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住了,阿里斯被莎兰达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愣住了。这……这是他在作梦吧!他吻了莎兰达?不是——是莎兰达吻了他!喔!这是他夜夜魂牵梦回的景象,难不成他现在作梦?
“我……我没事。”如蚊呐细微的声音,全身臊红的莎兰达埋首于他怀里。
出乎意料的是,莎兰达听到一个奇怪而且可怕的声音,才发觉是阿力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她的脸更加的潮红且深埋其中。
“告诉我,这是真的,我心爱的莎兰达。”阿里斯停住叫声,他用手轻轻扳起莎兰达的脸,那张配红娇羞的脸映衬出她清秀的容颜,他爱极了这副模样。
“我……我不知道。”莎兰达觉得自己全身发热,只差点没着火罢了。哦!羞死人了,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一回想起方才大胆的行为,她的头垂的更低了,但阿里斯可不让她有机会躲藏,硬是让她直视自己。
“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的。”捧着莎兰达娇嫩的脸蛋儿,阿里斯低下头,再一次攫住莎兰达娇艳的红唇。
置身于喜悦当中的莎兰达与阿里斯,压根就没注意到隐藏在花丛中的人,正发出切切不甘的咬牙声。
“可恶!莎兰达,你竟敢抢走我的妃冠,我绝对不会让你顺心如意的。”眼中闪着凶恶的光芒,诺拉信誓旦旦的说着。嫉妒——让她娇艳的脸变成了另一张丑陋的面孔。
今晚,她原本是想对阿里斯进行诱惑的行动,特别拉拢看守宫门的侍卫,幸好今夜不是欧姆守宫,否则她是不容易过关的。
但是,事情却没她舷氲乃忱仗ど铣だ龋吞⒗锼辜鼻械慕挪健?原本她还以为又遇到了另一次的暗杀行动,正不甘心的想退回宫室去,却被阿里斯兴奋且急促的神情吸引,不自觉的偷偷跟踪而来。
也幸亏她跟了过来,总算让她见到了那个抢走阿里斯注意力的人了。
原来,那个瘦得象根针的病丫头,就是她的对手。她实在不甘心,看看莎兰达那个苍白般象死人的肤色,还有那身发育不良的身躯。她怨,自己竟然会败在这种人的手上;她恨,恨阿里斯有眼不识眼珠,竟然把那种要死不活的黄毛丫头当宝,而将她这个艳冠伊萨塔、傲视埃及后宫的诺拉置之不理。
神殿里,哈里正在“宝藏室”里欣赏着他的珍宝,一件件、一样样光彩夺目的奇珍异宝,是历年来埃及人民贡献他们的血汗,将所得来的收获慢慢累积起来的。
看着这堆满整整八大间房的金币、黄金像、钻石
哈里发出满意的笑声。俄而,他的眼神定在一幅金银镶钻的画轴上,图上的人物不论是举止或神态均栩栩如生,好象真人就站在眼前——莎兰达的真人立象图。
“敬你,我未来的埃及王妃。”举起手中的酒杯,哈里眼中闪当日前埃及法老王阿斯过所顾忌的——充满野心、贪婪权势金钱的欲光。
他迷离的眼注视着画轴上的人儿,脑海中的思绪却已飘到了老远——那是多久远的事了?那年他才十八岁啊!
多么令人怀念的时光,十八岁的年纪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在宫廷大宴中,他头一次与会,也是头一次见到誉满埃及的西马与蕾雅。
啊,那如檀木般黝黑的青丝环饰着心型可人的脸儿;无暇的扣住他视线。他的心随着蕾雅的一露一笑而舞动着,爱慕的心随之不断的高升,但是初识爱恋滋味的他,就在同一晚被活生生的打破美梦。
西马,这个他一向敬畏的军事官,竟正是心仪佳人的丈夫,他所编织的美梦活生生的被人打碎。他知道自己的风度与智慧,是不能与西马经年历练所得来的智慧相比拟的,于是他默然的退居一旁,心碎的看着佳人与人共舞、欢言笑语。
而后,他又想到那个可恶的前任大神官——赫伯,竟然胆敢向阿里斯王提议,说什么他戾气过重、权势心甚强,如果继续让他接触朝政,恐怕会对阿里斯那小子的地位有所影响,又说什么他愿意代替阿斯达王开导他,让他进入神殿里当实习祭司,日后就为仆侍候太阳神一辈子。
赫伯实在欺人太甚,如果当日他没溜出宫宴到花苑里透气,恐怕至今都还不明白,原来他是阿里斯的堂兄,若不是当年自己的阿爹与阿斯达争夺王位失败,现在的他可是堂堂的王位继承人,埃及就是他的天下了。
是因为得不到蕾雅的怨气,与阿斯达王和赫伯合谋的这股恨意支撑着他,让他隐藏起反叛的心,卑躬曲膝的奉承赫伯那老头,才能在他辞官后接任这大神官的宝座。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而这大神官的名衔也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他要拿回自己应得的埃及王位,他才是正统的埃及法老王,哈里恨恨的想着。
“哼!阿里斯,什么埃及法老王,根本是假的,我才是正统的埃及王。”哈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随即,他的思绪又转回到画轴上。莎兰达、莎兰达、莎兰达,果真不愧是蕾雅与西马之女,由几次短短的“祈神日”的接触中,他得以一睹佳人风采。她那隐露的智慧之光令他敬佩,而藉由以打扫宫室为由的画师所亲手描绘出的画象,把她那酷似蕾雅的脸庞与神似西马的气质完全锁住。他贪婪、崇拜地凝视着画象。
他沉寂许久的心湖又波动了起来,这样的女子该怎么说才好呢?如果说蕾雅是美貌闻名埃及的话,那莎兰达是更甚其母了,她是才貌双全的美人。
该怎么做,才能让莎兰达早日成为他的人,该如何办,才能让他顺利的除掉阿里斯,成为埃及正统的继承人呢?他思索着……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飞扬漫天的彩纱帐,在晴空的照耀下,宛若层层波涛滚滚的翻腾着。月殿里,宫女、奴仆川流不息的穿梭在婉蜒曲折的长廊里。
“真的不要我陪你进去吗?”花苑里,阿里斯象极了麦芽糖般,死缠着莎兰达问。
他的举动让一旁的妮妮与欧姆暗笑出声。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了,你们继续聊吧!再说,你也不知道我东西放在哪里呀!”莎兰达摇着头,她也受不了阿里斯这麦牙糖的黏功了。
就如同阿爹与妈妈一样,他待自己的心确实让自己感动,但是那老母鸡式的保护行为,在看遍双亲十八年来的相同举止后,她已经厌烦了所有的人都将她视为易碎的陶娃娃。
她的病早就好了,那莫名的昏睡症早就不知跑到哪个坑、哪个洞躲起来了,现在的她只是稍稍有些不丰腴而已。
“那好吧!你记得有事要大声叫我,不要心急用跑的,小心跌倒了,慢慢的走……”阿里斯不放心的交代着。
“好,我知道了,不用跑的。慢慢走,有事要叫你。”
她摇摇头,在阿里斯的交代声中,笑着离开花苑,朝寝宫走去。
在妮妮出嫁的前夕,莎兰达下了决心要替这个情若姐妹的玩伴做嫁。在得到阿里斯的允诺后,她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全部都得尽全力的将这一场婚礼办好,于是上好的丝绸与新嫁娘所需的用品,便如泉涌不息的齐集于月殿铩?
走在宽敞的花园里,莎兰达手捧一个由珍珠缀成的花嫁头盖——这可是她亲手做的。她小心翼翼的走着,但却不是因为阿里斯有所交代,而是她怕自己会不小心将头盖摔坏了,触了妮妮的霉头。
和风吹,一阵清凉的气息立即的袭向她。莎兰达停下脚步,细细的观赏着走道两旁正值盛期的莲花。放眼望去,莲花如仪仗一般,前呼后拥的,望不到底——虽然这条走道只有短短的数十尺长。映得她满身都是灿如朝霞的花光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