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他不是哑巴。
唉,不宜冒险,看样子,她今天最好还是去睡阿美家。
“真的假的?那人是靳择大总裁耶,怎么可能到学校来?”
“对啊,怎么可能……”艾竹赶紧附和。“你们还是快想明天要带什么点心来我家比较实在吧。”“包艾竹,你家那个帅哥真的很帅?”
“当然,只要拐得跑,就算你们的。”包艾竹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话虽这么说,却不知为何,说愈多遍,她就意无法这么大方,心里的感觉就愈怪。“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同学们勉强答应。
最后一堂课,艾竹心不在焉,心中居然暗暗希望她们明天临时有事;有时甚至想站起来告诉她们,约会取消了。这样三心二意,怎能把那危险的不速之客赶出她家?她对自己苦笑。
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不速之客。这个想法自动浮上脑海中,令她惶惶然。不是不速之客,是什么?该不会是她不讨厌的人,更不会是她喜欢的人……她悲惨的发现,自己无法坚决的否认。
不行!她把纷纷扰扰的心绪抛开。
她早就决定,不喜欢上有钱人,甚至不跟有钱人做朋友!她一定要以无比的耐力、毅力、决断力,把他撵出家门,老死不相往来!这堂课,包艾竹就在浑浑噩噩中结束了。
“拜拜。”
“拜拜。”
和阿美道声再见,艾竹走向公车站。
边走往校门,她心中忍不住边想,自己这么久没回去,连便当都不会叫的他,不知会不会饿死?这算关心他吗?这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包艾竹。”
听到这声音,艾竹吓了好大一跳,有心事被看穿的错觉。
这一定是她的幻觉,靳择不可能在这里。
她不敢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敢埋头往前走。
“包艾竹!”居然听若未闻!原本就不太高兴的靳择更不悦了。
“哇!”还没确定来人是不是靳择,太心虚的艾竹转身就逃!她就是不敢见他,不知道怎么见他嘛,此时不逃待何时?
第五章
幸好飞机上的不明物体只是虚惊一场。
“检查飞机的每个角落,见到不明物体就向上通报。”
在费了一番工夫后,起出大大小小的铁盒五只,防爆小组证明不是易爆物后,把内容物拿去化验,结果是牙膏、乳液、凡士林里夹了几条电线。这些事忙完,已经是傍晚。
“再做一次完整的检查,把犯人找出来。”
“是。”
“找到再跟我联络。”他只想在艾竹下课前,赶到学校去。
“是。”
于是,靳择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来。
三点多,太阳还很大。
他去教室找人,但那里空无一人,只好回到校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就怕一个闪神,艾竹从他眼前跑掉。任何人来搭讪,他都不开口,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下课钟打完是上课钟,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再次响起下课钟。
学生涌出校门,人数惊人且动作迅速,仿如蝗虫压境。
他目不敢眨,生怕艾竹就在那群蝗虫中。
几分钟后,大批人潮散去,学生三三两两,找起来比较不吃力。
终于,他看到了她。
她还是绑着马尾,穿着和别人一样的制服,但看起来,却是那么耀眼,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包艾竹!”他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太兴奋。
她听见了,他感觉得到,以为她会朝他跑来,谁知她居然装作没听见!可恶!“包艾竹!”昨天已经一晚没回来了,今天见了他还想逃?可恶,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拔腿追去,在她顺利脱逃前捉住她。
“为什么要跑?”他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机会。
“放手,放开我,不然我要喊救命了。”艾竹奋力挣扎。
看到他,令她莫名高兴,同时又紧张得全身僵硬,只好胆怯得快逃。
“你一喊,我就吻你,让你发不出半点声音。”靳择提出最有力的威胁。果然,艾竹的舌头像被猫咬掉,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以行动对他表示抗议。靳择懒得与她拉扯,索性抱起她,往车子走去。
可恶,这个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她?守卫伯伯,快救她!艾竹的双腿悬空踢腾,却怎样也不敢喊出半句话。
“再乱动,我就打你屁股。”
艾竹不敢再乱动,他也没有打她,只是把她太短的裙子拉紧,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裙底风光。任何人看他们一眼,都会得到他冻死人的白眼。
艾竹以为自己听话就可以逃过一劫,想不到还是失算了,靳择根本是只不讲信用的狼。他一把因紧张而僵若石雕的她放进副驾驶座,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你……”艾竹用尽全力推着、打着,怎样也不肯如他所愿。
靳择耐心的挑逗、诱哄着。
“放开……”艾竹还想挣扎,谁知力气急速流失,意志也归降敌军。
终于,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和想法,毫无招架之力的反应他、与他厮缠。他挑逗她、引诱她、撩拨她未知的渴望,试探她的心意。
他半途而废的离开她,而她天真的追上来。
他更饥渴、更激动的吻她,直到不得不停止。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他充满磁性的低喃一声,拇指爱怜地抚过那红肿的唇。“现在,我们回家去。”他坐上驾驶座,把车驶向艾竹的公寓。
无法反应的艾竹仍发怔着,脑袋里空得连地心引力都没有。
刚刚,他吻她,而她反应他……
她为什么要反应他?为什么要觉得他的吻很好?为什么?她好气自己。
可不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对了,就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呃……那个……”她猛吞口水,才能压下那仍在狂跳的心脏,“你的伤好像好了,什么时候回去?”突然煞车,靳择侧头狠狠的瞪她,才发现她根本不敢看自己。
根本是违心之论!他恐怕比她自己更清楚。
“不回去了。”他气得想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刚才还和他接吻,纯真的反应显示她也享受这一切,现在却问他几时离开……这家伙!“不可以不回去!”艾竹嚷嚷,紧急找来悍气,“那是我家、我的地方,你伤好了就走。”与他纠缠愈久,她就愈悖离自己的原则,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你很讨厌我?”即便在他看来,她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他还是要问出个答案。“没错。”艾竹答得超级肯定。
“原因呢?”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答案违背自己的心意吗?“你太有钱!”有钱就是犯了她。
“如果我很穷,你就不会讨厌?”这丫头,怎么像牛一样固执?“没错。”答得超级、超级肯定。
“只可惜很不巧,我很有钱。”全世界大概只有这怪丫头,不喜欢有钱人。“所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理所当然。
“不,更不巧的是,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他比谁都肯定。
“哪……哪有?!”艾竹吃惊得结巴。
老天爷,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心事?“不然,你说刚才那个吻,是怎么回事?”他的嘴角勾着饶富兴味的弧度。“那个……那个……”艾竹很结巴,“有吗?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发生?”她居然想这样一笔带过,靳择难得气成这样。
“是啊,发生什么了?没有嘛。”
没发生、没发生、没发生……如果可以,她想拿立可白,把刚才和之前的擦掉。“我会让你牢牢记住,发生过什么事。”可恶,他气得想教训她。这狠心狗肺的女人!靳择不再跟她说话,寒着脸,把车子驶向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