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司机整个人被他从车内揪了出来,接着重重的被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如雨般的拳脚揍得哀叫连连。
“你敢再碰她,我就揍到你全身残废!”狄士翰又把拳头靠近他的脸。
望着狄士翰的拳头,司机狼狈地爬起身,却只敢怒不敢言。
天哪!他怎么这么暴力?
邢天舞躲在老板背后,不敢看狄士翰的表情。
“你还在给我鬼混什么?”狄士翰对着她大吼大叫。
被他的气势吓到,她呆呆的指着槟榔摊,“我……在卖槟榔。”
“这位大哥,请问你……你是哪条道上的?”老板有些惶恐,担心自己是不是招惹了哪位大哥的女人,忙把邢天舞从背后拖了出来。
“她还未成年,敢拦我,就准备吃官司吧!”说完,他将邢天舞塞进车里,油门一踩便扬长而去。
飞车似的回到家里,邢天舞被狄士翰阴沉的脸色吓得不知所措,本来想躲到房里去,却被他叫住。“给我过来!”
“过去做什么?”她还想躲远一点呢!
见她不肯过来,狄士翰霍地朝她走去,一手拦腰抱住她让她趴下,另一手毫不留情的打她屁股。
“竟敢给我跷课.敢给我去当槟榔西施,敢穿得这样暴露站在大马路上招蜂引蝶,看你还敢不敢?”他把罪状一条条的搬出来数落,接着就噼哩啪啦的打她屁屁十几下。
“你打我……”她委屈的泪水像水龙头忘了关般挡都挡不住。
“这是你咎由自取,我还要打到你走不动。”他威严的声调摆明不容她撒野。
“我只不过是卖卖槟榔而已,又不犯法,你凭什么打我?你最讨厌了。”她居然比他还大声。
“你还敢狡辩?你是不长脑子,还是故意惹是生非?夜里一个女孩子在那种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要怎么向你父母交代?”说着,邢天舞的屁股又多挨了好几下揍。
狄士翰并不是暴躁易怒之人,他克制情绪的能力向来是一等了但碰到邢天舞一切就失控了。
当他在路上留意那五光十色的槟榔摊,每经过一家不见邢天舞的踪影,他心中的恐惧就像铅块般压得他透不过气,为的只怕她会发生意外。
“你生这么大的气,就因为担心我?”她回头瞅着他难看的脸色。
狄士翰深吸几口气,好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扶起她的身子。
她揉揉发痛的屁股,“我包的槟榔很专业,也已经学会怎么挑选石灰和着叶……”
他不以为然的白了她一眼,“当槟榔西施会中状元吗?”
“是没有摈榔状元啦!可是我好奇嘛!所以重点不是我去当槟榔西施,而是我多学会一项专业技术。”她脸上还挂着泪水。
唉!狄士翰不得不承认她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真搞不懂她是复杂还是天真?
他摇摇头,以宽宏大量的语气说:“算了!这次我就不追究,但下不为例。还有,以后你每天上下课都由我接送,若敢再给我出状况,我会有一百种法子治你。”
“什么?”邢天舞只觉得脑袋在抽筋。
看来,她那自由自在的美梦,被眼前的男人给彻底瓦解了。
* * *
光是美梦被彻底瓦解就够惨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可是“衰祸连连”、“灾情惨重”。
这天下课,狄土翰照往常接邢天舞回家。
一进家门,他便要她进书房念书,“今天早上你爸爸告诉我,学校通知说如果你今年暑期补考再不及格,你就要被留级了。”
“哦!”邢天舞不置可否的回应,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见她懒懒的模样,狄士翰又问:“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成绩这么差,是不是平常玩得大凶了?”
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邢天舞有股不祥的预感,于是怯生生的应道:“我知道啦!可是!你想太多了啦!我一向是念书的低能儿。”
“是吗?今天我和你学校导师讨论过,根本是你不念书、不做功课的关系,成绩自然就差。”
这还用说?真是废话连篇耶!
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讨论课业,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那……那是因为我笨嘛!什么都不会啊!考试当然考不好。”
“既然这样,从今天起就由我来教你功课。”
他说得好轻松简单,她却吓了好大一跳。“不用了!我自己念就好。”
“你有把握自己把书念好吗?我查过了,你还有五科被当掉的课要重修,你要怎么准备这五科呢?”他目光锐利的盯着她。
她只能拣好听的来说,“我会粉努力的把书念好。”
事实上,那些生物统计学、心理学、基础医学、基础科学、护理理论等等,只会令她脑筋麻痹。
“照我看,你光是努力还不够,还需要名师指点才行。”他像好意的提醒,却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
呜……这个名师当然非他莫属啰!光用想的就足以令她发抖了,“可是……可是你这么忙,每天都有医院门诊,又要做研究报告,还要接送我上下课,回家又要做晚餐,你已经很辛苦了,还要再抽空教我功课,你连跑步做运动的时间岂不是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