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他喃喃咒道,想也不想地将他揽到胸前抱着,让她靠在他肩上哭泣。
“你一点也不丑。”他说道,对自己刚才恶意的批评简直反感到极点。他觉得糟透了。
“我听到你们讲的话了。”她对着他的肩说道,圈住他的胳臂紧得像是这辈子她只
要这样被人抱着似的。
他俯望她偎在他肩窝的头部,移开搁在她背上的手抬起她的脸庞好看着她。“我们
知道你就在门外,我们是故意那么说的。”
她望着他好半晌,双眸搜索着他话中的真实性。“为什么呢?你们是故意那么做来
伤害我吗?”她脸上的表情显示她正期待他回答“是”。
“当然不是,”他觉得仿佛自己踢了只小狗似的。“我们只是在逗你。你本就不应
该在那儿偷听,所以我们想那一定很好玩。”
“我在那里是因为想看看你有没有好一点……在经过打架和一切之后,我不认为有
人会准我去看你,那些人全怪我引起你们打架。”
那令他更加罪疚,她竟然还关心他。除了吉姆,根本没人要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愧疚像是她向他腹部直捣一拳似地攫住他,那可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
她抬手摸摸他酸疼的下巴。“你瘀伤了。”
他直视她的双眸,那只纯真的冰蓝色明眸片刻前还满含伤痛。它们一瞬不瞬地迎视
着他,令他脑中警铃大作。但他不去理会。
突然之间,他开始知觉到她紧压在他胸前的双峰柔软的压力,和她搂住他背脊的小
手。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炸弹的计时器,计算着他终将巨服于冲动前——一股他明知
代表着麻烦的冲动——的分分秒秒。
他攫住她的手腕,拉开她碰触他的唇的手。屋内唯一的声音是他们沉缓的鼻息。她
一迳凝视着他,接着突然一缩看向他们的手。他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他正握着她的手,她
的手心通红,手腕却泛白。他握得太紧,而他甚至没注意到。他飞快地松了手站在那儿,
一心想尽快在两人间拉开距离。他转身想逃走。
“山姆。”她站起来,一手搁在他紧绷的前臂上。
“什么事?”
“一分钟前你是不是想吻我?”她搁在他臂上的手有如烙铁一般。
快跑,山姆男孩,快跑。
“是不是?”
他僵住身子。“不是。”
“哦,我只是好奇。”
他的脑海闪现她所说的画面:他的嘴在她的唇上,胸贴着胸,臀贴着臀。理智、常
识离他而去,他抓住她纤瘦的肩,将她紧贴在胸前。他的嘴同时覆上她的,双臂圈住她,
一手撑在她脑后,将她的嘴定在他想要的地方。他一再以舌尖深切地探入她嘴里,渴望
汲取她甜美的滋味。
她喉间逸出一声喜悦的嘤咛,引出一道一路燃至他鼠蹊的火焰。他更用力地揽紧她,
倏然臣服于紧贴着她的肉欲之下。
他的手扣住她的臀紧压着他,用他的臀部施压将她钉在墙上。他磨蹭着她,几乎要
因那紧抵着坚硬的柔软而呻吟起来。他空下来的手由她的太阳穴抚向脑后,松开她的长
发穿过其间,大手捧住她娇小的头部,以他渴望占有她娇躯的方式占有她的嘴。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肌肤,只觉这是他艰苦的一生中所接触过最柔软的东西,他微
微抽身俯视着她恍惚的蓝眸、泛红的肌肤及湿濡的嘴。
老天,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
她分开唇瓣,他立刻迷失其中,毫不温柔,带着热烈的需要品尝着滋味有如上好的
陈年威士忌的她。她的手在他胸前慢慢地划着圆圈,仿佛正全心体会他的感觉似的,接
着又掷向他衬衫的领口,碰触那儿裸露的肌肤,把玩着毛发。
他双手放开她的头改而抓住她的衬衫,将之拉下她双肩。他低头一路舔下她的颈子,
她低吟着他的名字,他随即以牙齿轻啃她的锁骨并感受她的轻颤。一股男性的自觉霎时
涌遍他全身上下。这是本能,狂野而未经驯服的原始力量。
他将她的衬衫往下推几至腰际,并用以定住她的双臂。他剥下她松松的内衬,将她
举至她的胸脯与他的嘴齐高为止。他舔服她的乳尖。
她惊喘一声,紧抱着他的头拉开他。“不……”
他一迳盯着她胸脯上粉红的顶点,不曾去碰触。
她的呼吸愈形急促,她的手指箝住他的头,他等待着。
她屈服地将他的头拉回她的胸前,他微笑着张嘴覆上她,用力吸吮,舌尖轻掠一方
浑圆,手则同时罩住另一方柔软的胸峰。然后他移开嘴,她轻喊着抱住他的头。他的臀
往前一推完全钉住她。拉起她的腿圈在他腰际以利他将坚硬炙热的自己紧压着她。他向
前磨蹭着,她的双手自他的头滑向他的肩使劲抓着。
“噢,老天爷!”她低声呻吟道。
他微笑着以他的嘴唇和粗糙的脸颊摩擦着她双峰柔软的尖端,臀部同时以一种缓慢
而专注的韵律移动着。
他渴望自己能消失在她体内。
这个认知比一盆冰水更有效地阻止了他。他僵在那里,心脏跳得仿佛他一直在逃命
似的。他的嘴发干。他低着头,两手搁在她两侧的墙上数着:—……二……
“山姆?”她轻声唤道。
四……五……
“山姆?”
他深吸一口气后抽身退开,她从墙上滑下来。他的双手仍压在墙上,双眼俯视着她。
她一脸迷惑的神情,接着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来到她裸露的胸前,遂飞快拉好衬衫。尴尬
涌至她脸上,他赶紧在做出傻事——譬如一拳捣在墙上——前抽身。
他转身用一手扒过头发,努力想找些话来说,却脑袋空空。“我最好走了。”
他迅速走向门口,坏掉的锁又令他停下脚步。他转身硬着头皮再看她,她正一动不
动地站在那儿,泛白的指关节死命攫着衬衫前襟,脸色一片惨白,大睁的双眸尽是惊愕
与伤痛。
“我走后,把那张椅子搬来放在门把下。”
“但是——”
“为了你自己好,闭嘴照我的话做!”他关上身后的门,愤怒得足以击倒所有的障
碍,却仍不足以抹去对方才差点发生的事的恐慌。
而最令人恐慌的是他真的希望它发生。他,傅山姆——一个打败恶劣的出身,在四
大洲经历无数次战火洗礼,甚至捱过失去一只眼睛痛苦的硬汉——竟然差点被个来自南
卡罗莱纳的小金发女郎化为绕指柔。
他需要喝一杯,一大杯。
他两阶一步地跨上小屋的台阶,冲进屋反身将门踢上,直接走向桌上的酒瓶。他旋
开瓶盖往后一丢,咕噜噜喝了几大口,以颤抖的手背抹干嘴,走到卧榻边坐下,调低煤
油灯蕊,视而不见地瞪着一室阒暗。
他又喝口酒,狐疑着这样严厉的生活是否会使一个男人心智虚弱到迷上一个有着怪
名字的金发小傻瓜。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的生活中并不缺女人,一个他这种生活方式
的男人不可能年届三十三而没有过女人。当然他是比不上吉姆,只是山姆也怀疑有多少
人能像他那样,还能活得好好的。而他也有过够多从不作除了美好性关系以外的过分要
求,经验丰富的女人。
耶稣基督。他张口结舌地呆瞪着墙,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她很可能还是个处女,
一个天杀的处女。他又猛喝口酒并呛咳起来,接着呻吟着躺回榻上。他正身陷泥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