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回定国公主后,两人来到沙尔呼侃跟前。
“对公主好奇完啦?”沙尔呼佩拥着沙绍女与袁贞子,取笑道。
“还说哩!真不晓得部落长怎么想的,竟答应可汗娶那没人要的大宋公主。”沙绍女愤然道。
“就是嘛!想那大宋公主弱不禁风,如何伺候得了你?”袁贞子也娇嗔。
沙尔呼侃只是仰尽杯中酒,淡笑。“说的也是!”他抚着沙绍女手臂,“但我不用担忧,那大宋公主无法伺候我,自然是有人可以罗!”他笑得很贼,一双眼忙在沙绍女与袁贞子身上瞧。
“只怕公主不肯哩!”贞子挑拨道。
“有她不肯的立场吗?”平淡语气的背后是一场风暴。
沙绍女与袁贞子相视一笑。“敢问大人何时娶咱姊妹人府?!”
沙尔呼侃笑笑。“等我将大宋公主打人冷宫后,自会娶你俩为妾。”他顿顿,“虽名为妾,但其实是比公主的正室还来得正室。”沙尔呼侃也不讳言。
沙绍女与袁贞子一听,皆心满意足地笑开来,端起酒杯也陪着喝起酒。
沙尔呼侃左拥右抱,完全不将正室的大宋定国公主放在眼里。
反正这公主只是大宋为求取一时和平而送来的一件贡品罢了。
也许,他可以尝尝大宋女子的温驯柔美,或者会别有一番滋味也不一定。
沙尔呼侃冷冷的笑着,唇边的寒意更深更沉。
第三章
逐渐清醒的夙容睁开双眼。
想到她人真的被丢在这北方大漠的王朝区里,便得跳起来。
她忆起先前那两名无礼的奴婢,更加深了她对这桩荒谬又可笑的婚事的厌恶。
眼见四下无人,正是逃跑最佳良机,再不逃就是露蛋一个。
才跳下床,却又教她想起在她被迷昏送来王朝时,杨大人以深沉的语气要她救大宋子民免受王朝人侵害一事,教她走也不安,不走也不妥地内心徘徊了好一阵。
可她现下不走,只怕再也无机会啦!更何况,她并非宋朝人民,无法改写历史,更无法救他们免于战事呀!
啊!不管那么多了,总之,先逃出去再说。
于是,她轻轻巧巧的将懦讳下摆抓在手里,蹑手蹑脚的逃向大门。
走出大门又转个小回廊后,柳夙容忍不住皱眉。没事干嘛一个房间弄得似大堂般,一个小回廊又一扇门的,真是!
在她嘀咕当儿,她一打开以为是她白天绕出去的大门,却愣了愣好一会,接着不好意思的吞吞口水,吐出一句:“对不起!当我没看见。”
她见到的场面是:一个大男人,非常魁悟的男人正窝在一堆女人中,那些个女人似妓女般地尽在他半裸的胸膛上亲吻。
这在二十世纪是很正常的,A片中或限制级的电影里皆可瞧见,所以夙容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不过,她得经过他们身边才出得了大门。逼不得已,她用柳袖遮住自己半边脸,快步走向大门。
八成她误闯别人房里了。可奇怪的很,这明明是出房门必经的地方呀?怎么会变成闯人别人房内了?
她实在弄不清楚,而她也不想弄清楚,因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怕被发现时,想走也走不成了。夙容当下便大跨步的跑起来啦!
因为忙于寻找像是马厩的地方,夙容根本未发现那名半裸的男子也跟在她后头追了出来。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想在新婚之夜给她来个下马威的夫婿——沙尔呼侃。
就在她开门和他四目对上时,他已清楚明白,她即是大宋的定国公主。没一个王朝女人有如她这般娇小的身子,所以,单凭她瘦弱的身子骨,即能猜出她的身分。
他非常好奇,她究竟溜出房门想干嘛?会是宋朝派来卧底的吗?若是的话,宋朝未免太小看他们王朝了,竟派这胡涂的间谍,竟连自个儿夫婿也不识得!
好笑!真的非常好笑。
他暗中跟随后,打消她是大宋派来卧底的猜测。因为那娘儿们根本连武功也不会,若是卧底,只怕不出十天牛个月即被人揪出。
毕竟没那么逊的奸细吧!沙尔呼侃暗忖嘲笑。但他还是一路跟踪她,看她究竟想玩啥把戏。
夙容走走又停停,又是探头又是伸脑,好像在找什么。
拐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大弯;过了座小桥又是一座小桥!
老天!这什么府邸呀?没事干嘛造得如此大?!有几只鸟住呀?!快把她累惨了。夙容忍不住嘀咕着。
咦?似乎是马儿的嘶叫声哩!难道她找到了关马的地方?呀!太好了。
于是,夙容兴奋的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发出“嘶”声的地方冲去。
一匹纯白、高大的马赫然停立在月光下。
呀呼!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是教她找到了一匹逃生的马,又酸又疼的小腿,她便一蹦一跳的来到那匹高大骏壮的马儿跟前。
“嗨!马儿兄你好!我叫柳夙容,打算和你作个朋友,好不好?别嫌弃我唷!我这大美人会好好疼你、惜你的!”
夙容边说边抬手在马的侧脸拍了拍。
一旁一路跟踪她的沙尔呼侃差点叫出来。老天!这妞是活得不耐烦啦?竟敢伸手摸他的黑沙!
就在他认为黑沙必定会扬腿踹下她而想挺身而出时,却见黑沙没有任何反应地,直接任凭那大宋公主轻育轻语的抚摸,着实令他愣住。
不可能!黑沙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女人在它身边打转的,而且,还是个陌生的大宋女子!可是,就算沙尔呼侃再如何不相信,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因为黑沙不但不排斥定国公主,而且——还像个大男人似的,将鼻子凑在公主的颈项边撒娇似的磨蹭哩!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不仅黑沙不排斥她令他讶,更令他无法相信的是,那名大宋公主竟不似个柔弱女子,居然蹬了一下便翻身上高大的黑沙背上,而且,她还扯开绑住黑沙的绳子,驾着它便跨开小步。
该死!那妞一定会让黑沙摔下马,她那美丽、漂亮的颈子一定会被摔断!
可……更该死的是,黑沙并未反抗她的指挥,竟听从她的命令,小试的跑了下。
黑沙是匹好马,而定国公主似乎也颇为能识好马,她满意地拍拍马头,轻声细语一句后,便打算骑着黑沙往府邸的大门奔去。
再不阻止,只怕他不世会被嘲弄妻子逃婚,而且还带走他心爱的马儿,这种耻屏他可不打算教它发生。
不过,他打算捉弄捉弄她。
那天杀的定国公主竟想给他难看,他若不整整她只怕以后真会如黑沙般,教她给骑到头上。而且.若他没猜错的话,她八成是想逃回中原。她呀!简直是异想天开。
沙尔呼侃虽极其隐密的以轻功跟踪,可胆大心细的夙容可也早早发觉有不寻常的风声,似乎有人跟踪着她,但她也不打草惊蛇,出了府邸后,她迅速窜进小巷,眼睛也没停止地忙碌四处搜寻,果然教她找到一根挑东西的铁扁担。
这下跟踪她的魁梧大汉不被她敲昏,也飞了半条命!
夙容在拐进下条巷子时,故意顿了下,以免那男子没瞧见。在确定他跟上来之后,她已备妥大铁棍,用一手轻抚马头,让它别出声,就在沙尔呼侃拐进来时,她坐在马背上,给他一个当头棒喝!
“砰!”地一声,沙尔呼侃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他意识快接近模糊之际,他清楚知道她敲了他一棍,便凶狠地咬牙切齿朝柳夙容吼去:“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揪出你,剥了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泄……今日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