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叹口气,无奈地轻语,“你真是个无情的小东西。”
君瓴愣了一 。无情?
若无情,为何她愈来愈眷恋他温暖的臂膀与胸膛?为何她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一直往上冒?
她啃著他的手臂,皱著眉问自己,却始终不敢正视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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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人!大骗子!坏蛋!
君瓴双手抱胸,嘟著嘴窝在座位里,嘴巴不停地蠕动。
哼!说什麽要去美国,去就去嘛!还拐了她一起去。
昨天他说要去美国,害她昨晚失眠,一早带著两个黑眼圈来机场,只差没演出十八相送。
相较於她的无神,雷斯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嘴角还带著一抹笑。
“会想我吗?”雷斯在出海关前问,深深地注视著她。
君瓴张著一双略带血丝的大眼,沉默无语。
“会想我吗?”雷斯轻声再问一 。
她仍然无语,小手拥著他的腰,贪心地吸取他的温暖。
“我会想你的。”君瓴轻声在他耳畔倾诉。临别前,她决定对自己诚实一次。
“真的?”
她肯定地点点头。
“那好。”雷斯露齿一笑,“我不会让你有想我的机会。”
君瓴一愣,他是什麽意思?
雷斯扬扬手上的机票和证件,他已帮她办好手续。
就这样,他拉著愣愣的她登上飞机,一同前往美国。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人已在座位上了。
烂人!坏蛋!痞子!害她昨夜还为他失眠。
“还在生气?”他倾身递给她一杯柳橙汁。
“哼!”她撇过头不理睬他。
雷斯轻笑出声。他不会为此而道歉,这是让她坦诚的小手段。
听到他的笑声,君瓴的嘴翘得更高了,斜睨著他。突然她觉得他的笑脸好刺眼,便捉起他的手臂又不满地啃起来,发泄不悦的情绪。
正对雷斯频送秋波的空姐个个吃惊地看著这一幕。
原来这个帅哥已名草有主了。
他任她啮咬。唉,他已经习惯她这种表达爱意的方法了。
“气消了吧?”雷斯拍拍她的嫩颊,心疼地抚过她淡淡的黑眼圈,“睡一下。”他为她调整椅背,将她搂在怀中,再为她盖上毛毯。
君瓴寻找最舒适的姿势。手横在他腹部上,侧身窝在他怀中,打个阿欠。
“你欺骗我的感情,我还没消气。”她揉揉眼睛,喃喃地控诉。
她嘴上虽然抱怨,仍渐渐沉入睡梦中。
雷斯含笑轻吻她的发际。即使她不承认,事实上她已开始像从前一般依赖他了。
为了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他必须让她离开熟悉的环境,隔离一切阻碍。
雷斯一手拥著她,另一手拿著酒杯轻啜,让飞机载著他们航向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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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了一个小时,就是找不到乾爹陈文渊的家。
“小姐,需要帮忙吗?”陌生的男声询问。她转头就见一个棕发的帅哥正对她微笑。
他半个小时前开车经过时,就已经看到她在这里徘徊了。
“请问这个地址在哪里?”君瓴感激地笑问,忙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他。
男子看了看地址,“你要去陈教授的家?”
她点点头,“你认识他?”没想到乾爹这么有名。
男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他家离这里不远,我载你去。”他下车,绅土地为她打开车门。
君瓴微一迟疑,便甜甜地向他说谢谢,上了车。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楝白瓦红砖的小洋房前,门前竖立的信箱上写著陈文渊和胡沂平的名字。
她向他道谢後下车按门钤。
胡沂平一开门,惊喜的叫道:“妞妞,你怎麽来了?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呀!”君瓴看到她怀里有个小娃娃,眼睛一亮,“这就是我的乾弟弟吧?”
胡沂平甫生产不久,只是她一直没时间来探望。
“是呀,他叫陈振杰。”提到宝贝儿子,胡沂平笑开了。
君瓴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眼睛骨碌碌地转,觉得他可爱极了。“还好他长得像你,不像乾爹。”俏皮地用食指抵著唇,“嘘,不可以跟他说喔。”
胡沂平笑著点头。
君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绣包,“这是给乾弟弟的礼物。”
绣包里是个金锁片,她帮他戴上。“要乖乖喔。”她摸摸他仍没啥头发的脑袋。
“跟姊姊说谢谢。”胡沂平逗著仍不会讲话的儿子,他则咧开无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两个大人也跟著笑出来。
“对了,乾爹呢?”君瓴看看四周,寻找陈文渊。
“他还没下班。你进来坐一会儿,他待会儿就回来了。”
有人资助陈文渊开医院,从英国搬到美国来後,他愈来愈忙了。
君瓴摇摇手,“不了,我直接去医院找他好了。”她可是趁雷斯开会时跑出来的,得在他发现前回去。
“好吧,我给你医院的地址。”胡沂平突然眼睛一亮,对她身後的人喊:“杰瑞,你来得正好,麻烦你载她去医院好吗?”
君瓴一转身,是那个好心送她来这儿的棕发帅哥。他正倚在栏杆上对她们笑。
“当然可以。”杰瑞一口答应。
“谢啦。妞妞,他是文渊的研究员之一,也是刚崛起的优秀外科医师。”胡沂平向他介绍道。
君瓴应了声。难怪他刚才笑得那麽神秘。
不过,有免费的司机,她当然乐得答应。她才不想又迷路,那可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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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瓴向杰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近伏首在显微镜前的陈文渊。
“哗!”
“啊!”陈文渊从椅子上蹦起,手忙脚乱地抢救桌上东倒西歪的资料。
这世上敢对他这么不敬的人,只有……
他哀怨地转头,果然看到抱著肚子狂笑的君瓴。
“你这丫头真不懂得敬老尊贤。”陈文渊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是怎麽突然蹦出来的?”
君瓴窃笑地捂著头,“什麽嘛!把我说得好像蟑螂一样。”然後转头朝站在门边的杰瑞一点头,“我去你家,遇到他,是他载我来的。”
杰瑞朝他们点点头,“陈教授,我待会儿再过来。”他们说中文,他听不懂。他向君瓴笑了笑,离开研究室。
“我还以为板突击检查。”陈文渊谑笑。
这家医院的出资者是君凌日。
“你去过我家,看到了小杰吗?可爱吧。”说到儿子,陈文渊马上眉飞色舞地自夸起来。
君瓴点点头赞同,“嗯,他不怕生耶,眼睛骨碌碌的很灵活。”
“嘿嘿,不看看是谁生的。”陈文渊骄傲地说。
她翻了翻白眼,“是!乾爹厉害!乾爹‘能干’。”还特别在最後两字加重音。
陈文渊本来笑得很得意,听到这里差点昏倒。这丫头怎麽请话愈来愈带颜色了!
陈文渊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你怎麽没事先通知一声就来了?打算停留多久?”
“我不住你家,不必麻烦了啦!”君瓴摆了摆手,“我和雷斯一起来的,现在住在饭店里。”
“雷……雷斯?”陈文渊张大眼,不可置信地问。“不会是那……那个雷斯吧?”
君临白他一眼,“不然还有哪个雷斯呀?”
陈文渊的脸马上皱成一团,“丫头,他知不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和我有联络?”
当年君瓴失踪後,他是最後一个和她在一起的人,马上成了雷斯追问的目标,只差没严刑逼问君瓴的下落。还好他咬紧牙关,没泄漏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