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虽然我们沿途所经的乡镇不多,但看到他们国都这般繁荣的景象,我也赞成你的说法,”茔茔眼光贪恋的看着小摊贩所卖的新奇玩意儿和口味颇佳的各式糕饼点心。
“我看你嘴馋得都不知道流下几斤的口水儿了,八成眼里只看得到一堆吃食。”庄半嘲笑的看着茔茔双眼发直地盯着不远处一家卖烤酥椒饼的铺子。
“小姐,我们这一路上很少有机会试试新鲜的小吃,我们好不容易刭这里,总不能连这里的名产都不知道吧!”
茔茔心想她好不容易可以到这,总得尝些与众不同的新鲜玩意儿,才好回去跟姐妹们炫耀夸示一下。
“当然,反正我也有点饿了,就去尝尝所谓的吴国名产吧!”庄半这老饕客自然也无法拒绝美食的诱惑,率先带领着往小吃摊晃去。
一行三人几乎把整条大街上特有的,新奇的小吃都给吃遍了,手上当然免不了又是蜜佳糕的、又是奶茶羹的,这些在宋国可都是从没见过的。
“半半,你吃饱、逛高兴的话,就该办正经事了。”钱中怕这两个小妮子玩的太过乐不思蜀地把正事都给抛诸脑后了。
“知道啦!我这不正就一路边晃玩着边在寻找着季府了。”庄半虽然嘴巴里品味着,可也没忘记一路上专注的寻着季府的踪迹。
“像你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问人还快些。”钱中想也知道庄半舍不得放过这个大快朵颐的机会。
“好嘛!问就问。”庄半找了个样子颇为和善的大婶问道,“大娘,请问您知道这季府怎么走么?”庄半礼貌的拦下来人。
“姑娘,你们一定是打外地来的吧!竟然连我们地方上赫赫有名的季府都不知道,你们一定是来参加季大少爷的婚礼吧!”说了半天这位大娘并没有告诉她们季家的府邸到底在那儿。
“我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大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往哪走呢?”庄半也客气的再次探问。
“你们往前直直走会先看到王宫,在王宫旁边最显眼的那一间府邸就是季府,挺好找的,他们府里正张灯结彩忙着要办喜事呢!”大婶热心的指点着。
“真谢谢您。”庄半道了谢就依循着指示走。
不欠一座雄据一方的瑰丽建筑物便映人眼中,位于中心地段的王宫占地可真不是普通的辽阔,走过了王宫后随即可发现,。触目所及的宅第非富即贵,显见这里可是高级的住宅区段。
而在这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户朱门大启,仆役们进进出出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家,她们走近一瞧,不正是季老爷府么。
“钱大哥,我看这仗难打了。”庄半眼见季家的欣喜之情不免担心婚约难退。
“你放心,既然都说有你出马就可以完善的解决,那就一定没有问题。”钱中试着激励庄半不要退缩。
“唉!那就走吧!”庄半心里七上八下的怦怦跳,但是脚步却毫不迟疑的走上季府的阶梯。“请问你们找哪位?”起泅早注意到这三个人一直打量着这里,这会儿见她们果然朝着这儿来,更加确定她们目标是季府没错。
“我们是从宋国来的,我们想见见季老爷或是季夫人。”庄半也不知道哪位主事比较好沟通,更不清楚是谁可以作这个主儿。
“我们夫人一早就上安国寺进香去了,王爷才刚从宫里回来不知道要不要见客咧!你们有什么事先告诉我,我进去帮你们通报一声。”起泗知道王爷平时只见一些老朋友及和朝政相关的官员们。
“我们有很要紧的事,请季老爷一定要见我们一面。”庄半不敢说出目的免得连门都进不去了。
“这样啊!不然你们先等一等,我去去就来。”起泗请另一个小厮招呼她们便到书房去禀告王爷,好一会儿才见他回来请她们到大厅去候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季老爷姗姗来迟,身着官服的他严谨中透着一丝和蔼可亲的温厚。“抱歉,我有点公务在处理耽搁了。”季老爷礼貌的替自己的迟缓解说。“晚辈拜见王爷。”钱中领着欲行大礼,却被季老爷给拦阻下来。
“你们毋需多礼,请坐。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们长途跋涉?”季老爷不哕嗦的直接切人正题。
“是有关季公子与小妹的婚事。”庄半也不赘言的简明道出来意。
“婚事不是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季老爷也抱持着乐观其成的心性,不觉有何异处。
“王爷,婚姻大事应该不仅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更应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季公子和舍妹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草草结姻缘,日后问题必定会不少。”庄半反抗时代的封建造就了许多的怨偶。
“你的意思是要把婚事给退了?”季老爷不禁激赏的看着眼前这小女娃勇气十分的可佳。
“希望能由季府主动禀明吴王退了这门亲事。”庄半也直接的点明来意。
“你可真聪明,由我们退亲宋国便可以变成被害人,不用担心吴国的兵戎相见。”季老爷佩服这女娃儿连后面的棋步都完全设想到了。
“王爷,我相信季公子也必定不会同意这门未经他本人许诺的亲事的,听说他虽然温文儒雅甚少发脾气,但是为了拒绝逼婚自动请调外任,如果让他得知这件亲事,不知道他的好脾气还可以维持多久?”庄半才和季雠相处不久就把他的性子都给摸熟了。
“你还真了解我那不动声色的儿子,不过这婚事是王上钦点的,只怕他的怒火延烧不到府里来。”
季老爷心上倒是愈来愈‘介意’这个敢威吓他的小姑娘。
“但是他肯定也不会善罢干休,况且他出去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有意中人了。”庄半说到这也不禁娇羞了起来,这好像就在说她自己嘛?
“会吗?我那儿子眼界高如泰山,会有看上的姑娘吗?”季老爷太了解儿子眼高于顶的甚少有人眼的姑娘。
“难说,你何不等他回来亲口告诉你呢!”庄半觉得季老爷似乎对于她提的退婚一事毫无不悦之色。
“照你这么笃定的说法,你该不会恰好也知道是哪家姑娘掳掠我那儿子的心吧!”季家爷不明白何以这位姑娘,语气坚定的好像真有这一回事似的。
“王爷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嘛!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拆散了一桩良缘。”庄半虽然明白季雠对她的心意是真的,但她哪里好意思自言不讳。
“这事是我那夫人的主意,我也不能迳自答允你,不如你先在寒舍住下,反正我那夫人也要明天才会回来。”季老爷说明季夫人会在安国寺吃素斋住一宿参佛礼拜才会回府。
“能得王爷首肯已是万分感激,怎好意思在府上打扰呢!”庄半了解季老爷虽没在口头上应允,但实际上早已被说服了。
“不用客气,我觉得我和你这娃儿很有缘,不如你就留下来陪我这老人家。”季老爷孤寂的很,整个府里只剩他和一群下人。
大儿子为了逃避母亲的逼婚,常年在外难得回来,小儿子整日沉于公事,不然就要会会他那群莺莺燕燕的,夫人和他就是由于利益的结合,因此平日两人相敬如宾,女儿被出身相门之后的母亲教导成大家闺秀,平日就极为木讷寡言,这会儿也陪着母亲一道进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