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我不但要照顾他那个弱智的儿子,同时也要照顾我刚出生的孩子……没想到、没想到……他两个月前中风了,我们一家的生活因此陷入了困境,我只好来偷了……”她将脸埋在脚上哭泣着。
“这一切全都是我那个狠心的老爸做的好事,要不是他的话,我的人生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国小还没有毕业就被卖了啊……”她就像在唱大戏一般,边唱边哭着,还不忘在心里头和她阿爸道歉。
她不是故意要将她阿爸说成这么坏的!
她只不过是没有法子可想了,只好让她老爸当坏人了。
阿爸……女儿、女儿不孝,对不起你……呜呜……
“还有呢?”韶觐苍根本不为所动。
虽然伍缇芫哭得像什么一样,但他又不是那种初出社会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被这种戏码给蒙骗过去!
“还有……还有……那个弱智的儿子罹患紫斑症,很难医的……得花一大笔钱才医得好,我们一家大小的健保费已经很久没有缴了……”她说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是吗?”韶觐苍冷哼一声。
“我们家很可怜的。”伍缇芫又重申道。
“重点呢?”
韶觐苍觉得听她说这么多,似乎在听她的家族血泪史,不……也许比一本小说更来得精采。
“重点?”伍缇芫抬起头愣了下。
他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竟然和她要重点!
他应该要同情她、应该要可怜她、应该要为她流下两滴同情的眼泪、应该放她走,更甚者,应该要拿出钱来资助她啊……而不是问她重点!
伍缇芫真的气死了,还是他的意思是指——她说话没有重点?
她有啊,她有重点啊,她都是用“暗示”的啊,只要是智商有到一定的水准,都应该可以听得出她指的是什么才是。
难不成这个人的智商偏低?
依照这种情形看来,似乎是如此!
“你要放我走——”
“纵虎归山!”他冷冷的说道。
“不,你绝对不是纵虎归山……”伍缇芫喊着,“我不是属虎的,我是属马的,你要说纵马归山,马的性情最温和了,绝对不会再反咬你一口的。”伍缇芫强调着。
“在我看来,两者皆相同。”
“外表相同,其中奥秘、巧妙各有不同。”她强调着。
“不错,如果以你国小没毕业这种程度来看,你算挺聪明的。”
“谢谢。”
“不过我不打算放你走,不……也许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选。”
“你刚才不是让我选过了吗?”这个人还不是普通的难缠。
“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我自认为不是圣人。”韶觐苍拿出了放在桌上的一副扑克牌。
“我们比大小,只要你抽的牌比我大,你就可以安然无事的离开,我还可以给你一佰万救济你那可怜的家庭,若是没有的话……”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
韶觐苍的话,让伍缇芫的心猛跳着。
若是没有,他打算怎么样?
杀了她吗?还是将她送到警局去?
若是她抽的牌比他大的话,她不但可以安然离去,还可以拿到一佰万,作为心理受创的精神抚慰金……
妈啊……这种感觉真是刺激极了,就像在玩俄罗斯轮盘一般,害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的小心肝儿不停的猛跳着,深怕韶觐苍接下来的话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没有的话……就怎么样……”她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好期待、好期待……她的安然离去及精神抚慰金!
真的好想、好想拿那个一佰万唷……
不过,他可以开出一佰万的精神抚慰金就代表着,她若是抽到小牌,后果可能好不到哪里去。
会被做成人肉叉烧包吗?还是被支解?
像他这样有钱,要处理她的尸体应该不算很困难吧?伍缇芫开始自己吓自己。
“你得当我的人,为期两个月!这样还算公平吗?”
“当你的人?”这是什么啊,他以为她是在“援助交际”,还是在卖身啊?
她看起来像是这么没有身价的人吗?得靠这样才能将自己结推销出去?
还是……他觊觎她的美色已久了呢?
不过,他与她应该没认识几天吧,说是觊觎她美色已久未免太抬举她自己了。
嗯,虽然她多才多艺又长得美丽,个性也十分的乖巧、善解人意,但是她还不至于自恋到这种程度。
“是的。”他点头。
“不要,我为什么要这么牺牲?”
笑话,她是很想拿那个一佰万没错,但是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吗?
“好,随便你。”韶觐苍二话不说,嘴角上勾着笑意,便拿起了话筒。
“你要做什么?”伍缇芫紧张的连忙切断了韶觐苍的电话,“你要打电话给谁?”她慌张的问道。
“报警!”
“什么?”伍缇芫扬高了声,“你要报警?”
这还得了?他报警她不就玩完了吗?
不成、不成,她绝对不能让他报警。
“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她用力的吼道,那狮吼的声音,几乎要震碎了韶觐苍屋子里头的电器用品。
“那你想怎么样?我提出的条件就这样,我不会再让步,更何况我自认为提出来的条件算是十分优渥了。”
“呃……呵呵……呵呵……”伍缇芫脸部表情僵硬的讪笑着,“关于这个……我说韶先生……”
好吧,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吧,一般的男人不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吗?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慢慢谈,你觉得怎么样?”
“很抱歉,我不觉得怎样!”
“这样啊……”
“给你三分钟考虑,要不要全都随你。”
* * *
伍缇芫气冲冲的回到家,在走出韶觐苍的豪宅没有见到藜藜,她就猜想黎藜必定飘回家里去了。
这个没良心的鬼,当鬼要当的这么没良心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
“藜藜,你给我滚出来!”伍缇芫一回到家之后,就开始大吼着。
“我叫你给我滚出来,你是没有听到吗?”
没多久,藜藜飘了出来,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
“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伍缇芫伸手想捏藜藜的脸,但是却捏不到。
毕竟藜藜是个“鬼”而她是人,她没有办法揍一个鬼的,只有鬼才有办法整她而已。
“我没有、没有……你不要这么生气:!”藜藜看到伍缇芫这个样子,很明显的,这个女人是气疯了。
“我不要这么生气?”她从鼻孔里喷着气,“你想想看,要不是你,我会这么惨吗?”她一屁股坐上了沙发。
“你怎么了?”藜藜不解的问道。
看到她这个样子,好像真的遭到什么“不测”了——但,可能吗?
要是真的遭到了不测,她还可以回到家里大吼大叫吗?
“伍姐姐,你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怯怯的问道,就怕伍缇芫将所有的气全都发在她身上。
“你觉得我是发生了什么事?”伍缇芫没好气的反问。
“我看不出来!”她摇头。
“笨蛋!”伍缇芫啐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放我鸽子?我不是叫你把风吗?你这个臭小鬼竟然这么坏,把我给放鸽子了,韶觐苍回来都不会通风报信一下,害我被抓到。”
“那他有没有把你吊起来鞭打,在你身上射飞镖?”藜藜紧张的问道。
“这倒没有。”她摇头。
“噢,还真可惜!”唉……为什么对她这么善良呢?他应该要好好的虐待伍缇芫才是啊。
“你说什么?”伍缇芫的眼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