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反对我反对,你才几岁呀!要零用钱花找姊姊拿呀!只要你善用每块钱,姊是不会吝于拿出来,你姊夫也从不过问这些事,何必荒废课业打工?”
“我抗议!我什 时候荒废课业了?我的功课比以往要好上几倍,不相信我拿成绩单让你检查。”可杰不服气的预备站起来取成绩单给可茹。
“别麻烦了可杰,”蓝太太阻止道:“可杰的功课我能保证比以往成绩都好,你就别为他操心了,倒是可茹你,得快快替妈生个外孙抱抱,否则真会闷死我了。”
“妈!真对不起,我最近忙着翔禹而疏忽了你。”
“什 疏忽?!你有事就忙你的,别为我担心,我好得很,我只是希望有个孙子好抱抱,逗逗我呀!”蓝太太渴望的盯着可茹的腹部,“怎 你还没消息?”
“妈!”可茹大声抗议,“哪有这 容易的事!”可茹娇羞的不依,她真高兴母亲已脱离父亲死亡的阴影,从哀伤中站了起来了。
“谁说困难来着?!想当初你们姊弟俩不是匆匆忙忙的赶来我肚里报到,我当时才十八岁,才十八岁哩!你呢,也不想想自己年纪多大了。”她轻斥女儿。
“妈!”可茹简直哭笑不得,哪有这种事?现在都什 时代了,她才几岁,母亲竟将她当成了高龄的未来产妇。
可茹翻翻白眼,才瞄到可杰笑得前俯后仰。她转了转眼珠子,绽开贼贼一笑的滑进母亲身旁。
“妈,照你看来可杰是不是到了可以娶老婆的年纪了?”她迅速将话锋一转。
蓝可杰一听,马上跳脚,“姊!别陷害我!你要找替死鬼是你的事,但可别拖我下水!”说着说着已将脚移往大门,在开门想溜之大吉之际,不经意撞上了才想进入的瑷琳。
瑷琳痛得大叫:“要死啦!走路不带眼睛的横冲直撞!”
可茹和蓝太太见状笑得直不起腰,而可杰只有生闷气的份,谁教他家已是阴盛阳衰了。
“要死自己去找,我可不奉陪!”可杰声明着,却遭瑷琳白了一眼。
“蓝妈妈好!喔!不对!亲家母好。”瑷琳爽朗的问候道。
“好!大家好!怎 今天有空来看我?”蓝太太笑着问道。
“喔!我下午没课,回家找可茹,她不在,也不在公司,我原本想打电话过来,想想也好久没来探望您了,所以就来了呀!”她撒娇的对蓝妈妈说着。
“说得这 动听,绕来绕去只是顺便探望就说一句嘛!来找姊才是主要目的是吧?”可杰在一旁挖苦道。
“蓝可杰!我柏瑷琳哪点招惹你了?没事找我什 碴嘛!”
可杰挑高了眉,“不是找碴!是想看看哪个大嘴巴没事就到处说闲话,打小报告!”一副吊儿郎当的斜睨着瑷琳通红的脸孔。
“蓝可杰,我大嘴巴是呀!那你呢?活像个大蠢猪!”
“唉呀!竟当着我母亲面前说我蠢猪,那你另外一层意思不就我母亲是母 猪 ”他奸笑的拉长音,结束母猪这两字,气得瑷琳咬牙切齿。
“蓝可杰,我柏瑷琳和你誓不两立了,我今天正式和你宣布冷战开炮!”她吼着!已顾不得自己在别人家的颜面了。
“蓝可杰!”蓝太太和可茹适时介入,异口同声的叫着他的名字警告着。
“是是是,各位大小姐,小生我失礼了,在这跟各位赔个不是,这总行了吧!”
对于可杰的不正经,众人皆拿他没辙,只有无奈的叹口气告诉瑷琳,“别和他计较了嘛!小孩子。”
“我明白!”瑷琳像对待小孩的瞪一眼可杰,拉着可茹,“亲家母我和可茹还有事商讨,不多坐了。”
“好!瑷琳,记得有空过来坐坐,陪陪我这老太婆。”蓝太太不忘寒暄着。
“好!那我和可茹走了唷!”说完便直拉着可茹出了蓝家大宅。
※ ※ ※
可茹的手,无意识的直搅着咖啡杯里的咖啡,脑海里一直反反覆覆的重复着瑷琳说的话,她要自己找机会告诉柏禹文实情,告诉他她们对他所做的事。
“可茹!我知道你和哥正开始起步,两人正处于热恋当中,而这是最好的时机,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没啦!你要清楚一件事,哥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对他的欺骗,尤其是他所爱的人!而他最敬佩那些有错又肯认错的人,所以我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瑷琳充满信心的捉住可茹的手。
可茹的眼神暗了一暗,耳旁的瑷琳一声声信心十足的话语,心中却翻腾着无数揪心刺痛,想下决心说出实情,却又有害怕说出实情的后果,她怕他知道实情后的结果,她怕他会轻视自己,更怕他离开她,她已爱他爱得不可自拨了,万一要失去了他 她用力的、重重的甩了甩头,不敢往下想没有他的日子,自己怎 过活
望着天真的瑷琳,可茹好想放声大哭出来,瑷琳说得非常简单,可是 做起来难如登它,教她如何启口?她赌不起失去他的日子呀
可茹没有发觉两行清泪早悄悄的夺眶而出,滚落咖啡里了,只一径傻傻的盯着外头来去匆匆的行人,脑中尽是一片空白无法运转。
“可茹,你别只是看着窗外呀!这件事哥迟早会发现的,不如 啊!可茹,怎 了?!你别哭呀!告诉我 ”望着可茹泪如泉涌而不明所以的瑷琳,错愕的瞪着她,惊惶失措的摇着可茹的手。
蓝可茹苍白着脸,一层层酸涩、痛楚、又朦眬了她乌黑倦意的眼眸,紧紧的抿住唇不出声,内心正如翻江而来的浪似要吞噬她,她忍不住颤声道:
“瑷琳!不是我不想说,而是 我发觉我已无法承受失去你哥的日子,万一 说了,你哥会恨死我了,他一定恨死我欺骗了他 瑷琳 ”她紧捉着瑷琳的手,颤抖的手正诉说着她揪心的害怕,“我没有勇气坦白 ”终于,可茹轻声的啜泣起来了,她再也控制不住那早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了。
柏瑷琳愕然的盯着可茹埋在双手里的容颜,暗骂自己一声该死,竟从未发觉可茹的苦楚,竟从未发觉她时时刻刻的担忧,害怕柏禹文了解真相后狠心离去!唉!天下痴情女呀!
“可茹!你放心,我敢打包票,哥对你一定也是同样的心情,一向最重视家人的他,会吐出带你搬离柏宅,就表示他早视你为他柏禹文一辈子的妻子了,换句话说,就表示他已爱你很深了,而这些只有你们当事人自己还不清楚,否则爸和妈也不会紧张成这样了,你说是不是?!”柏瑷琳相当的肯定,她明白现在只有她能帮助可茹,让她拥有绝对的自信,否则她会被自己的恐惧所打败的。
“真是这样吗?瑷琳,别骗我!我已禁不住一点点的打击了,你知道吗?”可茹擦去颊边的泪水,“没有人知道我每天生活在害怕与担忧之中 天天害怕真相被揭穿,天天担忧禹文会离我而去 这一切 ”尽管可茹很努力的想擦去泪水,但它还是愈滑愈凶,“这一切我已无力再承受了,你知不知道?如果禹文真离我而去 我想我会 结束自己。”可茹抬起泪痕斑斑的面容,用着凄楚又无辜的眼眸怔怔的凝视瑷琳那始终充满朝气的脸庞。
瑷琳听见可茹绝望的口气后,怒不可抑的双手拍在桌上,声音大得惊扰到四周的客人,她完全不在意,只是暴怒的直勾勾盯住可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