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逻宣剥了弟弟的外袍,踹他入密道,随即关闭了入口。
「妳,换上他的衣裳!」他冷漠的命令珍宝。
「我不要!」珍宝大叫,心底难过极了!
武林中的事,她虽不甚了解,但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有些门派单单听到它的称号,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
「怎么抖成这样?」毕逻宣看珍宝惶恐的半蹲着身子颤抖,有点于心不忍。
「南天宫,传说中的那个南天宫呢!」她怕嘛!
「天下无双一手缔造的杀戮组织。」
「海市蜃楼,传说中的──」
「秀色可餐掌管的迷幻都城。」
「我想回家……」好吃懒作是珍宝的本性。若非为了探知毕逻宣的心意,她才不会煞费苦心的接近他。如今,她对他依旧茫然,他却打主意陷害她代替毕逻春受罪。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喜欢吗?
「如今妳也走不了了。」毕逻宣沉了气势,温和道:「整片玄武湖,必定被团团包围。」
她沮丧的模样有些无助,使得她娇柔的外表更加惹人怜惜。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放心,在我的地盘上,若不能保妳毫发无伤,我活着做什么?」毕逻宣安抚兼担保。
「你要保护我?」珍宝纠结的心绪陡然放松。因他一席话,她不再伤脑筋了!
她另眼看待毕逻宣。他为了弟弟萌生了恶毒的念头,尽管对她不利,但她可以谅解!真是世间罕见,疼爱弟弟的血性男儿啊!
一个照顾手足的好兄长,将来一定爱护家人!况且,他承诺过要保护她呢!若没实现,他要为她死呢!珍宝心里美妙得无法形容。
毕逻宣……依然是值得她喜欢的吧?
「当然。」毕逻宣不懂珍宝原本黯淡无光的脸蛋,怎能在一瞬间焕发灿烂的光彩?他非常想了解其中的奥秘。
「算你有良心。」珍宝感动得脸红心热。
「妳究竟多大了?」毕逻宣再问一次。她时而青涩,时而妩媚,诱人探索。
「我不是说过了?」
毕逻宣转开视线,盯着她端详很容易走神。「我们走。」
「走去哪?」珍宝左右张望,发觉毕逻宣仍站在密道外,并无移动。「仍是这个门吗?」
「同一个入口,机关决定不同的出口。」毕逻宣指示出隐藏在暗处的开关。
「一条通往安全之所,一条连接外面,最后一条……」
「你方才按的开关是这个?」珍宝凭着记忆,伸手摸了机关。毕逻宣送毕逻春去的地方,应当是安全之所。她也要去安全的地方!
「别乱摸。机关的位置相同,转动的方向不同……」毕逻宣正欲说明白,脚底的土地隐隐发出震动。「什么声音?」
珍宝双肩无由的发抖,指住开关,「去安全之所怎么启动?」
「往左边转。」毕逻宣低头看了看脚下反常的震动。「往右转是启动通往外头的路。」
「如果我不小心按了中间……」珍宝悲伤的看他。
「陷阱!」毕家祖宗耗尽十八代的智慧以及心血,创造出的杀人坑!「世间最危险的……」
毕逻宣话未完,他们所站的土地轰然一响,坍塌了。
「啊──」珍宝哀号。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欢迎诸位傻蛋,掉落毕家无命道──
珍宝顺着走道墙壁的字,一个接一个默读。一句完结,旁边还画了个笑容满面的老人。
「有配图呢!」她惊奇的叫着毕逻宣一起欣赏,转眼,却见他凶狠的看她。
「你为什么瞪我?」她胆怯的问。
走道狭窄,只能容纳两人。毕逻宣过于高大,与她凑在一起,让她大受压迫。
「妳很怪异!」毕逻宣借着安放在走道两旁的明珠光芒,仔细的审视珍宝。
「怪异?这是褒还是贬?」她目光熠熠的问。
毕逻宣目测走道,要走出陷阱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姓名!」
这一段路程里,希望她不会再制造麻烦。
「啊?」她一脸痴傻。
「妳的姓名!」早该问个彻底了,延误至今才问都是毕逻春那蠢货害的!
「哦!司徒珍宝。」她被他高大的身影逼得后背贴墙。
「珍宝?」毕逻宣一阵沉吟。圆眸诱人,菱唇惑人,纤腰豪乳无法遮挡,确实是男人向往的珍宝。为了制止邪念,他快速栘开视线。「妳是骗家司徒一门的后辈?」
「你不是知道吗?」见他目光深沉的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她从头到脚蔓延出一股麻热。
「妳到我府邸是为了找毕逻春?」毕逻宣故意施展男性魅力,双手抵住她左右墙壁,把她围困在胸怀里。
「不是……」一时忘情说错了,她忙不迭摇头,更改答案,「是!是!是!」
「究竟是或不是?」眼一瞇,目露凶猛之色。
「是!」她惦记着毕逻春的嘱咐,绝不能透露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威远将军,否则会被视为攀龙附凤的不轨分子。「我来找毕逻春!」
「妳和他什么关系?」司徒一门的骗子,传说骗术精湛,毕逻宣看了看,始终觉得珍宝说谎的技巧太拙劣了。
她一脸心虚的表情,分明在揭示自己正在说谎!
「啊──没有关系呀!」她才不愿意和毕逻春有关系──啊!不成不成,倘若与毕逻宣有关系,未来她得当毕逻春的嫂子呢!珍宝忙改口,「可我期待将来能和他有亲密的关系。」
后一句话,她说得非常有感情,是真情流露。毕逻宣估量片刻──这姑娘八成与蠢货有奸情。
「你们相识多久了?」他想着她摸黑闯入他房里,娇艳的小嘴提起毕逻春就显得特别鲜美……一切全是为了他那个蠢弟弟?
毕逻宣不甚愉快地皱了眉。
「不曾!不曾相识!」她赶紧澄清。
「说谎!」毕逻宣说得斩钉截铁。
珍宝震了震。为何他如此肯定她说谎?
「你们眉来眼去的,以为瞒得过我?」自蠢货出现,毕逻宣已留意到珍宝与蠢货之间细微谨慎的勾结。「老实招来!妳早知道他的身分,也与他熟识了,为何假装不认识?」
「这……」珍宝犹豫不决,身边没人请教,临时编不出谎话。「他吩咐我这 说!」
死己不如死人,她闭上眼,推掉包袱。
「妳知道我是谁?」他又问。蠢货和她究竟在搞什么?
「不知道!」珍宝认定了毕逻春的忠告,打死不肯承认!
「我是他哥哥。」蠢货不可能没告诉她。即使没说,刚才第一次见面时,他亦曾表露身分,可她怎么皱起脸儿否认呢?
「哦──」官从一品,封侯威远,镇守帝京,麾下骑军六万……她已倒背如流。但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因为这些身外物而喜欢他,她坚持地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需要说得这么义愤填膺吗?他直觉她有天大的问题等待他去挖掘!「我是威远──」
「我并不清楚呀!」珍宝立即打断,期望他换个话题,别再考验她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啊──其实她好想知道他月俸多少啦!够不够她每日每夜花天酒地,不不,是尝遍山珍海味呀?
「妳认识我弟弟,却不知道我?」她一句「不在乎」使得毕逻宣心底非常不是滋味!
论名望、论权势,蠢货仍需仰仗他的庇荫,可小艳女居然说不认识、不在乎他?
「你……你离远一些……」珍宝的双手被迫按住毕逻宣的肩膀,随着他俯首逼近她脸庞,她贴在墙上的脚跟着踮高。「别这么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