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敲的头还有些晕眩,茫茫然地一时难以清楚思索,只能睁大眼环视著这个奇怪的地方。
「小美人,真是委屈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著一个她绝对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千金眼睛大睁,「又是你!」
一身白的杜秋锋走过来,笑咪咪地说:「头还痛吗?不好意思,谁教你的力气那么大,我若没有敲重些,你反过来一家伙揍扁我怎么办?」
「你偷袭我!」她气恼地瞪著他,「背后伤人,不是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说著说著,他突然开始解腰带。
「你、你要做什么?」她情不自禁往后缩了身子。
噢,绳子绑得真紧,害她手脚都麻掉了。
「做什么?」他邪恶地一笑,「谁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像雪容一般好诱拐,乖乖地跳上我的床,现在也用不著吃这样的苦头了。」
他丢开腰带,开始脱外袍,动作慢吞吞的,看样子是存心故意先精神折磨她一番,让她陷入恐惧与害怕。
要命,她的手脚好麻,一时间难以出力,千金又惊又怒,但唯今之计只能等麻痹感过去。
「你说雪容……等等,你跟雪容……」她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因为太震惊也太不可能了。
「上床?是啊,我是跟她上了床,而且是从她嫁给卑楠竹的半个月后。啧啧!你都不知道她多淫荡火辣,在床上那股骚劲连恰红院里的红牌都比不上。」
「你住口!你不要污蔑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而且她是我相公的亡妻,我不许你这样虚言诬赖辱骂她!」她忿忿的骂道。
虽然她嫉妒薛雪容与相公之间曾拥有过的感情,可是她还不至於嫉妒到这么下流疯狂小气。
杜秋锋脱衣的动作一顿,眼神陡地露出一丝狂怒之色,「我虚言诬赖辱骂她?是她的错,统统都是她和该死的卑楠竹的错!她口口声声爱我,但还是贪图荣华富贵嫁给有钱有势的卑家混蛋!卑楠竹有什么?有比我俊、比我强吗?」
「你……」千金在他眼中窥见了一丝疯狂。
他怒气咆哮,脸孔严重扭曲,「凭什么从小到大都是他第一?所有的女子都爱慕他,只因他家的财富比我家多吗?我不服!雪容一开始就是我的,她十五岁那年就张开大腿当了我的女人,可是她为了嫁进卑家就装贤淑,只可惜嫁进去不到半个月就嫌寂寞,想来个鱼与熊掌兼得……她以为我对她念念不忘,是她忠贞不二的裙下臣,哼!她哪会知道我压根没喜欢过她,会搞上她是因为卑楠竹喜欢她。哈哈!卑楠竹当真是瞎了狗眼哪,会喜欢这种贱货!」
千金惊呆了,忍不住越听越生气恼怒。
他们两个到底把相公当作什么了?
相公怎么会这么倒楣,跟两个疯子长大还不知道,看来相公有的时候也挺笨的,不是很聪明嘛。
「你看什么看?你以为我疯了吗?不,我没有。」杜秋锋阴恻恻地道:「你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吗?好,我就让你知道,因为你很快也会有相同的下场。」
千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著他似疯狗又像癫狂了的神情。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就跟她这样偷来暗去的,直到半年后她有了身孕,没想到那个婆娘居然说要跟我断绝来往,她说为了肚里孩儿的前途著想,她要跟卑楠竹说孩子是他的,这样就可以继承卑家所有财富。王八蛋!臭婆娘!我让卑楠竹戴绿帽,可是他居然可以当我儿子的便宜老爹。」
她一震,薛雪容怀了他的孩子……天啊,他们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孩子是无辜的,可是把不是亲生的孩子赖给相公更是不公平!
「所以在那个晚上……」杜秋锋的眼神变得诡异疯狂,「我约她在那栋我们偷情的小楼见面,我说我要祝福她,她是个大傻瓜,竟然相信了,还巴巴地准备了酒菜要跟我喝分手酒,我趁她倚在栏杆边时,一把将她推了下去……砰地一声!哈哈哈!多美妙的声音啊。」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惊惶恐惧地瞪视著他。
「是你杀了她!」
老天,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原来薛雪容压根不是跳楼自杀。
「没错,是我。」他诡异的笑著,「我趁人闻声发现前翻墙逃走,然后四处散播流言,说她不堪夫婿娘娘腔又变态,所以想不开跳楼自尽了……哈哈,从此以后卑楠竹丑闻缠身,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听到这里,千金气得不得了。原来就是他,统统都是他干的好事!
人一生气,气血就迅速循环起来,她手脚的麻痹感很快消失,力气又回来了。
杜秋锋脱到剩下一件中衣和裤子,眼神淫邪地走近她,「我原想用诱惑雪容的法子诱拐你,没想到你跟她倒不一样,你这娘儿们凶蛮又嘴硬,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玩了你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他伸手过来就要撕开她的衣裳,一边淫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趁你昏过去的时候占有你吗?因为我要亲耳听听你尖叫呼号,听见你到最后投降叫我情哥哥……」
「作你的大头梦!」就在这一刹那,千金奋力挣断手脚上的麻绳,猛地一拳朝他脸上挥过去。
砰地一声,吴家千金铁拳再度大发神威。
「啊!」杜秋锋没料到她能挣脱绳子,被她一拳揍断了鼻梁,痛得摔倒在地上哀号。「可恶!你……你……」
千金正想跳下床去狂踢猛打一番,这时大门被人踹开,白色布幕被剑气划破,跟著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者是满面焦急的楠竹。
一眼见到她,他先是大喜,随即瞥见地上痛得捂脸乱骂的杜秋锋,眼底的狂喜瞬间被狂怒取代,他飞扑过去,抓起杜秋锋就狠狠地击中他的小腹,然后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饶……饶命啊……救……」杜秋锋吓呆了,痛得他差点昏厥过去。
这样危险狂野又可怕的楠竹是他从未见过的。
「相公,够了、够了,不要打死人了。」
「楠竹,好了、好了,不要为这种烂人弄脏你的手。」
千金和骆弃同时开口劝阻,两人一怔,互觑了一眼。
「嫂子,你好,我是楠竹的好友,在下姓艾。」
「艾公子,你好,我是吴千金,相公的新续弦妻子,请多指教。」
他们俩顾著寒暄招呼,可怜那杜秋锋却差点被打得断气,如果不是楠竹想起了得先关心心爱老婆,恐怕杜秋锋早已一命呜呼哀哉了。
楠竹扔下他,吩咐道:「把他拖出去交给官府,新任知府大人是我堂姊夫,公正廉明又嫉恶如仇,剥恶人皮功夫一流,让他去尝尝这种好滋味。」
「是,卑少爷。」那群黑衣高手轰然应道,还是不忘请示地看了骆弃一眼。
骆弃含笑点点头,被打得像只烂泥狗的杜秋锋就这样被拖走了,他也识相地退场,把地方留给这对情深款款的夫妻独处。
楠竹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将千金紧紧抱入怀里,力气之大差点捏坏了她。「感谢老天!你没事……」
千金重回他温暖的怀抱里,鼻头不禁又酸热了起来,方才的神力女力士霎时化为怯怯小媳妇,「相公,我要跟你对不起……」
经过方才的惊险,她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小心眼了,能够陪在相公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了,她还没事找事的挑毛病,就算相公只是喜欢她,一点也不爱她,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和相公斯守终生的还是她吴千金,不是其他任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