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每天跟她斗斗嘴,每天看到这张娇俏的脸蛋,抚摸那头诱人的长发,好像也是挺不错的。
既然他最近的行为举止都失序脱轨了,那么再失常一次有什么关系?
若是个性不合的话再离婚就好了,他不是那种观念保守,结了婚就不能离婚的男人。
「好呀。」他很开心地答应。
嬴春花和冬红的目光同时间射向他
前者是惊喜到不敢置信,后者是惊骇到不能相信。
冬红站了起来,生平第一次失去控制,咆哮了起来,「这太离谱了,你们都疯了。」
可是根本没人埋她。
「未来女婿呀,你真是太上道了,又豪爽,那事情就这么订了。」嬴春花已经对坦斯勾肩搭背,兴高采烈地讨论起婚礼细节,「我们家最是简单不过了,不用太隆重,当然,如果你要办得非常盛大的话,那我也不会介意的。」
坦斯也认真地讨论起这个问题,「婚礼我完全没有意见,只要妈妈妳说好,那统统都好。」
嬴春花真是乐疯了,今天本来是闲来无事过来要叫女儿回去吃晚饭,没想到竟然平空捡到一个这么大的礼物,她待会一定要去买张彩券,因为她今天的运气旺到挡不住啊!
「哎呀,你真是太孝顺了,呵呵,好孩子,比我那不长进的冬红要好得太多了。」嬴春花笑到合不拢嘴,「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妈妈。」坦斯对女人可是有好几套,而且套套拿手,招招见效,他嘴巴甜似蜜地道:「我姓严,坦白的坦,斯文的斯,目前家住台北,不过在巴黎和雪梨都有产业……」
「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有水梨跟果子狸呢。」冬红冷眼旁观,忍不住冷嗤。
「曾冬红。」嬴春花一记杀人的眼光射来。
她绝不容许这天大的好机会让女儿的尖牙利嘴给破坏了。
冬红生着闷气,径自坐下来埋首处理租还书事宜。
反正她说什么也不答应,到时候老妈爱嫁让她嫁好了,别想要她莫名其妙地赔掉她的终身幸福。
坦斯凝视着她愀然不乐的神情,胸口陡地有一丝奇异的揪疼。
他心底涌起丝丝的愧疚,可是还没来得及抚慰她,赢春花就将他拉到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
「你刚刚还没说完。」嬴春花热中极了,亲亲热热地道:「坦斯,你有正当工作吗?我绝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但希望我家冬红有最起码的温饱,当然啦,这家租书店是她自己的私房钱,也是她的陪嫁品,以后你们靠租书店也不难过活……」
他看着对面这位絮絮叨叨的妇人,突然觉得无比的亲切,听见她算盘左打右打,统统是为小辈打算,他不禁受到深深的感动。
对于这门亲事,他开始有了更认真、更严肃的心态,「未来的妈妈,谢谢妳的关心,也请妳放心温饱的问题,我本身经营全球连锁的五星级饭店,台北也有一家,叫『春天大饭店』,不知道妳听说过没有?所以我向妳保证,我一定会让冬红过着有如公主般的生活,我会让她幸福,不会让她受苦的。」
嬴春花听得目瞪口呆,「你、你是说……你是……那个春……春……」
「是。」他微笑,碧眸里也笑意盎然。
嬴春花当场想冲到马路上,大跳谢神舞。
天啊!他们曾家前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啊?竟然四个女婿都是人中龙凤,而且个个金满仓银满仓,又是这么英俊优秀,还善良孝顺、知书达礼,真是曾家的祖先有保佑,天上的神明有庇佑哇!
她四个女儿都是少奶奶的命,说出去真是羡煞方圆数百里的妈妈们哟!
边把小说放进纸袋,边望向那头兴致高昂的一老一少,冬红忍不住吐出一句:「疯了,真是疯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她不会屈服也不会就范的,她并不想结婚,就算用八人大轿来押她,她还是不会结的!
就让那两个怪人去兴兴头头的策画吧,反正能开心是件好事,最起码他们现在挺高兴的,而且又不会来吵她,这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话虽如此,可是当冬红的视线望向桌上包装精美的金色盒子时,她的太阳穴却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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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她无视笑到嘴巴快咧到耳边的老妈,还有又日三局兴又是想哭的老爸,洗完澡后就躲进房间"
三个姊姊都嫁到遥远的异国,连个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撇头看着书架上摆满的各种书籍,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蕾伴随晋?度过成长的每一个阶段,她几乎是嗜书若渴的汲取着每本书的灵魂籼思想,可是当她真的需要谈谈心底的事,说说话,分享感觉或是讨论意见峙,这些书还是取代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会说会笑的人。
好寂寞呀。
她打开计算机,点进信箱,好想好想跟「中国人」说点什么。
中国人:
你今晚在哪里?开罗?西班牙?还是纽约?环游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是什么样的滋味?一定很有意思吧?一定不寂寞吧?
有那么多特别的人与事,风景与文化,我在书上看过,西班牙的斗牛节一到,家家户户张罗得热热闹闹,整座城市沉浸在欢乐的嘉年华气氛申,想来一定很棒,我偶尔也会想要坐在斗牛场的观众位置上,看着雄牛与勇士的力与美,危险与华丽的争斗……
唉,只是想想罢了,我还是我,平凡无奇、乏味平淡,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坚持想过的人生,可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得好无趣?在我内心深处彷佛渴望着有某种疯狂举动,某种勇敢突破……你一定会笑我吧?这好像是痴人说梦,我也觉得我今晚怪怪的,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月圆的关系,听说月亮的盈缺会影响人的内分泌,我肯定是被影响了。
冬冬
冬红握着鼠标犹豫了很久,在删除与寄出之间考虑着,最后还是决定将信寄出去。
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她做事就是太瞻前顾后,太小心翼翼诸多考量,弄到有的时候她也非常讨厌自己。
简直就跟个老处女、老小姐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天知道她不过二十出头,她的思想和道德观却比三十岁的女子还要保守闭塞。
可是她也有属于她的梦想,她的感觉:
把信寄出去后,她心底的寂寞只倾吐了一半,她充满期待地守着雅虎实时通,希望能够在网络上遇到他。
可是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网上的人来来去去,她心底期待的那个人,却一点音讯也没有。
她强忍住心里的叹息,意兴阑珊地关掉计算机,起身走到书架拿了一本琼瑶阿姨的《梦的衣裳》。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习惯看带点淡淡悲伤的书,最好悲到她痛哭一场,泪水流完以后,心情也会畅快一些的。
我有一件梦的衣裳,青春是它的锦缎,欢笑是它的装潢,柔情是它的点缀,我再用那无尽无尽的思量,把它仔仔细细的刺绣和精镶……
第四章
第二天,冬红刚拉开租书店的铁门,跑车引擎声渐渐驶近,她忍不住回头一瞥真要命!她强忍住无奈的呻吟,有种想再拉下铁门的冲动。难道她真的摆脱不掉这个梦魇吗?「冬红,冬红。」高大的坦斯碧眼熠熠,笑意荡漾地走来。她低垂着头,推开玻璃店门,装作没有听到。坦斯厚着脸皮的跟了进去,微带欣赏地打量着她雪白的上衣和米黄色的软缎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