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一走开,若薇娜又回来了,手里拿着杯子和麦酒。她这种自动自发的表现,又使他大感意外。莫非她在补偿他?很有可能。早上被她咬的地方还在痛。她的大胆……令他佩服,不过他不会让她知道。她……突然停下脚步,注意力集中在别处。华瑞克转头看,只不过是贝翠丝带着一名仆人走过。但他把眼光移口若薇娜脸上,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他又去看贝翠丝,这才发现那少女穿着一件宝蓝色洋装,对她的年纪而言,显然太花俏了些。领子开得很低,大概设计来衬托美丽的内衣,不过贝翠丝穿在里面的衣服也极普通,和外衣并不搭调。
他终于想通了,却希望不如别想通的好。那件衣服是若薇娜的,改小了给他女儿穿的。
他本来想用这个伤害她,打击她的自尊……没错,是很有效,看见她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令她难过。可是他也难过啊,完全没有预期的快感,他只想把衣服从贝翠绿身上剥下来,赶快还给她当然,他不能。
真要命,他不喜欢她给他的那些感觉,现在他更内疚了,这根本不叫复仇嘛,一点也没有报复的快意。就因为这样,他一见面就对她凶巴巴的。
“我对你很不满意,娼妇。”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来,爵爷,你的脸色好难看。”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他指出。
把麦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并不直接送到他手中。耸耸肩,她说,“你最近不是常说吗?我笨嘛。”
“要不然就是聪明绝顶。”他干涩地补充道。
她笑了。“随便你怎么说,我的爵爷,我是很具有伸缩性的。”
“是吗?我倒要看你多能伸缩——你今天早上在伊莎贝拉面前——”
“怎么样?”她无辜地眨眨眼睛。
“你咬我,娼妇。”
若薇娜想掩饰笑容,但失败了。“有吗?”
“你心里明白,而且你还违背我的命令。”
这抗议好象比较认真了,因此她也表示不满。“幸好我没听你的,你当然希望那小姐发现我在你床上,我可要尴尬死了!”
“这根本不算——”
“我懂了,”她打断他的话,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了。“羞辱我不是处罚,根本变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我随时要准备被糗。”
“不要曲解——”
她又打岔道,“算了,我心里清楚得很。”
扭身就走,但他拉住甩向他脸上的长辫子,强迫她弯下来,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奴隶不可以顶撞主人,”他柔声警告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奴隶?”
等了半秒,她以同样的轻声细语回答,“我的爵爷,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是你的。”
那一双蓝眼眸春光流转,加上她挑逗的口气,他的命根子立即发热充血。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她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吗?
为了避免当众出丑,他放开她的辫子。但她并没有弹直身子,仍然贴在他眼前,吐气若兰,并且用手抚摸他的手背。
“我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吗?”
他浑身一僵,回想起希拉都是藉他利用她时,提出她的要求。但他仍然回答,“说吧。”
她凑得更近了,在他耳边低语,“你说那是我的责任,可是我想主动勾起你的欲望——像以前那样。你可不可以不用铁链,躺在床上不要动,让我在你身上为所欲为?”
华瑞克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她有那么多可以要求的——包括她的自由——她却想出这个。他到底是要当众出丑了,因为他想要她想得几乎要爆炸。
他准备站起来,她伸手按住他。“等一下,我不是说现在,晚一点,等你想要我的时候。”
“娼妇,你说了这些话,以为我还能等到——”
“我没有要拐你上床。”她赶快澄清道。
“没有吗?”
她双颊染上粉红。“我想——今天晚上,等天黑了——”
等不及要和她上床,但他同时也了解她还很害羞。“有时候我忘了你几乎仍是处女。去吧,娼妇,天黑之前别让我再看见你——之后你最好在房间等我。不过你要先让我主动一次——不,至少两次,然后才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嗯……天亮之前,或许我会让你休息。”
粉红的脸颊已经变成深红,她很快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开。她不在身边,并没有使他冷静下来,而他的不舒服开始使他心情不佳。
该死的娼妇,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这样影响他?从复仇开始,到现在不可收拾的情欲。还有他对年轻弗根的不计较,以及打算原谅他的宿敌安博芮,好象都和若薇娜进入他的生活有关。
就是因为她,他满脑子全是她,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连安博芮的挑战也显得无关紧要——如果在一个月以前,他会跳起来摩拳擦掌。没错,他明天就要出发去吉利坪,但他竟有点懒得去。
他这下想起来了,他明天早上要出发,一去恐怕要好几天——好几天见不到她。
站起身来,他跟在若薇娜身后走过去。她可以晚一点再实现她的愿望他会坚持她做到。不过他想不出理由为什么他要等到天黑?他要什么,现在就可以得到。她需要黑暗来掩饰羞怯,他却比较喜欢日光。那么当她达到高潮时,他还可欣赏她醉人的表情。
他走了,若薇娜并没有被丢回土牢——像她害怕的那样。他甚至没有吵醒她,允许她睡饱了自己醒过来——在空荡荡的主卧房里。
不过华瑞克并非不告而别,她模模糊糊地记得,在天蒙蒙亮时,他抱起她温柔地吻着。温柔?嗯,她没有记错,因为她的嘴唇又肿又痛现在还痛——那个吻却没有弄痛她。结果他一放开她,她马上又睡着了,累了一个晚上,她已经筋疲力尽,根本不在乎他要走要留。
她清醒之后,忍不住对那个吻有些疑惑,它和其它的吻完全不同——其它的吻使她嘴唇都肿起来了,可称不上温柔。倒不是说她介意,和她所感受到的相比较,这一点点不舒服并不算什么。她对华瑞克的热情如火也有些怀疑。就因为她对他说了那些话,使他昨天下午把她由厨房拖出来,带回他房间,让她知道挑逗他会有什么结果。
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几乎一到床上就急着进入她。第一下有点不舒服,但第二下她就湿了,第三下她和他一样意乱情迷。那是做爱,因为他付出的比要求的还要多。
到了某一个程度,他们又累又饿,除了啃咬对方,还需要点别的东西。华瑞克下了床,准备去叫醒厨子。结果他发现有人在前厅留了晚餐和洗澡水。他们不在乎食物和水都冷了,大快朵颐……
但夜还没结束,她也没忘记有未做完的事。华瑞克也记得,只不过他认为需要奇迹才能再使他兴奋——他显然不了解自己的潜力,他连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都办不到哩。
他们试了两次,每一次他都等不到她发挥完,就跟疯子一样把她压倒在床上。最复他终于累惨了,她才能在他身上任意做文章——回想起她的大胆作风,还真令她脸红,更别提他发出的呻吟声了。
华瑞克说他很快就会回来,她不知道所谓“很快”是多久,但对她而言太慢了。她叹一口气,下床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