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走。”他将她推躺在沙发上,开始吻她的颈项,解她的衣服。
“于轩,你……”你什么?被他封住双唇后,已经什么都没办法说了,于是除了于 轩粗重的喘息声及桓竹那令他几乎要为之销魂的娇吟外,这里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就算仍有虫声唧唧好了,他们也都听而未闻,无暇理会了。
除了孝康和珀贞的家外,他们还常到台中去找华维,见桓竹如此幸福,华维总算放 下心上那块大石,偏偏仍不急着办婚事,念泽和翠婵在一旁干着急,甚至央于轩当过说 客,但华维的答覆却一贯是,“均曼说她想再享受一段恋爱的日子,不想那么快被我套 牢,我有什么办法?”
暑假时,永涛和海琴偕同孝怡一家五口到台湾来度假,对于珀贞固然满意,却更加 注意从未谋面的桓竹,等十天假期结束的离台前夕,海琴对两个媳妇已经依依不舍,直 说她想要留下来,最后还是桓竹答应过年一定到泰国去与他们团圆时,海琴才心甘情愿 的离开台湾。
送完他们回家的途中,桓竹忍不住跟于轩说:“如果我跟你说一直到这些天来,我 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滋味,你会觉得我很可笑吗?”
于轩空出右手来握住她的手紧了一紧。“怎么会?我母亲早逝,琴姨也等于是我唯 一的母亲,不过一直要到拥有了你,我的心才算完全安定下来。”
桓竹反手握住他的,由衷笑道:“我也是,于轩,我也是。”
***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间又到了十一月底,海琴珠宝公司在桓竹及成 渊两个人的通力合作下,冬季饰品甫一上市便造成流行风潮,但今年桓竹最关心的却不 是自己的设计受不受欢迎,而是珀贞的身子,再过六个月,她就要做妈妈了,偏偏害喜 害得厉害,几乎什么都吃不下,于是桓竹便自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天天挖空心思去想 该做什么给珀贞吃,惹得于轩吃起干醋来,说她花了太多的时间去照顾朋友,都快不理 老公了。
想起于轩那佯装生气的模样,桓竹就觉得好笑,不过这几天珀贞的情形已有长足的 改善,所以桓竹打算好好的“理”一下于轩,帮他把冬衣全抱回主卧室去。
这些衣服全是今年初他们结婚,于轩到客房睡时一并搬过来的,等到他们终于同房 时,因为已经是夏天,所以冬衣就一直没动,这些天来,天气一日凉过一日,桓竹早 惦着要赶快把他的衣服整理好。
谁说只有女人的衣服永远少一件呢?男人不也一样,桓竹楼上楼下、来来回回跑了 六、七趟,才总算把他的冬衣全抱完,不过为心爱的人做事,再怎么辛苦,滋味也是甜蜜的,桓竹一边分门别类,一一挂进衣橱里去,一边还哼着歌──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工作,桓竹顺手接起道:“喂?”
那头却没有任何声音。
“喂?”桓竹再叫了一声,“请问找哪一位?”
“Alex在吗?”是个女人,声音清脆,但口音十分奇怪。
“Alex?”桓竹不解的问道:“小姐,恐怕你打错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 Alex,请问你打的是几号?”
对方把号码复述了一遍,桓竹正想说没有错,但是对方已先惊呼出声,“对……对 不起,他叫我打的是另一支电话,我搞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千万别跟他说我打来 过,不然他会骂死我的。”
“喂!喂!”桓竹急急忙忙的吼道,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她把话筒放下,一颗心却提了起来,这通无头电话让她想起一些平日不会刻意去想 的事,近来家中常有这种奇怪的电话,不是她接了听不到任何声音,便是于轩接了之后 ,总会在匆匆瞥她一眼后压低声音去讲,或甚至避到书房里去听。
好几次她忍不住想拿起听筒来一探究竟,最后仍然克制住了,最主要是不想给于轩 留下一个她不相信他的印象,但是……
Alex是谁?
***
当天晚上他们夫妻俩窝在长沙发里听音乐时,于轩一手环住桓竹的肩膀,一手接起 茶几上的电话。
“是,我是Alex。”他用英语说。
一句简单的应话,听得桓竹手中的小说差点松手掉落,也感觉得到斜躺在她身后的 于轩全身的肌肉顿时绷紧。
“等一下,我到书房去跟你谈。”于轩一跃而起,脸上带着歉意跟桓竹说:“泰国来的长途电话,待会儿我接了后,你就帮我挂上,好吗?”
“好。”
桓竹等了一下,确定他已接起电话了,正想挂上电话时,忽然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 。
““货”已进台湾,”是涛叔?可能吗?但那声音分明是饶永涛的,桓竹自信不会 听错。“小心不要让桓竹知道,这事得瞒到底。”
室内幽静,音乐巧暂告一段落,于轩竟没有察觉到桓竹一直在另一支电话上。
“我知道,货很烫手,看能不能早日脱手。”
“这得看运气了,桓竹那边──”
“您放心,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私底下把这件麻烦事解决掉。”
“用她当诱饵合适吗?”
“她只是我们手上的棋子之一,我没有那么笨。”
桓竹听得心头大惊,诱饵?他们要用她去钓什么?棋子?自己只不过是丈夫手中的 一枚棋子?
“怎么不听音乐了?”于轩稍后再回到大厅时,神色自若,看得桓竹心头的疑虑更 深。“我来换张──”
“不用了,”桓竹想不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大。“我是说……夜深了,我今天有 点累,想早点睡。”
于轩盯住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好吧,那你先回房,我还有几通电话要打。 ”
为什么他今天不像往日一样立即表示要陪她回房呢?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吗?
“于轩,”她已快上楼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
于轩似乎料不到她会有此一问,神色不免有些慌乱。“是……是“永涛”泰国那边 的经理。”
他骗她,桓竹的胸口一紧,却又不知如何戳穿他的谎言,只好再问:“你叫 Alex?”
“那个啊,”于轩笑道:“是我的英文名字,平常只有泰国人那样叫我。”
泰国人?包括那个说她“不应该”打电话来的女人?于轩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在掩 饰什么?
“桓竹,”于轩的手已按在话筒上了,却没有拿起来拨号的意思。“桓竹?你不是 要上楼去休息吗?”
“呃,嗯,是的,是,晚安。”他为何要急着赶她走呢?桓竹百思不得其解,心情 却更沉重了。
***
虽然两人之间有些隔阂,但桓竹仍在五天后打起精神来帮于轩整理冬衣。
突然手一滑,一件长大衣落了地,发出重重的一声“咚”!
奇怪?不过是一件大衣,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桓竹弯下腰去提起大衣,各个口袋逐一检查,终于在暗袋里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摸出来一看,桓竹先是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奔流到脑门,耳边嗡嗡作响,然后再一 下子抽空似的,脸上一片冰凉,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但是事实又明摆在眼前。
她用颤抖的手弹开表盒,希冀著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也许只是模样像,也许只是外 形雷同,也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