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富裕的王博文的父亲,是个凡事都向“钱”看齐的势力鬼,他严厉的反对王博文和莹莹的交往,甚至抬出丰厚的家产继承权来威逼王博文。
谁能拒诱唾手可得的眼前饵?
莹莹始终担心,软弱孝顺的王博文,有朝一日会弃她而选择丰厚的家产。
爱情若沦为条件的筹码岂不哀哉?
所以莹莹希望王博文能脱离家族企业的包袱,另创一番自己的格局,不必受制他人。她有自信,凭她的能力和人脉可以协助王博文平步青云。
“莹莹,给我时间扭转情势,我会说服我父亲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会放弃你的。”他顾不得我们的存在,说得真情流露。
坐在对座的我和夏静,听得大受感动。
有时候,女人要求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贴心话语而已。
夏静侧过头,悄声在我耳畔说:“任何一桩爱情都会有它不同情况的伏笔,不啻仅有我。”
天底下难道没有无风无浪的完满爱情吗?我不相信。
“麻烦你们收敛一下你们泛滥的爱情。”夏静轻咳几声清清喉咙说:“王博文,我们都是见证人,将来你若是背弃莹莹,我们绝不宽恕你。”
第三章
AP的工作远比我想象的繁忙,挑战性颇高。办工室就犹如一个小型的杀戮战场,每位千中选一的精英,几乎是八个小时战战兢兢不敢懈怠。
在工作了一个星期后,我开始患了职业病症,时常莫名其妙的一阵胃痛,医生说是压力过大及饮食不正常所导致。
五月中旬的一天,我下班后累得半死的回到家楼下的公寓门前时,胃忽然痉挛,我旋即忍着痛前往巷口药局买药。
“你还好吧?”进了药局,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白衣的药剂师问我。
他是潘喜伦。
喜伦事后告诉我,他第一天看见我时,被我苍白的脸色给吓死了。
那晚药局的生意冷清,只有我一个客人,所以喜伦殷勤的招呼我。
“先坐下吧。”他搀扶着我。
“谢谢。”
“不用。”他微微的笑,模样很温柔。
“有这种舒缓剂吗?”我从皮包里掏出用完的空药盒递给他。
“你等等,我去拿给你。”
随后,喜伦替我拿了药来,并端来杯温水。
他是个细心的男人,我注意他是因为他有着和法兰克极为雷同的气质。
“谢谢。”我赶紧吞药,这痛让人难受。
其实看见喜伦的时候,胃痛就好多了。我想,若是能天天见他,大概能不药而愈。
“胃痛这种痛经常使用药物来医治是不好的,你知道吗?”他说。
我盯着他看没有说话。那能如何?不吃药止痛会痛死的,难道要任它痛死算了?
“你只要三餐定食定量,并且尽可能放松身心,胃痛就会逐渐好转。”他又说。
“我的工作压力很大,没有办法放松身心。”
“既然这份工作有损健康,那就辞去它。”
咦!我愣着看他?
“你开玩笑的吧?”这人是傻瓜吗?
“不是。”他摇摇头。
他不苟言笑,态度认真。我不敢相信有人可以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没有工作我会饿死。”我说。
“在T省,饿不死人的。你很幸运,我正好需要一位助理,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保留名额优先录用你。”
“待遇如何?”我问。
“月薪三万,月休四天,工作时间从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
“听起来不错。”我有些动心。“如果你的薪水能比照我现在公司给我的待遇,我会考虑。”
“你目前的待遇是多少?”
“六万。”
“难怪你会胃痛。”他一脸的恍然大悟。
“怎么说?”我不懂这有舍关系。
“通常工作压力和薪水是成正比。”
“嗯。”我同意他的说法,我曾经在杂志上看过这类报导。
“你们老板是撒旦,只用了六万元便轻易买走你的健康。”他正经地说。
我忍不住卟哧的笑出声来,“瞧你把我的工作室说得像人间炼狱似的。”
“难道不是吗?”
“我的工作压力是大了些,但却没你形容的可怕”
“唉,你中你们老板的茶毒太深了。我该怎么解救你才好?”他轻拢起眉。
“很简单,卖给我解药的货源就行了。”我站起身说。
这一坐一聊,竟耗了不少时间。
“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我得付你多少钱?”
“不用,这次当是我请你。”喜伦冲顺说,未察觉不妥之处。
我感受到喜伦对我的好感。
“可以请人吃饭、喝茶、看电影,但是不能请人吃药。”他直接的可爱。
他不好意思,笑着猛抓头,像极了一个犯了错却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孩。
我掏出钱给他。
“千元大钞我找不开。”他看着我的钞票说。
是吗?我怀疑这又是他的推托之词。
他看穿我眼底的心事,连忙打开收银机替自己洗清罪嫌。
“我真的没有零钱找你。”
果然不假,他的收银机里也全是千元大钞。
“怎么办?”我身上的零钞恰好用光了。
“不如先赊着吧。”他亮着眼欢喜地说。
我拿他没辙,从未见过这样傻的人。
“这样好吗?有人买药赊账的吗?”我问。
“我什么不好?”
“你不担心我一走了之?”他怎能平白无故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我相信你,你是好人。”他肯定地说,毫无理由。
“坏人的脸上不会写着我是坏人。”
“是的,但好人的脸上事实上写着‘我是好人’。”他坚持说。
“随你吧。”我说不过他。“我要走了。晚了,我家人会担心。”
在T省,夏静和莹莹就是我的家人。
“你何时会再出现?”他依恋不舍地问。
“过几天吧。你放心,我不会赊账不还的。”我强调。
“我不是在乎这钱,我只是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
他毫不隐藏感情的态度Calling我的心坎。
当时,如果保罗没有出现,是否我会爱喜伦多点?事情总是变幻莫测,没有人能够预料,愈是想主宰自己,到头来愈是被命运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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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喜伦后的第三天,美国总公司任派了一群主管到T省来稽查工作成效与动作情况,保罗安排我做接待大使并全程翻译。于是我和保罗熟稔起来。
保罗是我的上司,公司的总经理,他也是总公司任派亚洲地区的营运总监。
保罗的能力非常好,任何事情到了他的手上总是轻易的迎刃而解,我怀疑是否有事情能难得倒他。
保罗的中文名字是邓人杰,他说他的父亲从小就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盼他成为最杰出的人才,于是将他取名为人杰。所幸他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望。
那天,参观工厂部门的时候,其中,有一位美籍主管老是喜欢同我交头接耳的,做出熟络的举动。他色迷迷的眼睛不安份的流连在我的身上,这使我很不舒服。
“保罗,查尔斯说,想要我到美国帮他。”我故意说。
“不行,我怎能让能干的克丽丝汀离开我?”保罗用流利的英语面带笑意的对查尔斯说。
聪明的保罗随即明白我声东击西的用意,他借机挡在我和查尔斯的中间,避免我遭受到不必要的骚扰。
晚上,我们一起留在酒店陪同他们用餐,直到送他们回房休息后,才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电梯里只有我和他搭乘。
“呼,这比正常的上班还累人。”我扭一扭紧绷的脖子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