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样?把这里当五星级大饭店吗?要不要找服务生来倒酒?“炖饭、碳烤羊小排、局烤鲑鱼呢?蛋糕、咖啡呢?”什么都没有!靳择气得五脏六腑冒烟。“要不要小提琴现场演奏?我这里没有那些东西!你吃掉那包泡面,我就要想法子再补回来……气死人,不吃拉倒!”艾竹气得语无伦次。 煮东西给这种人吃,简直是浪费国家粮食!她把那碗泡面抢回来。
“喂!”靳择看见食物被抢走,立时感受到饿死的威胁。
“喂什么?告诉你,我是市井小民,只吃得起这种东西,你要吃义大利全餐、法式套餐、美式大餐,滚、出、去!”艾竹龇牙咧嘴的顶着他的鼻子吼,一想到浪费一包泡面,心就好疼。
“你……”靳择心中一窒,她把脸凑过来,让他看清了那白皙无瑕的俏脸,让他的心突然升起一波涟漪,久久无法平息。“我怎样?告诉你,我们就是吃这种东西,看不起就别吃。”
靳择还是无法想象,一碗面、一个便当如何打发一餐?但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差别,而且情势告诉他,如果不想饿死,最好将就那碗奇怪的面。“把面给我。”放下身段对他来说,跟登天一样困难。
“你在命令我?”艾竹瞪他,只差没有一副硬心肠,把面往他头上倒。
她真是疯了才浪费瓦斯、浪费力气替他煮这碗面!“与其浪费,不如给我吃。”算他纡尊降贵,勉强吃吃她的食物。
“你错了,我宁愿喂垃圾桶,也不给你吃。”说着,她气呼呼的端着面去找垃圾桶。“拜托你。”他发疼的胃在威胁,再不给它一点东西,他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艾竹倾倒的动作停住。
可恶,她为什么听到那两个字,就心软改变主意?为什么她听到那两个字,就无法继续原来的动作?明知那个人饿死活该,明知他不配吃她煮的东西,为什么就是无法置之不理?可恶,太可恶了! 艾竹气愤的把碗放在桌上,气急败坏的冲进房去,把自己锁在里头。
她气自己,气得要命。
靳择勉强的吃着那碗早就糊掉的面。
虽然比他吃过的任何食物都难吃,但起码对得起他的胃,也总算能撑到明天。原来“拜托”这个词,是她的罩门。他的唇角不自禁地扯着微笑。
原来她嘴巴硬归硬,心肠却是这么软,他还是没看错人。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也不受钱财收买……靳择开始觉得棘手。
以他过去的经验,金钱不能收买的人最难摆平,他要怎样才能打动她?在商场上,强硬往往是最好的手段,柔中带刚也是很好的牵制,而柔软是他陌生的策略。望着那扇门,想着方才的事,脑海中不断重播她的表情和话语,他的心情真不错。唉,难得她刚才凑得那么近,他怎会忘了一亲芳泽?对了,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他得让它变得像样一点。起码找个能做出“能吃的东西”的人来。☆☆☆☆DREAMANRK☆☆OCR☆☆☆☆夜已经很深了,艾竹气得辗转反侧。
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恶霸、痞子、神经病!他为什么不快走人?是他寄人篱下,不是她耶,一回来就给她气受,是什么意思?翻个身。
他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满身铜臭,恶心死了。
再翻个身。
对啦,他是个千金大少,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不是她这个平民老百姓能比的,但也没必要那么趾高气昂啊。气死人!再翻个身。
他摆着一张臭脸,就可以凶人吗?敢再对她用一句命令语气,她就把他撵出去!可恶至极。
时钟指着三点,她还是气得睡不着。
“可恶,还有课要上耶。”
再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她起身,打算去厨房给自己泡杯牛奶。
打开门,客厅的灯已经暗了,那表示恶棍已经睡了。
可不想吵醒他,又跟他吵到天亮,艾竹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只是经过沙发时,看见他像个虾米似的缩在沙发上,棉被早已滑落地上,她心生怜悯,弯腰去捡起棉被。“别说我虐待你。”艾竹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正想举脚走开,小手却被一股力量拉住,她重心不稳的倒在沙发上。
“喂?!”原来他假睡?“你惊醒了我。”他很顺势地将另一手穿过她的黑发,握住她的后颈。
被她吵醒,他并不生气,只是想顺势而为,早点得到这个善良的女孩。
“对……对不起……”艾竹心中一窒,他靠得这么近,她连心跳都乱了。他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辉,充满邪魅气息,她无法自那慑人眼神中遁逃。他身上的麝香侵入她的每个毛细孔,带来奇异的感受。
“不够。”他在她的唇畔低语,嗓音充满魅力。
“嗯……”艾竹完全无法思考,只知自己好像被一面无形网猎捕,逃不了,也不想逃。“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拇指轻抚过那轻颤的唇。
她终于有个比较像样的表情了。他得意的轻喟。
“呵……”艾竹心跳困难、呼吸困难,微启的小嘴不断呵出热气。
像只被吓得动弹不得的小动物,好可怜。靳择终于充满爱怜地吻上那不知所措的红唇。那无法言喻的甜美冲入他的脑门,撼动他的灵魂,悸动他每根神经,让他无法自制地想要更多。打从被那薄唇碰上开始,艾竹觉得自己在融化,全身暖呼呼不说,连思考力、反应力都完全失去。当那炽热的舌尖轻触她的舌头,脑中有五彩缤纷的什么轰地炸开了,只感到一阵热流在体内奔窜,让她的心也跟着热起来。她又甜又美,他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不忍释手。
那感觉太奇特诱人,艾竹无法抗拒的反应、追逐着。
“你是我的了。”他在她秀气的耳畔宣布。
“嗯?”艾竹迷濛的星眸望着他一会儿,突然惊醒。
他……他刚才做了什么?“你居然夺走我的初吻?!”艾竹想毫不留情的赏他大巴掌,自己却不知何时被他压在沙发上,赶紧扭动身子,全力挣脱。“初吻吗?我真是太荣幸了。”靳择得意得像只偷到上好鱼儿的猫。
她的滋味,真是好极了!“荣幸你的头!”本来想跳脚走开的艾竹又折回来,愤恨地往沙发和他的脚踹了好几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艾竹气得眼泪快掉下来,连忙跑进房去把门锁起来,也不管他是不是会照做。太可恶、太可恶了!她的初吻是要留给爱人的,怎么可以被这个讨厌的有钱人夺走?可恶啦!好个凶婆娘!靳择揉着发疼的脚,唇角噙着深深笑意。
第四章
艾竹气了一整天,也恍惚了一整天。
嘴唇上好像还有那恶徒的余温,身边好像还有他散发出来的麝香,脑中不断响着他的话。他吻她——可恶!虽然那触感让她失魂一整天。
他说她是他的——更可恶!虽然他说这话时,语气柔得能将人融化。
气死人,气死人了!更气人的是,今早她出门时,他还在屋子里,好像决定赖下来一样,住她吵翻天也不走!可恶,他是个该下地狱的恶棍、恶魔、恶霸!“喂、喂喂。”同学的手在她眼前挥舞。 艾竹这才回过神来。 “包艾竹,上理论课混就算了,连实习课也混?!整天魂不守舍的,你是被哪只鬼咬到?”好同学阿美第五次替她招魂。没事就发呆,她今天真的太诡异了。
“别乱说。”艾竹白她一眼。
“快点啦,老师在教‘作床’,等一下要测实习分数,如果没达到标准,恐怕要重修。”阿美紧张的告诉她。“真的?”艾竹也跟着紧张起来。
“快点记重点。”
于是艾竹把心思拉回前面的老师身上。
这一堂是客房实习课,老师站在一张双人床前面,两旁站着上课的同学。“床的用途,自古以来,就不只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