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还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问题就在这里,哲贤说当时是她主动引诱他的,换句话说,他们是在两厢情愿的前提下发生了关系,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他没有;事后田晓语却反咬哲贤一口,这分明就是诬赖。”可言口气激昂。
“如果,”方承道提醒她:“他说的是实话的话;但万一不是呢?”
“没有‘万一’,‘千万分之一’都没有,哲贤不会做这种事,他绝对不会!”
“你又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凭我的直觉。”
“算了,”方承道举高双手投降。“我认输,原来你这个律师喜欢耍赖,如果凭直觉就可以于律师的话,那所有大学的法律系都可以关门打烊了。”
“不然你要不要赌赌看。”
“我的天啊!”方承道几近冲口而出,“你什么时候从讼根变成赌棍了?”
“哥!”可言抗议。
“真的要赌疗方承道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正经八百的问她。
“是呀!”
“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可言不明白。
“你自己说的哟!”
着他那副兴奋的样子,可言忍不住笑开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三八耶!不信你去瞧镜子看着。”
“你管我是三人或四九,总之就赌这一场官司,打赢的话,看你要什么,哥都随你,输了的话嘛…”他拉长声音,放做神秘状。
“我不会输,”可言笃定的说:“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条件随我开,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你的胃口能大到哪里去,我才不怕,该担的人是你。因为你若打输,我就要你跟我回家去,怎么样?敢不敢赌?”
“不敢的人是小狗!”玩兴一起,小时候的用语便脱口而出,“赌了!”
“太好了!”方承道完全没料到此行能有这么大的收获,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
“话别说得太早,”可言依然一脸平静的说:“到时后悔的人肯定是你。”
“你想得美。”
“不是‘想’,而是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赢。”虽对哥哥这样说,但浮现在可言脑海的,却是石磊那双冷峻的眸子。
第二章
“我想你一定能帮晓语打赢这场官司。”坐在一家传统的中式早餐店中,吕佳媛对石磊说。
“哦?”他咬一口烧饼夹油条,有些口齿不清的问她,“你以前就认识我?”
她摇了摇头。
“不然怎以会这样说?”
“因为你是晓语找的律师,那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要过次好的东西。”
“我也是……”他挑挑眉问道:“东西?”
吕佳媛立刻发现自己失言。“不,当然不是。”
“是啊!”石磊马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在许多人眼中,律师的确都不是个东西。”
“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触及他促狭的眼神,吕佳媛不禁打住,然后才说:“石律师,何苦开我这个欧巴桑玩笑。”
“你太客气了,分明还年轻得很。”
吕佳媛一怔,接着才说:“晓语果然找了个能言善道的律师。”
石磊面色一整道:“想要为她讨回公道,可不能只靠一张嘴。”
“石律师……”她欲言又止,锁紧了眉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石磊说:“今早通知你来的人是谁?”
“是一位受晓语之托的护士小姐。”
那就是自己跟警方在忙的时候,虽然经过精密的检查,确定她脑内不像头外一样受了重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大大小小的伤还是够她受的,怎以还会有余裕叫亲人来?再说若是要叫,早在昨晚深夜受伤时就该叫,又怎以会拖到这个时候,而且找的还只是阿姨?
“你是田小姐的亲阿姨?”
“是的,她母亲是我唯一的姐姐。”
“你接到电话后,没有立刻通知令姐?”
吕佳媛脸色一黯道:“我不知道天堂的电话号码,石律师。”
石磊闻言一愣,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仙逝。”
吕佳媛摇摇头。“不用道歉,只是我不明白,她都已经把最隐私的一面摊在你面前了,怎以你会不知道她母亲已经不在呢?”
他听出了她深一层的话意。“你以为我跟你外甥女是旧识。”这不是问题,而是知道她必然是这样想。
果然她马上一脸惊讶的问:“难道不是?”
“不,在昨晚她找上我之前,我并不认识她。”
“那她……”她没有把问题间完。
但石磊仍知道她想问什么,“怎以会找上我,是不是?”
吕佳媛点头后,他才揭开了谜题。“因为我是打这种官司的高手。”
“这种官司?”她脸上的血色渐渐流光,显示她完全明白石磊的意思。“她真的被,真的被……”挣扎了几次,依然出不了口。“石律师,是真的吗?”最后只得跟石磊束助。
石磊当然知道她期盼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可惜那样的答案他给不起,现实或许残酷,但人总要面对现实,无一幸免。
于是他点点头,小声但坚定的说:“真的,很遗憾,但全是真的。”
“天啊!”吕佳媛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怎以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难怪姐夫和晓书他们——”
“你想说什么?” 目佳媛移开了视线,不发一语。
“吕女士,虽然通知不到令姐,但你有通知田小姐的其他家人,只是他们没赶过来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她仍然没有开口。
“吕女士。”石磊催道。
“是的,我通知了他们,但他们没有过来。”
“为什么?”
这下她忍不住了,回嘴问道:“如果你什么都要问我,这个案子怎以办得好?”
“就因为想办好,我才必须问详细、问清楚。”
吕佳媛思索了半晌,再开口时,说的却不是石磊想要的答案,反而是:“石律师,你可不可想办法让事情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她再犹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来说:“据我所知,这种罪是属于告诉乃论,也就是当事人要告才算数,对不对?”
“哪一种罪?”
“石律师。”目佳媛露出求饶的表情。
“吕女士,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外甥女是受害者,受害者毋需觉得羞愧,受害者的家属也一样,如果你们无法理直气壮,我又该如何代表田小姐讨回公道?请你记住,应该受到良苛责和法律制裁的人,不是田晓语,而是朱哲贤”
“小朱!”吕佳媛惊呼。
石磊立刻感觉有异。“你认识嫌犯?”
“他是姐夫家司机的儿子,我怎以会不认识?但这怎以可能?石律师,他是不是个儿不高,眼睛不大,头发染成金色,很善良的一个孩子?”
“善良?”石磊挑了挑眉毛,有点讥刺的问道:“你称犯下强奸罪行的人善良?而且被他伤害的还是你的外甥女?”
“石律师!”吕佳媛反驳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晓语只比小朱大一岁,小时候还经常玩在一起,小朱也常问晓语功课上的问题,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他会伤害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吗?”
吕佳媛面色如土。“这下可怎以办?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石律师!”她突然扬声叫道。
石磊正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并庆幸没有呛着,“什么事?”
“小朱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