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之后,她停在他胸前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攀爬至他的脖子圈住,并热情的加入他的唇与舌的爱之舞中。
第四章
江野感受到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对肉体产生了真实的反应。在两人分享这个热烈之吻的当头,她引爆了他蠢蠢欲动的内在欲望,他想要她——江以菱。他要拥抱她,紧到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他要挤压她,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赤裸的欲望。可是,不行!他脑海里较清醒的一部分正拨开迷雾在警告他:你是一个不想给任何女人承诺的男人,你不该和她玩这种爱的游戏,因为你根本不想陷入情网,也不想爱她,又何必编织这种情网,让她陷落?何况,她是一个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你不能因为私欲而毁了她。
一想到这里,他急急拉开自己的唇,喘息的望着因吻而双颊嫣红并呼吸急促的以菱。他把她推开一臂之遥,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欲望之后他改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她正张大迷源的双眼直视他,嘴唇因他的吻而微肿发亮,看起来既年轻又柔弱。她真的是太年轻了,年轻到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欲望多么容易被撩拨,又多么难以控制。他克制住想拥她回怀里的冲动自问着:这个才相识不久的小女人,到底对自己施了什么魔法啊!
“我去喂诺丽晚餐之后,我们出去看场电影吧!”江野突兀的划破两人之间的静默,声音干干的。“市区有一家电影院在演老片,奥玛雪瑞夫主演的‘齐瓦歌医生’,去或不去?”
江男语气欠佳的问着,他懊恼自己卑鄙的想把新发掘的欲望。转变成怒气,加诸在她身上。”
以菱柔顺的回答说想再看一次齐瓦哥医生,太柔顺了!也太谦卑了!这语气!他好像在看一个神智不清的人一般看着她。她柔顺得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也许,神智不清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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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脾气让她感觉莫测高深。以菱坐在江野的机车后座时,思绪也茫然的转个不停,她不自觉的轻咬嘴唇,这是她有烦恼时惯常出现的动作。她甚至不知道,以他们现在这种情形,她该不该搂住江野的腰,以免摔下车去?幸好她摸索到车尾有根杠杆可以抓。而江野对她如何保持自己不摔下车去,似乎也没有兴趣知道。当两人在戏院里专注的盯着银幕时,以菱却心思散漫的想起这件事及江野这种忽冷忽热对待她的方式。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种情形?她可以清楚明白自己对他的爱,这是一份连她也感觉又突然、又冲击、又震惊的爱,这份爱在她二十年的成长岁月中,犹如初春的惊蛰,她希望这种惊蛰能带来心灵的复生及滋润。可是江野又是怎么想的呢?他吻她之前曾说过,“我是真的想改善我们之间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而这种‘改善’真的会比较好吗?他会不会是在戏弄自己啊!她痛苦的想到当自已开始口吻他时,他变得退缩及其后的冷漠。
以菱对他的态度是百思不得其解,等她醒觉自己根本不能专心的看电影而只能瞪着银幕胡思乱想时,电影已接懂尾声了。
散场走出戏院时她舒一口气,扭一扭微微发酸的脖子,发觉戏院旁的霓虹灯已经减少了很多。”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江野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他好像回复正常了,她在内心揣测着。
这是江野第二次送她回到宿舍,他还是没进会!在送她回来的途中,一轮满月高挂在天际,一直追随他们上了大肚山,而现在这轮满月的光正笼罩着她,她安静而略带探询的瞅着他。江野终于按捺不住的拉过她,在皎洁的月光卞轻现她的额头,然后漫不经心的问:“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美术中心看展览可以吗?”
哦!我俩还有明天?她对他只亲吻自己的额头相当失望。又暗笑自己的大胆、在这么明亮的月光下又能要求他做什么亲密之举呢?而他的提议,让她的心又一半雀跃、一半惋惜。
“我明天下午三点还有一场表演。”
她差一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多想把握住能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是她不是一个不负责任,一个能够把工作随手一丢而去享受短暂快乐的人。但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这么率性啊!她轻叹,一脸怅然若失。-
“没关系,我们明天早点出门。”他看出她的失望了,“吃过中饭,我就送你回去表演。不会耽误的。”
看她蓦然又亮起光的脸庞,他压抑自己想再次亲吻她的冲动发动引擎,并朝她挥挥手说:“我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上去就早一点睡!”
他还是细心的等她进门、关门,然后心里五味杂陈的让
机车掉头往住处的路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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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美术馆几乎是可以用“人群拥挤”四个字来形容。
以菱迷惑的看着周遭的人,不是说台湾有相当多的人口并不热衷参加这种提升文化水准的艺术活动吗?难道,剩下的那些喜欢这种活动的人口,今天齐聚一堂了?参观的人真可谓形形色色。最引人注目约是带着小朋友来“共襄盛举”的父母了。以菱看着那些人群里在奔跑穿梭或在楼梯口忙碌的跃上跑下的小萝卜头们,他们肆无忌惮的追逐嬉戏,把展览会场变得有点像儿童乐园了。这种参观方式,也是另外一种台湾文化吧!她不禁莞尔,也羡慕这些一代比一代幸福的孩子们。
“怎么,这根门柱这么有趣吗?”江野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她占据的这个休息位置旁正好有一根柱子,而他看见她正朝着柱子赵笑。
“没有啦!只是觉得今天的美术馆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总有所指的看着室内航人群,
江野带着明亮的笑容审视她,首先察觉刚刚去接她时没注到的事,她昨夜可能没睡好,眼眶下有淡淡的黑圈。他不自禁的把眼光再次轻掠过她纤细的身躯,今天还是衣着简单。一件淡藕色的T恤,一条蓝色牛仔派头发在头后松松的绑成一束,看起来清丽动人,略微苍白的脸及眼下失眠的痕迹,又使他看起来楚楚可怜。他困扰的爬梳头发、希望自己能不去探究她失眠的原因。
“其实,应该说今天的美术馆很正常。你可能没有假日来美术馆的习惯,假日的美术馆,也是亲子之间培养感情与活动的好地点,所以,你不能失望于有这样的情境产生,虽然有点像赶集,可是我们也该体谅台湾的人们,活动的空间是愈来愈少了。”江野耸耸肩,见怪不怪的说。
“也对!”她皱皱眉,然后调侃的说:“我们也是来赶集的吧?” “是啊!”江野拉着她离开座位说:“懒虫,我们该继续‘赶集’去了。”
她只好由他拉着,快速的浏览过场内一幅又一幅的现代抽象画。以菱发觉江野在研究画中的色彩,她对这点感到有趣,也好奇的对他发问。
“我对抽象画的感受性不是很强烈,反而比较欣赏具象一点的作品。”江野回答她。
“例如古典主义画派以一些后期印象派画家?”她记起他画格上的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