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他呼吸均匀的沉睡着,而他合上他那双锐利的眸子后,看起来显得容易亲近多了。
可茹忍不住伸手轻触柏禹文。
她轻叹口气,“禹文,你真残忍,你并不爱我,为何却要将我的心偷走?等选举一过,教我如何割舍得下你?没有心、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她含着泪轻声质问,回答她的却是寂静的清晨。
可茹再次叹口气,将脸颊轻偎进相禹文胸前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可茹被柏禹文摇醒,她眨眨半睡半醒的眼眸,不解的看着他。
“可茹,我昨晚想了一下,既然你不想再复学,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照我父母昨晚待你的态度,我看你一整天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他们一定会处处找你麻烦,我不在你身边,瑷琳又得读书,我看不如这样吧!翔禹正在起步,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就把它交给你吧!”
可茹一听翔禹要由自己接手,不免惊讶的坐起身,“我根本没有社会经验,我更不懂得生意,我想……我没有能力挑起翔禹的重担的!”
柏禹文笑了起来,“告诉你个秘诀,任何一件事你都必须将它视为很简单,很简单,这样不仅能加强自己的信心,处理事情起来也容易多了。别担心,晚上空闲的时间,我免费教你一些商场上的实务经验!”他看可茹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忍不住再次轻笑出声,“如果我还选个在商场上颇具有果断的得力助手给你,你有把握翔禹能站得起来吗?”
自信的笑容终于展现在可茹娇俏的面庞上,“当然。”
“很好!”柏禹文衷心的称赞,他到椅子旁顺手拿起外套,才出了房门却又折回,他想起尚有一事未告知可茹,他有点不知如何启齿,他还未告诉可茹,翔禹即是蓝家的飞翔。
“有什么事没交代清楚吗?”她轻柔的问。
“可茹,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先有心理准备,”他定定的看着她,然后非常清晰的咬字,“翔禹企业的前身即是飞翔企业。”说完眨也不眨一眼的直盯着可茹。
可茹垂下眼眸,使得一旁的柏禹文猜不透她的心思,良久,可茹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我猜到了,谢谢你顾虑到我的心情,你放心,我会让翔禹在我的手中成长茁壮的。”千
“我期待着!”他的两眼闪着期许的光芒,“两个星期后,准备上壬翔禹企业负责人吧!”
两人的视线胶着一起,双双会心一笑。
※ ※ ※
一到环禹企业,柏禹文和七贤签完合约后马上召开人事会议,他特别交代苏常霈一定要出席,他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而以往苏常霈可在场或不在场,均看他的工作表,不过这次例外,所以他特别交代小杨务必通知苏常霈抵达现场。
最后到达的人是苏常霈,大家的视线不免全投射在他身上,他浑身不自在的在会议桌旁坐下。
“嗯,很好,都到齐了,”柏禹文点了下头,直接切入主题,“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吧!我最近才收购了营业不顺的飞翔企业,它的营业内容想必你们多少也知道,是属于建筑方面的,而建筑方面倒是环禹众多企业多元化的另一项突破,对于已习惯或熟悉纺织成衣业的你们来说是一项大挑战,也是因为翔禹的业务内容而必对环禹里头的职员做些大幅度的调整,希望你们能谅解。”他低沉着嗓音又道:“为了让你们有学以致用的机会,所以我特别调了公司的人事资料表,非常详细的看了一遍,现在,”他巡视众人一眼,“翔禹的副总经理由苏常霈上任,他学的是建筑系,正好派上用场,而谢以东学的是制图科,就由他担任……”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众人的职位全来了个大风吹,有的已调任翔禹,有的人尚留在环禹,一时之间教众人措手不及,尤其是苏常霈。
“柏禹文!你摘什么飞机呀?!你可得弄明白,我苏常霈虽然学的是建筑系,但我的成就是成衣及纺织的业务呀!我自毕业后连个鬼尺也没碰过!”他气急败坏的说:“你竟要我在毕业的五年后碰那鬼玩意?!”
“常霈,你不是常说没学以致用、埋没你这建筑系的高材生,怎么,现在真要你展露才华,你自叹才劣、才拙未免太迟!”
“别鬼扯淡,好端端的干嘛冒风险?”苏常霈斜睨着柏禹文,他有点不懂柏禹文,如果他真对建筑业有兴趣,当初怎么没从此处建立事业?他颇怀疑的皱眉。
而柏禹文没理睬他的迳自端起茶喝一口。
纳闷得很的苏常霈脑中突一闪,他带着嘲谑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柏禹文。
“我说我们的柏大董事长该不会是为了……”苏常霈一副知晓的模样,可奇怪的是他没说完他想说的话,却将话题导入另一方,“翔禹的总经理是谁?”他装着不在乎,轻描淡写的问。
“蓝可茹,我的妻子。”
“啊哈!答案出来了吧!我就说嘛!”苏常霈开怀大笑,柏禹文竟又上了一次他的当。
“笑吧!最好笑掉你的大门牙!”柏禹文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回到办公室,不再理他。
苏常霈可不愿如此简单放过他,跟着禹文也进入董事长室,一屁股坐进沙发,抬起二郎腿,有如在自家般的点燃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隔着迷濛的烟雾,审视着柏禹支那近来不甚正常的幸福表情。
“我在进入会议室时,看到某家我们未曾有过来往的银行经理正和小杨在交涉,这可真教我费疑猜哪!”说完,他吐出了一口烟。
“有什么好费疑猜的?那家银行正好在翔禹企业大楼的正对面,而翔禹也必须申请开户,难道我们非得舍近求远?”
“真是为了开户?可是我看见小杨拿着您亲自开的即期支票递给银行的徐经理,那可奇怪了,翔禹开户需要一千万的现款?”苏常霈鬼怪的盯着柏禹文痴笑,“你说给三岁小孩听?”
“去你的!”柏禹文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自大学认识你我就开始认栽了!”他大声的抱怨。
“喂!我们是彼此彼此,你也别说我,我也别说你,但既然你说了我,那我也不必压抑自己了,从我认识你后,不幸便开始跟着我了!”苏常霈马上还以颜色。
柏禹文瞪着他,最后两人哈哈大笑。
“先说实在话吧!是替可茹还清银行的贷款。她再缴不出贷款,我看蓝宅准被拍卖掉无疑。”
“你可真关心她呀!”他将烟蒂丢进垃圾桶,然后抬起不赞同的眼眸,“禹文,你的心肠就是太软,莫名其妙的卷入一团混乱,尚未查清楚就替她还清这一大笔负债,你认为自己的头脑是清楚的吗?”
“很清楚!”他答得面无表情,令苏常霈无法正确的看出他的心思。
“你确定?”他问。柏禹文没出声只点头,但苏常霈他还是无法相信那天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巧合,他再次开口,“你不疑心?”
“常沾,你似乎对我的妻子深感怀疑!不过,你放心,可茹绝对不是卑鄙的女孩。”
“她?禹文,你认识她只不过才一个礼拜又多个几天,你对她能有什么了解?再说,你打算怎么对雪铃交代?”
“常需,你可怜可怜我吧!在家的两老已逼得我快受不了了,你别再插上一脚,可以吗?”柏禹文疲倦的耙耙头发,顿了一下,又抬起锐利的眼睁,“常需,公事上你对可茹绝对不能存有偏见,否则翔禹是无法站起来的,‘它’需要你们一起使它昂首于天,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