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这么做,邢大婶一定会伤心死的。”最出连忙打出邢母这张王牌。
开玩笑,让他离婚,大家就会把注意力转到他们身上来,这样他们岂不是要倒大桅?
“照我看,你还是乖乖生小孩比较好。”阎卉喝口酒,奉劝的说。
最好他们一胎生六七个,让所有老人含饴弄孙,快乐得忘了他们这票单身汉。
贝烯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霾。他们很快就会离婚,这些根本是他们多虑了。
“喂,无论如何,以后就叫你嫂子了,麻烦你为这家伙生一堆小孩,给镇上的亲朋好友玩。”聂出拿起清酒,给自己倒一杯,也倒向贝烯的杯子。
“别怕,这种酒喝不醉,我干杯,你随意。”聂出仰头喝掉一杯。
贝烯皱着眉头。心情太差,还不如把自己濯醉,省得难受。不胜酒力的她,张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好呛!烈酒灼喉的感觉,让她心里的难受好像减轻了些。
“还有我。”阎卉也不落人后的举杯,“你是新娘耶,只喝那一点点,太不像话了。你喝一半,我干杯。”
既然要醉,就醉个彻底!贝烯仰头喝了一半。
当她放下杯子时,莫森却举起酒杯来敬。
“剩下的就干了吧!”
他们志在把新娘和新郎灌醉,来个弄假成真,好让他们继续逍遥快活。
贝烯喝完一杯,觉得天旋地转,只好用力拉住邢磊。
“她不会喝酒,你们别欺负她。”邢磊改而搂抱贝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新郎心疼新娘喽!”大伙儿取笑他,“新郎替新娘喝,意思也是一样。”连隔壁桌的人也一一拿酒来敬,场面马上沸腾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把不胜酒力的新郎和新娘灌得不省人事,送进新房。
这场喜宴宾主尽欢,大家心情好,便直接在这里喝酒守岁,直到天快亮,才醉醺醺的离席。
贝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眼睛还来不及睁开,就被动弹不得的感觉给吓着了。
难不成是……鬼压床?
“吓!”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超大特写吓了一大跳。憋口气把狂跳的心脏安抚下来,大脑才慢慢想起,他们办了结婚喜宴,她被灌醉了……
老天,她结婚了?那岂不称了家中那六口的心,顺了他们的意?她怎么会做出这种笨事?
不过,幸好户政事务所过年没上班,只要不入籍,昨天的喜宴就只是除夕大围炉。
咦,怪了,他们又不是真的要结婚,为什么他会躺在她身边,还抱着她?难不成他存心占她便宜?
她气得想叫醒他大吵一架,但一转念就放弃了,毕竟他们能靠这么近又和平共处的机会实在不多。
贝烯恢复原来的姿势躺在他怀中,感觉到他规律的心跳,小脸慢慢热起来。
她慢慢的记起昨天之所以喝那么多,是因为心里难受。
她突然讨厌起自己不是他真正要携手走人礼堂的人、讨厌他最后会和她离婚,与别的女人生小孩,更讨厌她不是他爱的人!
啊!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一场婚宴,就让她变得坦率、就让她有了已婚的心情?
喔,不,老天,拜托别让她出这种差错!他是个恶魔,对她凶恶残酷,不顾虑她的感受,她才不要对他有好感,就算有,也不要这么多、这么强烈。
可恶啦!她好想哭。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恶魔?
她要讨厌他,不要喜欢他啦!
可是她又隐约觉得他好像对她还不错,替她挡酒、替她驱赶恶狗、把她从人群中救出来,有时还会帮她翻译……这能不能解释成他喜欢她?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窃喜,可是拿掉某些一厢情愿的解读,他根本只会板着脸威胁她。
现实是残酷的,他真的只会板着脸威胁她。而且,去除这些外在仪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可恶啦!她真的好不甘心,为什么他安安稳稳的在睡大头觉,她却要在这里烦恼?
“嗯……”睡梦中的邢磊动了动,把她半压在身下,几乎要令她窒息。
他的气息和体温全面笼罩她,狂跳的心脏、发热的血液、体内某些蠢蠢欲动的想望,令她更烦恼。
在这同时,屋外有阵骚动。
“叫阿磊给我出来。”是口气好凶恶的女声。
“伊搁在困,你先返去,阿磊醒来,才叫伊去找你。”邢父劝导。
“我等抹到彼时陈,叫阿磊出来说清楚,那A趁我不在A时阵,偷偷甲别人结婚!”这人正是令诸多乡亲闻之摇头的朱虹。
“就甲你说伊搁在困。”邢父不耐烦的口吻。
“是搁在恩爱?安捺伊甘对会起我肚内A小孩?后邢家说话啊,安怎对这A囝仔交代?”朱虹大吵大闹。
贝烯简直听不下去,她这么尖锐,是欺负乡下善良人吗?
她从邢磊的手臂下溜出来,换上另一件衣服,补一下妆,决定出去教训外头那女人,借机发泄胸中不满。
“伯……爸……”老天,她压根儿没想过要叫别人“爸爸”,连声音都差点发不出来。
“不是搁在困吗?哪会爬起来?”邢父和邢母看见贝烯,和颜悦色。
“困?拢十二点了,日头晒屁股了拦困?”朱虹斜着眼看贝烯,说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阿伯你嘛不是款,是安怎看到这A麦见笑的查某这呢高兴,看到我就奥嘟嘟?”
邢母想把贝烯拉进屋里,邢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很清楚不是吗?因为邢磊娶的是我。”贝烯清晰而肯定的以标准国语回答。
虽然是假的,起码她胜一筹。
她当然不是在炫耀,而是替善良的老夫妇争口气。
“你是怎么勾引他的?如果不是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邢磊娶的人会是我。”朱虹自编自演,以直语宜接和贝烯杠上。
邢磊有财有势,邢家二老又老实憨厚,她相信只要坐上少奶奶的宝座,邢家就任由她作威作福,所以这几年来,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赖上邢磊。
“是吗?”贝烯怀疑她没买镜子来照过。凭她那种货色,连路边野狗也不想多看一眼。
“当然是。”那怀疑的眼神、鄙夷的口气,把朱虹刺得跳起来,“除了我之外,还有谁配得上他?更何况我们还在欧洲共同度过无数个浪漫的夜晚,他答应娶我,也答应让我生他的小孩,我肚子里这个正是他的骨肉。”
“你确定?”贝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种一被怀疑就跳起来的人她见过不少,他们说的话没半句是真的。她这种口气,一定使她跳得更高。
“我当然确定,你识相的话,就该包袱款款闪边去!”果不其然,朱虹被激得脸红脖子粗。
“那可真是抱歉,事实胜于雄辩,昨天我们举行了婚礼。”贝烯一点都不让步。
“我有了邢磊的小孩。”朱虹见自己敌不过贝烯,哭哭啼啼的转向邢家二老,“阿爸、阿母,甘讲怎忍心看邢家A子孙流落街头?”她马上就改口了。
“阮是抹做出那款代志……”邢家二老百般为难的看看贝烯,又看看朱虹。
一个是昨天刚娶过门的媳妇儿,一个则是自称肚子里有邢家的骨肉,他们该如何是好?
“阿爸、阿母,我肚子内面明明有邢家的骨肉,这A狐狸精搁抢要结婚,乎我未当进门,存心破坏我甲孩子认祖归宗A机会,安呢我甲孩子要安怎活……”朱虹见这招奏效,连忙加把劲,哭得声泪俱下,无限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