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啊!
“你以为我在戏弄你?”他低柔轻问,蓝眸闪著质询。
“难道不是吗?”她凝眸回视,亮闪眸光里透露著挑衅。
冷玉郎缓缓勾起了唇色,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终究是改不了顽劣脾性,再这样
下去,吃了亏可别怪任何人。”
“你说什么?”不服眸光转为愕然,为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利芒。
他淡笑不语,仅是松开她的下巴,翩然转身,蓝影飘晃绝然,消逝在她眼前。
她怅然若失的拟睇门口。
胸口,不痛了;心,却乱了……踏出菊轩的冷玉郎,并未直接离开,反而走向亭廊
,仰望皎洁月色。心底则为这些日子来,他异于平常的举动而感到不解。、娶宋星脉不
过是为了引出晏情的真实面目,慢慢探出主谋的踪影,然,宋星脉的娇俏、傲气以及那
时而出现的女人娇态,著实让他心底起了不小的骚动。
对他而言,从不乏女人投怀送抱,这次,之所以会有这股莫名蠢动,或许只能解释
为新鲜吧!
毕竟宋星脉的倔傲,确实牵出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快感。
除此之外,不再会有其他。
心下定念,他转身按下亭廊,缓缓地朝静苑走去。
然,潇洒如他,却不知离开时望著菊轩的那一眼,已泄露了过多的心绪。
不再只是纯然的征服可以解释的了。
第七章
靜苑的議事廳內,冷玉郎百無聊賴的坐在臥榻,輕搖扇葉。
「智星,難道你無話可說?」坐在他左側的,是同冷玉郎氣質如出一撤的俊秀男子
,不同的是他眉宇間的那股王者風采與顯貴。
若仔細觀察,不難看出冷玉郎與這名桀驁男子有多麼神似。
「既然你都知道了,再說豈不累贅?」冷玉郎撇唇輕笑。
「哈!那可不行,我可不想你們為了我而鬧牆。」
「你多慮了。」他笑臉盈盈,藍眸瞥向始終默然不語、眸帶悒鬱的索敕。
「我與索敕感情之深,是不會因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心生嫌隙。」
「是這樣嗎?索敵。」同樣的藍眸睨視他,索敕深覺自己似乎身陷狐狸與豹子所織
出的密網內,左右為難。
酷顏一沉,雖不語卻惹人發寒。
冷薊瞇起狹長眸子,淡語:「別惹他,小心你項上人頭不保。」
「哦,就為了青鳥?」冷玉郎挑眉。
「不,是妳的新婚妻子搞砸了他的好事,讓他好不容易尋到的女人跑了,你說,這
樑子深否?」
「嘖嘖,原來我們以淡情聞名的火者,也會為了個女人失控。」他語雖輕慢,藍眸
卻銳芒略閃。「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消息還真是靈通。」口氣隱含不悅。
「突如其來的娶妻,教人不懷疑也難。」
冷玉郎撇唇相譏:「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派人在我府中埋伏。」
冷薊眸光驟閃。「我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危,別忘了,單玡那傢伙視你為眼中盯。
」
「呵呵……」輕笑中蘊涵不以為然。
始終不語的索敕終於開口:「他想侵佔靺羯族,卻屢遭智星阻撓,想必他懷恨已深
,少主您可得謹防。」
他緩緩搖頭。「該注意的理應是智星,他若安好,單玡也不敢對我下手,這點我還
不擔心。至於智星,你可別讓溫柔鄉給弄混了心智,靺羯全族生命全操在你手上。」
冷玉郎扯唇淡笑,其悠哉模樣令人瞧不清心緒。
冷薊和索敕對視一眼,心裡頓起相同的念頭:他們真的很想看看這傢伙陷落情網的
狼狙樣子。
冷玉郎斂下詭譎幽眸,淡問:「殺手、閻羅近來可有消息?」
「據下人回報,他們曾在近郊看見殺手活動,至於閻羅仍是下落不明。」
索敷面無表情地道。
冷薊低眸沉吟:「還有半個月即是靺羯族族祭,到時五聖若無法合一,恐怕契爾
族會趁此機會侵略。」
「少了龍石,他們還不敢造次,想一統靺羯族,他得看看我這關過得了嗎?」冷玉
郎一拍扇棲,唇畔泛起的冷笑足可凍結人心。
「別忘了你身邊的羈絆。」冷薊提醒道。
他淡下眼,眸光轉動著深沉。「她」」我自有安排。」
而這安排,怕是會惹人心傷吧!冷薊與索敕心中皆如是想,只是心照不宣的不說出
口。
接下來的時間,議事廳內但聽三人漏夜商議,如何活擒單玡這隻貪得無厭的老狐狸
……同時,冷府外的十里處,一片密林深處裡有兩道陰詭的黑影」」
「事情辦得如何?」帶著狐面、身披猛虎大氅的男子,酷寒虎眸直逼向眼前著紫蝶
衣棠的晏情。
晏情掩下恐懼雙眼,顫聲道:「還未得手……」
男子,亦即單玡,緊捏著她脆弱的下顎,眸泛冷光。「妳動情了?」
「沒……沒有,晏情不敢!」她心虛的低下頭。
他犀利的雙眸直射入晏情的抖瑟黑眸,質問道:「那為何還不動手,難道妳不要解
藥了?」
「不……不是的,因為冷玉郎他似乎起疑了,所以我才……」話未完,她的身子立
即飛彈開來。
「廢物!這點小事妳還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她痛苦的葡匐向前,捉住單玡衣袍,哀求道:「義父,請您再給晏情一次機會。」
「機會?」他冷冷的踢開她。「妳以為那小子還會再相信妳?」
「義父,只要您再給晏惰一次機會,晏情定會完成您的交代,殺了智星,並拿回青
鳥和赤鳥。」
單玡挑了挑眉。「青鳥在那小子手上?」
「冷玉郎多日前娶了宋家千金為妻,青鳥便在那女人手上。」她據實以報,低下的
眸子迅掠殺意。
聞言,單玡驟然狂笑。
真是天助他也!一旦拿到了青鳥、赤鳥,再加上手上的鳳、麒、鷹,併吞靺羯族便
是指日可待了。
他低眸睇視晏情,冷道:「再給妳五日,若沒拿回青鳥和赤鳥,就自己看著辦吧!
」
「是!晏情遵命!」
「還有,繼續打聽龍石下落,只要你完成使命,該有的我不會少給妳。」
「多謝義父不殺之恩!」晏情垂首叩謝。
「再過半年,我單玡就是異域之王了,我就要將當年的恥辱討回來了,冷權,你大
概沒料到吧。你血洗我族的仇恨,我將一筆一筆的從你兩個兒子身上全討回來!你就等
著看吧!」說罷他仰天對月狂笑不止,青撩狐面上似是抹上了狂佞的嗜血,令人毛骨棟
然。
晏情噤若寒蟬,內心惶惶不安。
午后的驟雨,驅散了炎炎炙熱,捎來清爽涼風“韞[清香宜人惹來粉蝶滿園飛舞。
菊園裡的嬌綻雛菊,經過了雨水洗滌,宋星脈閒散的坐在槐樹上,兩條細長腿兒晃
啊晃,清亮柔媚的眼波兒流轉靈動,一身粉紗羅裙隨風飄揚,在這舞蝶群中自是嬌娜多
姿,扣人心弦。
「小姐,你快下來啊!」芸兒伸長頸兒,頻頻喚道。
然,無論她怎麼喚、如何勸,宋星脈仍是一派悠然自得。
想起燕師父在小姐臨嫁前的交代,芸兒心中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怕小姐在此時真
犯了病,那不就……「小姐,求求妳,快點下來啊,坐在那裡太危險了!」
宋星脈俯望著她,一臉不悅。「芸兒,別喚我小姐,小心讓人聽見了。」
「小……」宋星脈眼兒一瞪,芸兒趕緊將話兒一轉。「妳身體已大不如前,萬一妳
失足了……」
「何必擔這麼多心,妳忘了我可是練過功夫的,這等高度摔不死我的。」
為了安撫芸兒,宋星脈攔臂搭著樹梢兒,身子迅即翻轉,驚得底下的芸兒魂難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