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成飞扬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如风是认真的吗?真的对她,不,是对冷尚云,也不对,还是对自己动了真情?
这个鬼灵精,看着她表情瞬息万变的如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追不及待的想要逼她“现身”,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她表明心意,更迫不及待的也想要听听她对自己吐实。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好让我当面跟她道歉,并告诉她我爱上她,再也不能没有她了吗?飞扬,饱受惩罚、尝尽折磨的人,其实是我啊!”
“她……她……”
“怎么样?”
飞扬万万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面对如风的咄咄逼人,竟首度词穷。“她……,我放她走了。”
“你放走了她?人是我捉来的,你凭什么放她走?”
“喂,莫如风,我这是在替你解决问题耶,你自己刚刚都已经承认迁怒于她不对了,那我帮你更正错误,又有什么不对?”飞扬庆幸自己的口舌伶俐,总算又稍稍恢复机灵的说。
如风则一边心底暗叫道:我这就让你看清楚有什么不对;一边装作要下床的模样说:“你简直就是在帮倒忙,我——”
“如风,你想要干什么?浑身都是汗,衣服全是湿的,又才刚醒过来,身子还虚,你——”飞扬想都来不及多想便扑上前去,伸手扣住他的双臂,就要将他推回床上,等到被他反过来一手揽住腰,一手探向前襟来,惊诧兼了然时,已经来不及抽身了。
“飞扬,得罪了。”如风话声甫落,飞扬的上衣就已被他给扯掉,慌得她也顾不得还手,赶紧往床上趴去,但依然被如风撩高里头的单衣,露出背上、腰间那些虽已褪去大半,但仍清晰可辨的珠砂掌印,霎时看傻了如风。
“不要!”飞扬趁这瞬间的空档拉下单衣,再翻转过去,想要下床。
但已证实了一切的如风哪里还肯放开她,立刻一手一边的将她罩在自己身下。“飞扬?还是尚云?”
现在知道如风八成在刚才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产生怀疑的飞扬,不禁又困窘、又娇羞、又气苦的嗔怨道:“都不是!”
“的确都不是,因为从今以后,在我怀中,你就只是我莫如风心爱的小女人而已。”他的头已慢慢的朝她俯下来。
飞扬本来还待娇嗔两句,但一触及如风那滚烫的双唇,所有抗拒的念头便全数烟消云散,自沉落的宽袖中伸出来的滑腻双臂,更似蛇样的立时缠住他的颈项,令如风满意至极的热烈响应起来,仿佛要藉交缠的身子和依恋的亲吻来倾尽多年无处可诉的款款深情。
好半天以后,如风才放开娇喘连连的飞扬,而自己的呼吸早已变得又急又粗。
“我的天啊!飞扬,瞧我们白白浪费了多少珍贵的时光,为什么你不肯早点跟我表明身分呢?”他想执起她的下巴来,将她看个够。
但知道此刻自己必定面似榴火的飞扬却一个径儿的往他肩窝里躲,说什么也不肯抬头。“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对我没有兴趣的呀。”
“你冤枉我。”如风激她道。
飞扬果然经不起激的,立刻自动仰起头来瞪住他说:“我才没有,是你自己跟外公说你对千金大小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后来也跟庄里的人说过你对身为‘同性’的我兴趣缺缺,最近又跟卢镜说你才没兴趣陪别人的未婚妻玩,有没有?现在在还敢当着我的面耍赖。”
“跟爷爷那样说的时候,我连见都没见过你;跟庄里人那样说的时候,谁晓得你竟然是个女人?而跟虑镜那样说的时候,我更不知道自己后来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你。说起来,你一直躲在暗处,我则始终被瞧得一清二楚,你还舍得怪我?”
飞扬心底虽也认同他讲得有理,但表面上仍不肯示弱的嘟哝着:“就你有理。”
“不,”如风却率先臣服的吻上她的额头说,“我没有理,也不想要跟你在这里争什么道理,只想求你一件事。”
觉得心中的幸福和甜蜜,已经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飞扬,闻言立即柔顺的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问道:“什么?”
“再也不要误会我、躲着我、瞒骗我、回避我,”他顺着她的鼻梁、脸颊蜿蜒吻到唇边说,“再也不要离开我。”
飞扬的声音甚至比他更轻、更柔。“远在你一无所知的从前,我就下定决心……”
“什么?”如风已经按捺不住的琢吻起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来。“什么呀,飞扬?”
“你这样子,”飞扬聊备一格的躲着笑道,“教人家怎么说?”
“你今天不说个清楚,我绝不放开你!”如风马上将她拥得更紧,吻得更密。
飞扬拗不过他,只得鼓起勇气来说:“下定决心,此生非你莫属。”
如风闻言,立即被激起万丈豪情,并霸气十足的要索道:“左护法,口说无凭,你得拿出更具体的行动来才成。”
“什么更具体的行动?”飞扬摩挲着他扎手的胡胡,佯装不知的问道。
如风朗朗笑道:“真的不懂?飞扬,你这些年来,整得我还不够,到现在仍狠得下心来逼我?”
“我才舍不得呢,”飞扬娇俏的笑靥,已几乎要看痴了如风。“从给你一个吻实现起一生的承诺,好不好?我的右护法。”
这回如风不再多言,马上俯下头来,承接飞扬所给予他的保证;很快的,石室内就只余如风不时佐以喃喃爱语的粗喘,和飞扬那听在吻得如饥如渴的如风耳里,令他更加血脉偾张的柔声娇吟了。
第八章
“断虹,别闹了,是我呀,我是飞扬,你不认得了吗?”飞扬一边跺着断虹马蹄溅起的水花,一边叫道。
“当然不认得啰,今天换作是它变成匹牝马,你认得吗?”一旁倚林而坐的如风,笑着对正在转花漱玉池上悠游飞点的她说。
“原来断虹和你一样呆啊。”飞扬回头对他嫣然一笑道。
如风什么也没说,却立刻展开行动,引得飞扬惊呼:“如风!”
“怎么样?左护法,我这个徒弟的身手还可以吧?”他俯视已被自己用鞭子卷到怀中来的飞扬笑问道。
飞扬低头看一眼松紧合宜的将两人缠在一起的皮鞭,再抬起头来说︰“幸好外公当初只授你赤掌神功,不然我可就没饭吃了。”
“你就是不肯直接称赞我,对不对?”
“我嫉妒嘛!才半个月,鞭子就使得这般得心应手,连刚才那式‘风袭秋叶’都有八分像,你还真是天生练武的上上之才,难怪外公当初会一见了你就不肯放。”飞扬将双臂轻轻挂在如风的颈后说。
“爷爷当初挑我,可不只是为了要我继承衣钵而已。”
“是啊,可惜有人根本不领情。”飞扬微嘟起小嘴嗔怪道。
“这么会记恨?”如风笑道,“是你自己当初不肯现身的嘛,当初我只想到自己出身山林,绝对配不上你这位豪门千金,才会那样说呀。”
“不是为了崔巧巧?”
“当然不是!”如风失笑道,“没见过像你这么会胡思乱想,爱吃飞醋的女人,不是早跟你再三解释过,后来下了窦冈山,我便发现巧巧之于我,只像个小妹妹一样了吗?”
“那现在呢?”飞扬依旧不放心的追问道。
“现在?”如风不解。
“是啊,现在。”她的眼底突然闪现一抹忧心。“你这次捉我,除了怀疑当年红原血案是我爹一手主使的以外,另外一个目的,不就是为了崔巧巧吗?为了让她扶正,为了不让凌振迎娶冷尚云;”飞扬突然瞪大了眼睛问道:“如风,现在你跟我在一起,该不会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