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怎么会叫不好?”
她不耐烦地瞥他一眼。“兀鹰。就像在报上看到讣闻之后打电话给未亡人,约在葬礼结束时见面。”
“我倒觉得他们很聪明。这就叫打铁趁热,捷足先登。”
“太迟了。上上星期在电视访问播出后,我就已经收到一封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换成我,我也会采取相同的作法。”他说。“我见到你,想要得到你,于是采取行动,同时设法挤掉有相同想法的其他人。”
她在穿外套时,哼了一声说:“好烂的类比,寇子。你见到了人就跑。”
“我鼓足勇气回来难道没有加分吗?”
“没有。我不搞加分扣分那套。”
“那么我猜我只有以力服人了。”他揪住她的外套前襟把她拉向自己。莎兰抬头迎向他的吻,直到两人唇瓣相触,她才明白她有多么渴望再度被他拥抱。他们的舌头探索交缠。他不急,她也不赶。
他抬头呢喃:“服不服?”
“不服。再来。”
他露出微笑,把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我不想越界。告诉我,我该遵守的基本规则。如果我粗鲁失控,到怎样的地步你会打我的耳光?诀窍是在快到那个地步前停止。”
她耸起眉毛。“我不打耳光,我踢屁股。”
“哇!这个听来刺激。脱不脱裤子?”
她把脸埋在他的外套里窃笑着说:“我早该猜到你是个变态。”
“哪个男孩不爱玩?”他温暖的大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背,表明他不喜欢克制自己,但还是那样做。“再不走,我的屁股就要被踢了。我向来不擅长适可而止。”
事实正好相反,他追求她的方法非常高明。他表明深受她的吸引,但没有在互相了解的初期就太热情猴急。他的幽默感令她深深着迷,深到她不愿让他知道。如果他得寸进尺,她很可能会跟他上床。她非常欣赏他的自制,因为她猜测他很清楚她有多么着迷。寇子是个精明、能干的家伙。
“有没有哪份工作机会令你感兴趣?”他在替她开车门时间。
“没有,他们都希望我立刻上班,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至少还得在这里待一个月,直到房子卖掉。”
“你认为他们不会把职位空着等你吗?这一带毕竟没有多少总管。”
她耸耸肩。“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认为他们要我完全是因为所谓的名声因素,我不喜欢那样。”
“你受过保镳训练,会不会只考虑有那个需要的总管工作?”
“有,当然好,因为薪水高出很多。”她嘲讽道。“但还有许多事要列入考虑。例如,我有多喜欢那家人、有没有保镳总管的空缺、工作地点在哪里等等。”
“你不喜欢某些州吗?”
“那倒不是。我是军人子女,任何地方都住得惯。但我的父母和姊姊都住在佛州,我喜欢探亲方便。”
“你和家人很亲吗?”
“我们常通电话。虽然一年只团聚三、四次,但我会说我们很亲。即使我的两个军人哥哥被派到世界各地,我们还是会设法打电话问候。你呢?”
“我家世居本区,所以我有许多亲戚散居在阿拉巴马州中部各地。我的姊姊蒂蒂住在赤颈地,也就是外人口中的湾岸。她比我大两岁。对了,我今年三十六岁。我的弟弟萨安住在蒙哥马利。他们两个一共使我当了五次舅舅和伯伯。”
“你没有孩子吗?”
“幸好没有,否则离婚会毁了孩子一生。我的家人一直认为没有孩子是我偷懒,但现在他们也庆幸我没有孩子。”
“你的父母呢?”
“他们也认为我偷懒。”
她往他的手臂打了一拳。“贫嘴。”
他咧嘴而笑,然后眉头微皱地揉揉手臂。“哎哟,你出拳真猛。”
“我根本没有用力,不中用的家伙。”是啊!他的手臂结实到可以使她的指节受伤。“你的父母?”她追问。
“他们住在肯塔基州。他们有搬去那里的理由,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肯塔基有什么不好?”
“那里会下雪。”
“下雪有什么不好?”
“要知道,我当过巡逻警察。你有没有见过这里下雪时出的事?”
她开始发笑,因为三公分的积雪确实也能够造成交通大乱。南方人不习惯下雪,下雪造成的意外事故频传令巡逻警察一个头两个大。
她突然注意到他们往南驶出山溪镇。“我们要去哪里?”
“你觉得高中棒球赛怎样?”
她停顿一下。“那是不需要回答的修辞性疑问句,还是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的一个亲戚今晚有比赛,而且是连赛。我们会错过第一场,但等我们填饱肚子进场时,应该可以赶上第二场开打。裘裘是游击手。”
裘裘显然就是那个亲戚。“我喜欢棒球,但这件外套不够厚,没办法让我在寒风里坐上几个小时。”
“后座有一条厚厚的羊毛毯。我们可以包着大毛毯窝在看台上,没有人会知道我是不是不时偷摸你。”
“我会知道。”
“天啊!但愿如此,否则我不是失去了魅力,就是失去了准头。”
也许公共场所是和他在一起最安全的地方。“好吧,我答应。”她说。“如果你想赶上第一场的后面几局,我们甚至可以买热狗进去吃。”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他开心地说。
在冷飕飕的夜晚坐在冷冰冰的露天看台上,被吼叫、大笑、闲聊的父母、手足、几个老师和成群的学生包围着,竟然比她记忆中还要好玩。首先,寇子的十来个亲戚全都是疯子,她不禁猜想幽默感是不是他们的家族特征。其次,和他倚偎在毛毯下不仅是好玩而已。
大毛毯就像他说的一样又厚又暖。他们还没坐下,他就用毛毯把两人包裹起来,所以她连腿都没有被冻到。虽然四月的夜晚冷到呼吸起雾,但毛毯和他的体温使她整个人暖烘烘的。他紧贴着她左侧的身体,一直用右臂搂着她,只有在觉得不得不跳起来辱骂原来也是亲戚的主审裁判时,才放开她。
他甚至偷摸了她几次。抚触很轻,只是用拇指擦过她的右乳侧面,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第一次发生时,她恶狠狠地瞪向他,却见他一脸无辜地在看球赛,只有嘴角微微往上扬。她展开报复,左手沿着他的大腿慢慢往上移动,停在要害的正下方。他全身紧绷,微笑从嘴角消失,虽然两眼仍然直视球场,但失焦的眼神告诉她,他根本不知道球赛进行到哪里了。
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让她觉得自己很顽皮,即使他们被毛毯裹得像木乃伊一样。她想要直捣黄龙,令他大翻白眼。她想要转身让他的手完全覆盖住她的乳房。
她不必转身。没有她的协助,他一样做到了。
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压力和拇指轻掠过她的乳头时,她不禁倒抽了口气。尽管隔着胸罩
、衬衫和外套,她的乳头还是硬挺起来,整个下半身跟着起了反应。
“你还好吗?”他问,语气轻松得像在问她冷不冷。
她真的很想一把抓住他,但她不是那种第一次约会就紧握男人命根子的女人。于是她把右手伸进他的衬衫里用力拉扯他的胸毛,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觉得有点热,”她用同样轻松的语气回答。“也许我们可以松开毛毯了。”
“好主意。”他说,这会儿听来有点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