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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已经知道了?」错的是自己,慕容伯母只好任他念,「我已经叫彩姨动用力量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找得到。」
「很快就找得到吗?」还不是要他去找……咦,等一下,她说彩姨?彩姨不是在香港吗?这么说,是雅夕来到香港,才被绑走的?那刚才和他通话的欧阳庆呢?他在哪里?
「妈,妳先别着急,去问我的手下,看欧阳庆现在人在哪里。」
那么说,雅夕现在很有可能在香港的某个角落,根本还没到欧阳庆手里?
「你的手下说他在台湾……这和雅夕失踪有关吗?」慕容伯母充满不解。
「很好,我明天会把雅夕带回去,外面有任何风声,都不要去信。」他绝对会把她救出来!
欧阳庆没在香港,表示他还不能把雅夕怎样,那么,在今晚与明早飞机起飞的这段空档,就是他救雅夕脱险的唯一机会。
问题是……欧阳庆为什么对他和雅夕的行踪,如此了若指掌?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密切跟踪欧阳庆,必要时监听他的电话。」
想必欧阳庆安排了眼线在他的地盘。慕容崴拨了电话回台湾总部,脑中直觉想到了朱雀。
收了国际线,他打到香港的堂口。
「派一半人手监视欧阳家的堂口,其它人全部出动,务必在天亮前找到雅夕!」这关系着她的安危,他非找到人不可。
第七章
雅夕压根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
她父亲有钱吗?没有。母亲有吗?没有。姊姊有吗?大概有。姊夫有吗?有,很多,但是会赎她吗?好象不会。
雅日和雅月那对丫头的话,猪公杀一杀,还不到五仟块,至于慕容崴,他没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就该偷笑了,哪还奢望他来救,既然好象没有人会来赎,这两个绑匪绑她做什么?
「喂,绑匪人哥,请问你们绑架我做什么?我家很穷,没人会来赎我耶。」雅夕即使双手、双脚被绑,也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
两个绑匪中,一个在前座开车,另一个在后座看着她。车子在街上钻来钻去,雅夕刚好利用这机会一饱眼福,来趟免费的市区观光,此时暮色正慢慢降临,远近的灯光亮起来,变成一道道璀璨灯河,远处的太平山变成一座蓝影,渐渐在暮色中消失。
「闭嘴。」混混吼她一声,根本不想跟肉票套交情。若不是慕容家找她的人大多,他们早就直驱欧阳家的堂口,根本不会和这聒噪的丫头在街上穷晃。
「喂,你们这样很不够意思耶,把人家绑来作客,却不容许人家说话吗?」雅夕最讨厌这种不给人说话机会的人了,「难道你们香港人不知道人民有言论的自由?」真歹势,她健康教育虽然逃课去玩,三民主义却念得还不错。
「喂,妳要搞清楚状况,妳现在是肉票,肉票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混混烦不胜烦。如果不是欧阳庆交代不能让她有半点损伤,他们早就给她-顿好打。
「难道肉票就不是人?就没有人权吗?」雅夕火冒三丈,「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以为当绑匪很了不起吗?有什么了不个起?还不是一样要吃喝拉撒睡,身分证还不是一样大张?还是你们没有身分证?那就比我更不如,更没有权利跟我大小声了!」他们以为她是被吼大的吗?哼!她最讨厌人家吼她。
两个绑匪开始太阳穴生疼,他们绑到的是怎样一个棘手肉票?
「告诉你们,既然手脚已经被你们绑住了,算我没有事先声明,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但是我现在说的话,你们要听清楚,你们没有权利封我的嘴,你们谁敢封我的嘴,我就去告诉你们老大,说你们虐待肉票、褫夺肉票的人权!」开玩笑,这是个讲究人权的时代,就算是肉票,也要力争。
绑匪果然乖乖闭嘴,就连刚刚那个想拿布条塞她嘴的混混,也黠然地把布条收回去,雅夕发现这件事果然有幕后主使,而且他们显然很怕她向他们老大告状,既然如此,这招不如多用。
「喂,肉票有问话的权利,绑匪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雅夕大剌剌的「声明」,「快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绑我做什么?」
绑匪感觉到头上有一堆乌鸦飞过,她到底是肉票还是检察官?他们倒比较希望她是检察官,告诉他们:你有权保持沉默。
「你们没有权保持沉默!」这两个混混竟然不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她当隐形人,她简直气歪了。
难不成她有读心术?混混们开始冷汗涔涔。
「你们以为不开口就没事吗?难道我不会瞎掰些罪名,向你们老大告状吗?告诉你,本小姐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最会告状!」雅夕开始一一指着他们恫吓,「我就说你开车蛇行,害我晕车,还撞得到处乌青:说你蓄意殴打我,还乱吐痰,害我差点滑倒……」雅夕开始觉得当肉票其实不错,有免费的车可以到市区观光,又有两个人作陪供人骂,一点也不无聊。
那两个倒霉的绑匪决定先把这聒噪的小妮子饿昏,以求耳根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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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崴在香港奔走,他动用所有香港的朋友、亲戚,甚至搬来父亲的势力,几百、几千个人找了大半夜,佳人依然行踪杳杳。
「到底到哪里去了?绑走她的,到底是谁?」慕容崴只身在暗巷里搜寻,希望能有任何蛛丝马迹。
也许是他的动作打草惊蛇,引起欧阳家起疑,守在欧阳家每个堂口的手下,所回报的消息都令人失望,也令人担心,他只好更努力搜寻。
夜愈来愈深,时间愈来愈少,他又急又慌又气,简直想放火烧掉每一栋楼,把绑匪逼出来。
雅夕不知道怎样了,半个月不见,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把她卷入这场斗争,实在是他的失败,他早该把她带在身边,随时保护着,
她现在被绑在哪里?饿不饿、怕不怕、冷不冷?那些人会不会对她不利?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凉了。
她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绝绝对对不能有事!
但是她现在在绑匪手里,谁能肯定她没事?一刻不找到她,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香港的夜生活喧哗沸腾、纸醉金迷,但是愈喧哗的地方,其背后必有愈隐晦的角落,就像太阳愈强烈,阴影就愈明显一样。
慕容崴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小岛上诡谲的两极化,然而,他更怕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怕在这毫无音讯的背后,雅夕正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受着他不知道的苦,掉着他不知道的泪,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禁又刺又疼。
那个害她陷入险境的人,最好别落在他手里,否则他一定-手把他掐死!
一声闷雷之后,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在路上逛街、看夜景的人东闪西躲窜入屋内,大小车子也在路上疾速滑行,车灯在雨中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空气中的寒意剌人骨髓。
不知雅夕身上穿的够不够、暖不暖?他更慌、更急了。
躲雨的喧嚣很快就过去了,全世界只剩下雨声和车声,落入一种奇异的平静,但是慕容崴却希望此刻有一个声音,一个雅夕的声音。
彷佛是真诚感动天,上天听见了他的祈祷,他居然真的听到-个微小的声音--雅夕的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以超人耳力,在雨中追寻声音的来源,渐渐的感觉到声音愈来愈近,渐渐听出那声音的内容,也才愈来愈确定那是雅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