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也很不愿意!”轻视的耳语愈来愈多,耿心忍不住反唇相稽。气氛马上充满剑拔弩张的烟硝味。
韩俊的眼神,比任何人说什么都有用,只见他目光一扫,所有长舌妇就像被毒哑了一样,噤若寒蝉。
“总裁,会客室有几位访客,自称是台湾的鬼惊一族。”秘书前来报告。
“哈,是哥哥。”耿心听到鬼惊一族,马上跳起来要去找他们。
只是没跳出两步,就被韩俊捞回来,
“让我去、让我去。”耿心用力挣扎。
虽然哥哥们向来没啥良心,但她就知道他们不会见死不救。
然而,韩俊却把她往另一个方向带。
“喂,我要找哥哥。”耿心焦急地喳呼着。
正急着挣扎,前方有扇门打开来。
“嘿,小妹。”一张熟面孔映入耿心眼帘,随后又露出三张熟面孔。
昨天看见耿心与韩俊在一起,他们来碰碰运气,想不到真给他们碰到了。
“哥哥。”耿心飞快的朝那面孔跑去,“他欺负我。”抢第一时间告状。
“小妹,我问你。”哥哥们朝她簇拥过来,把她团团围住。
“啥?”有事要问她喔?她就知道他们还是很仰赖她这个神偷的。韩俊冷眼旁观,看这些人在玩什么花样。
“你昨天在展示馆……有没有顺手捞走什么东西?”最后这一句,是耳语。“有啊。”耿心也小声的回答。
“在哪里?”哥哥们急着问。
“这里。”耿心把脖子上的坠子秀给他们看。
“卖给我们。”这里头可能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先买再说。
想不到她真的顺手捞了宝物。
“五千万。”耿心随口一提。
“好。”哥哥二话不说的答应。
耿心大笑起来,“这东西值五百万就偷笑了,你们五千万也买?”
这几个哥哥不是疯了,就是……耿心脑中很争气地闪进一个念头。难不成这坠子里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这么说,她从韩俊身上摸来的钻戒,有可能就是他从她的钻坠里找到的?哼,居然没告诉她,那个人好诈!
“买,当然买,妹妹开的价,哥哥岂有杀价的道理?”反正无论如何,一定要买下。“好,卖了。”耿心很豪爽的答应。
飞快的取下颈间的项链,交给哥哥。
这其间,她顺手将整套的凡尔赛玫瑰,放到其中一位哥哥的外套内袋。
她相信,只要放到别人身上,韩俊就找不到、摸不走。
“你们要快点把钱汇进我户头。”耿心交代。
“回去就汇。好了,没事了,我们走了。”一行人就那样转身欲走。“等一下,我跟你们走。”耿心小跑步跟上。
韩俊伸手拦腰把她捞住,只剩她的双脚悬空漫步。
“放我下来,我要跟哥哥回去。”耿心用力挣扎。
“我看,你还是继续留在巴黎,寻找鸢尾花的秘密好了。”哥哥回头看了一眼,回答。
那男人的表情动作,在在阐明——他要这家伙。
独占的意图太清楚,不容违背的姿态太明显,他们知道,只要那男人不放手,就算千军万马也无法把小妹带离一步。
既然这男人自愿替他们看管麻烦精,他们何苦坚持给自己找罪受?哥哥们挥挥手,走人。
鸢尾花的秘密?韩俊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
“哥哥——你们怎么可以弃我于水深火热,你们……”耿心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气得连骂也骂不出来。想不到他们这么绝情!
“鸢尾花的秘密是什么?”他严肃的问。那是他在找的东西,也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不知道。”耿心没好气的回答。
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任何问题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那幅画是不是你偷走的?”他更严肃的问。
她那么蹩脚,以致他从没考虑到她身上,如今仔细一想,以她的幸运,可能性比任何人更大。“不知道。”耿心赌气。
“要怎样才知道?”他不接受这种答案。
“不知……道。”在韩俊的怒气下,耿心有些气短,但她决定呕气到底。
“真的不知道?”韩俊的手掌不知何时爬上她细细的脖子。
“不……”他还没认真用力,她就吓得心脏快停了。
“不说?”他加重力道,威胁她。
即使呼吸愈来愈困难,耿心仍赌气地别过头。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这么有骨气。“我的耐心有限。”韩俊下最后通碟。
好痛!耿心觉得她极有可能死在他手下。但是她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定不再向他屈服。反正横竖一条命,早死早超生,总比一辈子和他纠缠不清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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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啦,这个人夺走她的初次就算了,怎么连她这条弱女子的命也要?讨厌,人家还没谈过甜甜的恋爱……
耿心愈想愈委屈,眼一热,晶莹的泪水就那样滚下来。
呜……死就死,反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伸直脖子,闭起眼,视死如归。
果然,他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移动,寻找最脆弱的部位。
呜,自己就要死在他手中了。她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个没人性的恶魔?她愈想愈觉悲惨,热泪掉得更凶。
咦?是什么热热的东西,在她脸上爬行?
咦?是什么贴上她的唇?
咦?有东西溜进她嘴里了?!
耿心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觉脑中晕晕的,全身热热麻麻的,连站都站不住。
这甜得腻人的吻,让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被完全融化。
“嗯……”她发出一句嘤咛,伸出藕臂攀住健硕的身躯。
韩俊全身一紧。她楚楚可怜的泪雨,开发他鲜为人知的恻隐之心,让他连多使一点力都舍不得。而她销魂的呻吟,严重考验他的自制力。“东西在哪里?”他整饬理智轻问。
“在……”耿心意乱情迷,完全无法管理说话能力。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耿心被敲醒一半。
“在哪里?”他用足以迷眩人的嗓音又问一次。
叩叩叩。敲门声愈来愈急。
“不知道!”耿心及时醒过来,受伤地甩开头。
可恶,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用这种可恶至极的方法套话?亏她还以为他是喜欢她、心疼她,才吻她的。
可恶,这个该下地狱的恶魔!
耿心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恶魔这么伤心……
“什么事?”韩俊绷紧全身所有神经,和蠢蠢欲动的欲望。
“总裁,劳伦斯先生来访,正在第二会客室等你。”秘书隔门板回答。
“说我不在,叫他留话。”他没必要见每个来访的人。
“总裁,劳伦斯先生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见你和小姐。”秘书又说。
“什么重要的事?”韩俊双眼盯着耿心。
他没忘她多会捅搂子。
“看什么看?”耿心生气的别开脸。好像所有天灾人祸都是她的错似的,她生平最气人瞧扁她、不由分说的将她定罪。
“他说有件东西,可能是小姐昨天遗落在展示馆的。”秘书恭敬的语调传来。
“我们马上去。”韩俊立即改口。他就知道,跟她有关的,绝对没好事。
“去把脸抹一抹。”他指给她化妆室的方向,不想她挂着两条泪痕出去见人。
耿心砰地一声,把自己关进化妆室。
关在里头的耿心,愈想愈伤心。
他剥夺她跟哥哥们回家的自由;套不出话就想掐死她;现在又把她当头号笨人、一级罪人……
讨厌,她很讨厌这样,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讨厌。
耿心坐在马桶上,委屈的感觉一直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