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个老人家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陶远眉角抽搐了一下,脸色铁青地道:「我只答应相亲,没答应娶她。」
「你这叫做相亲吗?」陶老将军不顾脸色尴尬的媒人频频偷扯袖子,气呼呼道:「故意带着个女人来,你……」
「有话好好讲,呃,有话好好讲。」媒人抹汗的手在颤抖,她开始怀疑今天这个case会不会成为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做的媒?
老的和年轻的好像快打起来的样子,她会不会被「流弹」波及呀?
而且她看那个野女人也是坐如针毡,原本黏住陶少爷的身体此刻自动坐直还冷汗直流。
「如果说我没诚意,那个姓郝的不是更没诚意?」陶远看了看腕表,也生气了起来。
搞什么?迟到了半个小时,害他被迫搂着个伴游公司雇来的小姐大半天,坐在这里被老头骂得焦头烂额,身为主角之一的她居然还没来?
可恶,他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她有可能不到场!
那他在这里浪费工作的时间被炮轰,所为何来?
陶老将军越骂越大声,尤其在郝纨连影子都没出现之下,他直接认定就是儿子故意带野女人来,所以郝纨才会不愿意出现!
「她一定是在窗外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于是被气跑了!」陶老将军怒不可遏。「我一定要跟你妈讲,你个不孝子是怎么存心忤逆我这个老爸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在媒人与野女人都忍不住假藉尿遁跑掉了之后,陶老将军还絮絮叨叨地对着儿子指天画地口沬横飞。
但见陶远脖子上的筋已经啪啪啪地凸了出来,英俊的脸庞涨得老红,咬牙切齿。
那个姓郝的女人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一定会失控拧断她的脖子!
第二章
黑色星期一。
「总经理早。」一名菁英主管在大厅遇见老板,愉快地道。
「早什么早?」陶远回头,怒目大吼。「九点半所有主管都给我到会议室开会!」
可怜的菁英主管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连手提箱都掉了。
总经理因星期六相亲失败的八卦事件迅速流传在整栋大楼里,十分钟后,如花兴匆匆地冲向一群有周一症候群、正要死不活趴在桌前的女人。
「号外!号外!」她那张涂抹了太多胭脂水粉的脸咧出夸张的兴奋笑容,很有效果地吓醒了所有的人。
喝!所有人都直挺挺地跳了起来。
老课长却是惊到慌忙的在抽屉里找他的镇静剂了。
「如花,妳今天的妆还真是……突出呀。」郝纨首先定了定神,继续啃起郝家菜包来。
「真的吗?谢谢妳,我还想会不会妆太淡了点。」如花开心地笑完之后才挥了挥手,「哎哟,我在说什么呀,重点是我要告诉妳们一个天大好消息!」
「是什么?」方似玉和宋花好、戴月圆没好气地齐声问道。
「听说总经理星期六的相亲被放鸽子了耶!所以他相亲失败,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如花掩不住喜悦地宣布。「本消息保证童叟无欺千真万确,是秘书的助理亲耳听到总经理的父亲打电话来骂人,并且要总经理速速回call……呵呵,我们的八卦网传播速度果然快、狠、准,绝对没有漏失掉的啦!」
「什么?」郝纨手上的菜包滚落桌面。
「哇!是哪个女的这么暴殄天物?」似玉咋舌道。
「那个女的真是太没福气了,怎么会放弃跟总经理相亲的大好机会呢?」郝纨兴奋得不得了,「唉,要是我呀,就算半夜通知我,我用冲的也要冲去。」
「我也是。」花好流口水道:「我只要能够坐在他对面,和他痴痴对望一分钟……要我一个月不支薪都没问题。」
「只要我可以摸一下他的翘臀,我一定一整年都不洗手了。」月圆痴迷地道。
「对呀。」她们全部心有戚戚焉地叹了一口气。
课长吞了两颗镇静剂后,硬着头皮小小声开口。
「呃,那个……有谁可以送件上去会计部?」
办公室整整沉默了三分钟,然后课长在女子兵团白眼攻击下慌忙抱头鼠窜。
最后还是郝纨不忍心,笑道:「好,我去!」
可怜的课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讲什么话又不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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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纨手上抱着文件,心情畅快地边哼着歌,等待着电梯。
咦,今天电梯是怎么了?为什么三部都高高在上,不愿意屈身来到地下一楼呢?
算了,会计部在五楼,她就走楼梯上去好了,权充运动吧。
她顺着造型流线时尚的钢梯爬呀爬,透过玻璃帷幕看见外头阳光正灿烂。嘿,连阳光都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欢喜,所以特地在冬日露出来亮相。
蓦地,她的视线在三楼的玻璃旁停顿住了。
一名高大的,修长挺拔的身材穿着优雅、衬托出气质来的高级黑色衬衫与同色长裤,领带是铁灰色,和他浓密黝黑的头发形成了某种奇异的神秘与绅士感。
他的侧面……噢!那坚毅英俊充满男人味的侧面,就连太阳神阿波罗都要为之嫉妒的轮廓线条……
她紧紧揪着衣襟,屏息地瞪视着他。
天!她作梦都没有想过能够这么近距离,只相差三、四个阶梯地仰头看着心目中的天神,灵魂里的偶像,幻想底的爱人。
「总经理。」她声若细蚊,双眸发亮。
陶远被惊动了,皱着眉别过头看着她。
这个面容清秀,小巧玲珑得像清纯高中生的少女是谁?他不记得公司几时启用过工读生了。
「我认识妳吗?」他怀疑地挑起眉。
她两眼亮晶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总、总经理,我、我……」
郝纨就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里忽然气喘了起来……搞什么啊?她并不是气喘患者啊!
就在她呼吸困难得忍不住想一拳打通喉咙之际,陶远已经看不下去了。
「深呼吸……」他走过来帮她拍抚着背,双眸炯炯,声线沉稳坚定地命令着,「深呼吸,慢慢吐气……很好,就是这样。」
他的手掌居然碰到她耶!
好暖和、好有力气却又好温柔的一只手掌。
郝纨登时脸红心跳起来,喘得更厉害了,还不忘紧紧攀住他的手臂,借机感触到他结实温热的肌肉……啊!她摸到了,真是卯死了!
陶远疑惑又有一丝担忧地看着这名小脸红似苹果,满眼陶醉又拚命喘气的女孩,「妳等等,我去叫救护车。」
「不不!我没事,我很好,我只要……」她半倚着他在楼梯上坐下来,这才发现双腿抖得有多厉害。「坐一下就好了。」
「妳得了什么病?」他盯着她,实事求事地问。
花痴病。
她险些脱口而出,总算及时咽回去。「呃,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病,只是……呃,那个中暑吧。」
被他这颗热力四射的大太阳电晕的。
「今天才二十度。」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妳确定是中暑吗?」
「当然。」她很不要脸地继续装虚弱,「啊,我头有点晕……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吗?」
天啊,连她都佩服起自己的色胆包天!
陶远迟疑了一下,本能地想拒绝,但也许是她清秀的小脸蛋上那一抹恳求,或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一缕淡淡乳皂幽香,不知怎地,他一时昏了头。
他有点僵硬地点点头,不放心地问:「妳确定真的不需要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