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定要讲秘书寄两张春天大饭店两天一夜的免费度假券给他们,以致上他最深的歉意和感谢。
不过亲在,他得抱他「太太」去上厕所了。
「不客气,呵呵呵……」
坦斯把在她怀里忍笑忍到快冻未条的冬红火速抱进医院的女生厕所。
她一下地就迫不及待往厕所冲,还不忘大叫:「啊,你快出去,这里是女生厕所。」
「好好好,我在外面等妳。」他虽然焦急又关心,不过还是只能在门口等待,一边搓手一边踱步。
等踱到一半时,他猛地惊觉自己这模样好像在产房外等待老婆生小孩的丈夫。
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分钟后,冬红害羞地蹭出厕所,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妳好了吗?」坦斯看见她出来,一个箭步冲向前抱住她,「肚子还痛不痛?」
她摇摇头,「一点都不痛了,我想……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一怔,随即和她一起噗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
这真是一个惊险刺激又爆笑的夜晚,想来他们这辈子是很难忘得掉了。
第八章
那一晚,坦斯是带冬红到台中的大肚山上看夜景,赏星星,到有名的精明一街好好地逛个痛快,然后再到东海大学旁一家咖啡馆,喝着香浓的咖啡和花茶,度过一个宁静又浪漫的夜晚。
事情过了好几天,想起那一夜,冬红还是忍不住笑弯了嘴角,笑甜了眉梢。
坐在租书店柜台后,她边啜着老爸熬的爱心冬瓜茶,边浅浅偷笑。
老板娘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像含苞的玫瑰花绽放一般,今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沉浸在恋爱和幸福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啊。
坦斯今天飞到曼谷参加新饭店的开工大典,本来他邀她一起去,可是冬红怕坐飞机,再加上他去是要忙公事,她就推说店里很忙而婉拒了。
他说到了曼谷后会打电话给她,所以她现在悬着一颗心在等着呢。
手里拿了几本书贴编码,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电话飘,不时拿起话筒听听电话有没有问题。
等放下电话,她又开始担心电话有没有放好?他会不会打不进来?
就在她第N次伸手要拿起话筒时,电话铃声倏地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喂?」她急忙接起,放柔了声音软软地道。
「小妹,妳讲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恶心?」曾家老二夏红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嘿,听老妈说妳有对象了,是不是在等阿娜答打电话来啊?」
冬红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才、才不是。」
「不是吗?」夏红贼笑了起来,「没想到妳手脚也挺快的,听老妈说对方就是春天大饭店的年轻老板。我听瑞恩说严坦斯是他好朋友,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只是有那么一点花……嗯咳,什么啦?你叫我不要讲?可是她是我妹耶!」
冬红听得一头雾水,「妳在跟我说话吗?」
「没啦,是妳姊夫在怪我大嘴巴……」夏红解释道,接着又转头对丈夫说:「还说没有怪我大嘴巴……等等,好啦,我让你跟她讲。」
电话那头立刻换成她英挺内敛的二姊夫瑞恩,他含笑地道:「嗨,小妹。」
「姊夫,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最近好吗?」
说到她三个姊夫都待她好极了,把她当作是亲生妹妹般疼宠着。
「我很好,谢谢妳。」瑞恩微笑道:「爸妈好吗?我这阵子忙着处理公务,比较没时间打电话问候他们二老,不过我和夏红预计下个月会回台湾度假,到时候见面就有机会聊了。」
「你们要回来?」冬红高兴得不得了,「太好了,爸妈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
「小红子,听说妳和坦斯在交往,已经到论及婚嫁的程度了?」
「嗯。」冬红害羞地应了一声,「我不知道姊夫也认识坦斯。」
「我们是多年好友,早该想到把他介绍给妳的,只是那时候……」他还太玩世不恭,也还没收心……瑞恩吞下了原本要说的话,语气真挚地道:「不过现在很好,他有想结婚的打算,表示他是认真的,而且真的很在意妳,他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妳的。」
不过他忍住三句话没说——如果坦斯敢玩弄她的感情,就算他们是多年好友,他也决计不会放过他。
「谢谢你,姊夫,我也相信他是个好男人。」这些日子以来,坦斯所付出的点点滴滴,都令她感动窝心。
以前还觉得像他这种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对于感情一向抱持着好聚好散,玩玩就算的心态,就连他自己也曾质疑过爱情在婚姻中所占的分量,但是他一路走来一直非常诚恳用心,就算他还没有爱上她,可是他待她这么好……嘴巴上没有说爱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的行为还不算是爱,那也相距不远了,她对他非常有信心的。
再说,她的一颗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勾走了,所有的理智和警觉对她来讲统统不重要了。
她甚至开始期待他们的末来生活……
「那么我就放心了。」瑞恩松了口气,「你们要订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不管多么忙,我们一定会参加。对了,大姊和大姊夫知道吗?」
「妈妈应该每个都通知了吧。」她羞涩地回道。
「那么我有预感,妳今天会接到很多通关心祝福的电话。」瑞恩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想也是。」她虽然很高兴接到二姊夫的电话,可是她还是有点担心坦斯的来电,他会不会打不进来?
「好了,我不打扰妳了,再见。」瑞恩像是有第六感似的,轻笑地结束通话。
「姊夫再见。」她很不好意思地感到如释重负,还能听到夏红在那边嚷着:「我还没跟小红子讲完咧…‥」
什么叫做有了异性没人性,她现在总算知道了。
挂上电话,她看了眼手表,一点二十五分,他的飞机应该已经降落了。
怎么还没打来呢?
她焦急了几分钟,立刻又暗笑自己的失魂落魄,「他还要过海关呀,我在急什么?」
可是她就是怕,就是担心,这种害怕的心理跟她怕坐飞机和怕看牙医的理由是一样的,就是——没有理由,没有逻辑,没有原因,怕就是怕。
就在这时,电话终于响起,她立刻伸手拿起话筒,同时门口也走进一个娇媚柔雅的女郎。
早不来晚不来,绣荷挑选的时机还刚刚好。
冬红用眼神示意她先坐,迫不及待地开口,「喂?」
「冬红啊,妈煮了一锅绿豆汤,等下拿去给妳喝好不好?这几天天气很热,一定要降降火气、消消暑,要不然万一脸上冒出痘子就不好看了,我才跟妳爸商量月底给你们订婚的事,到时候新娘子脸上长个大痘痘多难看呀!」是她那大嗓门的妈妈——嬴春花。了
冬红满腹的希望又变成了失落,她没精打彩地道:「噢,好。」
「怎么啦?怎么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中暑啦?」嬴春花在电话那头喳喳呼呼的。
「妈,我有同学来找我,晚点再打给妳,拜拜。」她不等老妈反应就挂上电话,揉着眉心吁了口气。
为什么他还没打来呢?
绣荷正翻着一本杂志,闻声望了过来,「天下的妈妈一样唠叨,是不是?我也是给我妈念到耳朵痛,赶紧逃难出来的。」
「唠叨也是为了我们好。」她淡淡地道,倒了一杯冬瓜茶递给她。「妳今天怎么有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