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颖丝拿起客户资料迅速看一遍,“没错,都是几家有问题的住户,这是我请梁先生跑一趟工地现场的资料。”
“好!那你能告诉我这几家住户不满意的地方吗?”
“嗯,可以。”戴颖丝迅速提起笔将资料重新收集起来,按编号一一翻阅,“蓝总,我们从编号A到A1户开始,这户是姓邱的一位小姐,她不满意我们公司所附加的壁面磁砖以及大厅中的花岗石,她来公司大吼大叫说要用最好的材料,否则要告我们偷工减料。”
戴颖丝说完,可茹皱皱眉,“戴小姐,麻烦你继续下去。”顺手将A1户资料备注栏填上简单扼要的注记。
就这样,一个早上蓝可茹将所有不满意的住户问题症结找出,然后可茹一一的打了电话给业主,将问题一一的解决了,只剩下A1户的邱小姐始终坚持己见,弄得可茹筋疲力竭。
“戴小姐,你先休息吧!这位邱小姐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
蓝可茹话还未说完,苏常霈便一阵风似的扫进来,他将门“碰!”的一声猛力的给带上,怒气冲冲的往可茹桌边靠过来,他正要破口大骂,可茹却温柔的要戴颖丝回她自己座位。
苏常霈愣了一愣。在戴颖丝出去后,他回过神,眼露凶光的瞪着可茹。
可茹耸耸肩将资料整了整,搁在桌上,然后双臂交抱的盯着他。
“你真行嘛!一大清早的就辞退了翔禹最优秀的职员!”他讽刺中又带挖苦,“也难怪!我就说嘛!聪明得几乎可说得上狡滑的禹文竟会栽在你手上,果真是有两把刷子。”
可茹虽涨红脸,却一句话也不说。
“怎,自知理亏?”见可茹自制的宛如置身事外,苏常霈竟失去了往常一向自傲的镇静,他“啪!”一声的将双掌拍向桌,“你知不知道小梁是我好不容易从其它建设公司里挖角过来的?你可知道他是我费尽多少心力才请过来的重要干部?!”他愤怒的冷视她,一双锐利的眼似乎想杀她千刀、剐她万刀。
“我什也不知道!”可茹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像看戏般地看着苏常霈,“我一踏进翔禹后,你告诉我什 了?你介绍了什 ?你又当我是什 人?”
“你根本尚未进入情况,我能告诉你什?你又能了解个什屁事?!更何况”
霍地,可茹站起身逼到苏常霈跟前,目光纯真得令人畏惧,眼神坦白得教人不敢直视,“告诉我,为什 对我心存偏见?我什 地方得罪你了?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何必在我背后中伤我!”可茄大吼。
“我没必要中伤你!”他也吼回去,“只不过不希望有个花瓶摆在办公室碍眼罢了!”
“啊哈!原来是心理不平衡啦!你想坐翔禹总经理的职位就尽管开口好了,我蓝可茹不希罕!”
“你他妈的!别把我苏常霈说得像你一样下三滥。告诉你,翔禹虽不是我的,但环禹我一样有不少的股权,我不必要这小小的职位,我只不过替我那 ”苏常霈忽然打住不说,“哼!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如此多,总之,禹文让你进入翔禹根本是个错误。”
可茹呆呆的注视苏常霈,控制不住自己呆呆的发问,“能告诉我你讨厌我的原因吗?”可茹语气一变,楚楚可怜的恳求着苏常霈,而他,苏常霈竟心跳漏了一拍。
该死的鬼!苏常霈,你竟有点想怜惜她?!妈的!他甩甩头。
“告诉我,好不好?求你!”她那满含酸楚的伤痛眼神,教他竟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你的出现教任雪铃难堪,教她”他再次将话打住,然后,他瞧见愕住的可茹,自己也呆住了,等回过神后,丢下她,丢下未完的话,又一阵风似的狂飞出去。
可茹傻傻的脑袋突地一闪,苏常霈竟爱着柏禹文的未婚妻任雪铃!
※ ※ ※
五点不到,柏禹文却早将桌上的资料整理好,一一放进档案夹,匆匆锁上资料柜后便踏出办公室,一抬眼便发觉大家异样的眼光。
他脸上一阵臊热,他很明白这些异样的眼光是自从他娶了上了报的蓝可茹后开始,持续到今天还不止的,谁教他自己坏了自己以往下班时间的惯例。
以往他总是最后一位离开的,但自从娶了老婆后,五点不到,便兴匆匆的赶着下班,也难怪招来些异样的眼光。
从生活上一些微小的细节改变,不难发现蓝可茹对自己影响之巨大,但他还不想承认,只因这种感觉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曾发生过,教他一时间捉摸不定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又难以解释,难以明了该如何称呼“它”。
甩了甩头,想甩掉满脑的愁绪,更想厘清满腹疑问,无奈,任自己如何甩也甩不掉,唉!他深深的叹气,然后匆匆忙忙的赶到翔禹企业大楼,正巧蓝可茹跨了出来。
“我请戴小姐拨电话到环禹给你,而他们说你下班了。”她笑笑,“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跑一趟。我已请瑷琳来接我了。”
“为什 你总将自己当成是个外人?”他怒吼,“还有,我既要了你,你便是我的责任,更何况翔禹已由你全权负责了,我不接你上下班,那还有谁?!”他愤怒的皱着眉,“别老将自己当成陌生人,懂不懂?”
“我对不起,我又惹你不高兴了,真的很抱歉!我总是给你带来一大堆麻烦。”
“你该死!”柏禹文愤恨可茹的那股距离感,他痛恨它。而他的那句“你该死”结结实实的砸在可茹身上。
瞬间,她像被抽干血液般的苍白着脸呆立着,手足无措的她眨一眨那干干涩涩的眼,逼回欲夺眶的泪水,紧紧咬着下唇,浑身打颤的勉强又挤出一句话。“柏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 ”
“该死的对不起,该死的你!”他怒吼:“你能不能别老将这三个字挂在嘴上,行不行?算我求你,求你可怜可怜我,行不行?行不行!”他加重“行不行”这句,胸腔的怒海正波涛汹涌的想翻江过海而来,逼得他差点克制不住自己。
可茹可怜又无力的蠕动嘴唇,动了又动,还是那句对不起,却又不敢出声,泪珠不听使唤的扑籁籁而下。
柏禹文望见可茹微颤的身子,苍白的面颊上又挂着泪珠,整个心被狠狠的掐住,五脏六俯似乎全被搅在一块了,他心疼地,忍不住伸出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别哭了,傻女孩,求你别哭了,”他轻哄着她,轻摇着她,轻无着她的秀发,“怎 像个泪人儿,嗯?”
“我真的想做个不惹你生气的女孩,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 老发那 大的脾气,而且,还大声的认为我该死,告诉我,我该怎 做 ”她哽咽的说着。
“嘘!别说了,都是我不好,该死的人不是你,是我。我只是痛恨你老将自己当成了个局外人,而不是我柏禹文的妻子,这点便教我愤怒到了极点,才会出言不逊。”他的下颚温柔的轻抚可茹的秀发,继续柔声道:“别再将我当成邻家大哥哥,也别将我只当成是你好友瑷琳的哥哥,好吗?”
偎在柏禹文怀里的可茹愣了那 一下,傻傻的反问:“不当你是哥哥,那当你是什 人?”她亮澄澄的眸子盯住禹文脸上,想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