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再次抽出袁尔黑平身侧取来的短刃,双眼眨也不眨地往小腿刺去。
一股强烈的灼热疼痛刺痛着他。缓缓地,沙尔呼侃再次抬起精锐的黑眸,任凭腿上的血液滴在追赶的路途上。沙尔呼侃深吸了口气,试图抗拒蛊绘粉的药效,专注
“哈……哈……自始至终我就是个傻子是不是?爱着你的傻子……哈……哈……”从和他相识起,她就誓言嫁他,如今,她如何能忍受沙尔呼侃娶别人的事实,如何忍受他爱的是公主的事实?
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他断她一臂;而她,又该如何对他讨回往日情爱?
眼见一切已如云烟,她的心冰冷至极,对生命更是无所眷恋。
缓缓地,沙绍女惨白脸,凄凉地一笑。“爱上你是个错误广绝美的容颜把凄楚及惨淡的心意透露无遗。“爱你,却不能拥有你,不能和你朝夕相处,是何等残酷的事,你了解吗?”挪走至他面前,她又是惨然一笑。
看一眼夙容,沙尔呼侃点点头,对着沙绍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朝他苦苦的一笑。然后,以着她深厚的内力,在他不及阻止下,自断了筋脉。当血从她唇角流出来时,她一双翦水双瞳内已满是泪意。
“没有你等于没了心,没了心等于没了生命……”沙绍女脸上绽出一朵甜蜜的笑容,身子虚脱地往地上滑了下去,“爱你……永不后悔……”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沙尔呼侃和袁尔黑平怔在当场,终于明白一件事,女人的爱……比生命更重要……
◆◆◆
服下解药的夙容猛地一阵狂咳,陪在旁的沙尔呼侃急扶起她,说时迟、那时快,在夙容坐起当口,一口暗红的血从她口中吐出。接着,她幽幽转醒,脸色已渐趋红润。
扶着她的沙尔呼侃焦急地问:“好点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关心之溢于言表。
“唔……”夙容慢慢张开眼,抬眼望住扶着她的男人,心疼地抚着沙尔呼侃的脸孔。唉!没想到他为了追回自己,竟然不惜以刀刺进自己的腿。
此时此刻,她对跟前的男人升起一股前未有的心疼与不舍。
“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我,告诉我——”焦虑的他扶起她脆弱的小脸蛋。
而她,只是淡淡地一笑,笑得好甜、好柔、好美
她轻抚他的脸颊,灵澈的眸内柔情似水。
“我……没事……”又轻咳一声,“你的腿……腿……”她想坐起来查看他刺伤自己腿的地方。
“没人碍厂他洒脱地一笑。“这是小伤,还是你要紧,好点子吗?”
她柔柔的点点头。
一阵感情冲动,他用力地揽她人怀,紧紧地抱紧她。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将头埋人她头发里。
她在冲动下,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喃:“我不会离开,不离开你……一辈子守着你……”
他对她的爱,战胜了她回去属于自己世界的渴望;她对他的爱,让她可以抛弃亲人、朋友!
尔今尔后,她只守着他一人……
她偎进他怀里,听着他述她昏迷时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沙绍女来过而自尽的种种。
“她真傻,是不是?”夙容无限感慨。
沙尔呼侃没有任何评语。因为对于沙绍女,他有的只是歉意而无任何感情。
“你从没爱过她吗?”她希望他能回答有,可是,沙尔呼侃却坦白的摇摇头。
女人最可怜的是,所爱的男人从不曾爱过自己。她替沙绍女感到难过。
可是,感情与爱情不是拿来施舍的,她真的无法将沙尔呼侃让给她。
如此思及,她更加偎近丈夫,像极了满足的波斯猫,为了他,抛弃亲人,朋友!一辈子爱他,她心甘情愿!
尾声
王朝大殿内。
“什么?沙尔呼侃食言?”
成吉思汗不相信地瞪大眼。沙尔呼侃会食言这可是王朝的一大奇事哪!想他那倔傲不驯的模样,想他那不耻于食言的人……嘿,嘿,真稀奇。
“他何事食言来着?”成吉思汗又问。
“想王汗知晓前些时日,他曾来求取王汗的解药。”见成吉思汗点头,袁尔黑平才又往下道:“是给公主服用的。”
“这我也知道,但这与沙尔呼侃食言何关?”
“王有所不知,在沙尔呼侃未重视公主之前,曾大声嚷嚷,只要公主能逃出府,便放了她,让她回中原。可王汗知否,公主是在哪儿被追回、被射镖的?”袁尔黑平神秘地一笑。
成吉思汗摇摇头。
袁尔黑平笑出声。“是在往戈壁沙漠中的树林内。”
意思即是:公主巳照约定逃出府,那么,沙尔呼侃不得牵制她的自由。可是……袁尔黑平话中意思似乎不仅如此,还有什么似的,他猜不出来。
袁尔黑平狡黠一笑,“知道定国公主是如何逃出府吗?”他又问着王汗。
成吉思汗摇摇头。
于是袁尔黑平将沙绍女以蛊惑粉助公主逃跑一事,及沙尔呼侃以短刀刺自个儿小腿,一五一十全说了。
成吉思汗愈听愈不可思议,沙尔呼侃竟会做这等事,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连命都不要,除非……
“他爱上了公主?!”
“没错!”
◆◆◆
在袁尔黑平离去后,王妃出现夫婿身旁。
“你对公主好奇死了,是不是?”
成吉思汗搂过娇娘子。“知我者莫若妻。”
“其实,我对能掳获沙尔呼侃之心的公主也是好奇极了,并不亚于你哪!”王妃坦白言道:“又听得后宫里的丫鬟们津津乐道她的容颜她的顽皮,以及她的智谋,我真是好奇极了。”
“明儿本王召他俩人宫,你躲在花园一角,让你瞧个够本,如何?”
王妃笑了!又是醉得教人昏人的笑。
在黄河里捞起已不省人事的她时,乍见她,他的心揪成一团,深怕救不回她。不为别的,就为他一见她即钟情于她。
为了这事,他足足教沙尔呼侃差点笑翻落马。
幸而……幸而救活了她。成吉思汗搂紧娇妻,幸福地笑了。
◆◆◆
在木华黎半恐吓、半威胁下,夙容深怕丈夫因怕遭王汗取笑而不上殿,怕他激怒王汗而遭到砍头,半拉半推地强迫他进宫见驾。
“我宁愿让王汗砍死也不让王汗嘲笑!”沙尔呼侃咬牙切齿,终于知道别轻易嘲笑别人这个道理。嘲笑人者终被人嘲笑,他终于尝到苦果。
“本公主可不答应哩,就算拖也要拖着你去!”二十世纪的夙容终于能接受自己冒充公主的事实了。
想当然耳,夙容说到可是做到,死命拖着丈夫往殿堂上而去。
沙尔呼侃已能想像得到,他在成吉思汗面前是糗态尽露了。现在的他可是求救无门哪!
“你呀,活该!谁教你曾嘲笑过别人的一见钟情,现在活该你被人嘲笑回来!”
柳夙容却是一点也不同情他,强拉哀嚎的丈夫见驾,当沙尔呼侃见到成吉思汗一副等看好戏的容颜时
惨,他暗叫一声。
同一时间,夙容抬起头和王妃对上眼……
◆◆◆
“啊!”两人同时尖叫。
“夙容!”王妃喊。
“棱萱……”夙容也不可思议地喊。
两人泪水瞬间流下,原以为在跌人黄河失散后,再也见不到面了呢!没想到两人竟在王朝相遇。
因夙容和棱萱两人互识,引得双方夫婿瞪大眼。为免麻烦,夙容和棱萱干脆谎称两人是失散的姊妹,亦同是公主,因好人陷害而失散。
反正他们也无从查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