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休离焦急的追问。
看着她,甯静沉默了好几秒後又长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後,才腼腆地红着脸小小声的说:「还有你和一个不知名男子,在床上做爱做的事的相片在网路上流传,由於角度的关系,片中的男主角虽然没有拍摄到,倒是你,只差没有全都露的被拍了进去,不过你脸上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惊愕、不敢置信同时袭击休离的心。
难怪这阵子女同学看她的眼光,有意无意的总是带着一抹的嘲讽、不屑与轻蔑,而男同学看她的眼光,不是流露出暧昧的眼神,就是用轻浮的态度对她猛吹口哨,休离拼凑着这阵子发生在周遭的怪异事项,终於明白了一切。
唉,都怪自己太沉浸於和靳齐的两人世界,失了戒心。一个强烈的痛袭向心房,痛的她几乎要昏厥。
「真该死,我竟然没有发觉到!」休离深深地自责着。
「休离,我希望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和靳老师的事情,恐怕……」甯静实在说不下去,毕竟後果和严重性不用她说,想必休离自己也很清楚。
「谢谢你告诉我。」
虽然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休离依旧忍不住扑进甯静的怀里痛哭失声。
轻拍着她的背,甯静的心里也顿时觉得好酸、好疼,很遗憾自己没能点醒她,很遗憾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而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在此时给予她一些安慰,因为从明天开始,她就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再也不能帮她了。
看样子,这个大学她是无法顺利的读到毕业了。思及此,泪水瞬间像决了堤的洪流,休离泣不成声,心中除了自责,还有化不开的愁,和沉沉的不安。
她该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啊?
一颗心顿时像沉入了无底深渊似的,灭顶……再灭顶……
***
果然,隔天休离就被学校叫去约谈,为了遏止这不堪的事件伤及校誉,学校给了她两条路,一是自己办理休学,二是由学校出面给予退学的处分。
面对着校方的严厉指责和同学们的批判,休离整个人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阶段,她神情恍惚地来到那日靳齐带她来的住处,也是两人第一次缠绵的地方。
推开虚掩的门扉,屋内的摆设依旧,就在她打算进入卧房的时候,从卧房内走出一个状似打扫工的女人。
「你是……」
「你是……」
那名工人打扮的女人看着她,休离也看着她,疑惑的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喔,你是来找之前住在这儿,那个长得很帅、很帅的靳老师吗?我是这儿的房东啦。」女工人看着她,笑说。
休离带着憔悴又落寞的面容,客气地打着招呼:「房东你好,不知……」
女房东边收拾着手边的打扫用具,边打断她的问话,说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是不是?」
她点点头。
女房东笑着说:「靳老师昨儿搬走,我是来打扫房子,免得有人临时要来租。」
什么?他搬走了!闻言,休离已经要崩溃的心,顿时又被震的七零八落,有好一会儿时间忘了呼吸,忘了喘气,忘了自己身在何方?脑子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对啊,他前几天来跟我退租的,小姐,你有没有朋友要租房子啊?房租我可以算便宜一点喔……」
根本听不见房东说话的休离,已迷蒙的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嘴巴上下不停的动着,可是她却一句话也没听到,脑子里只残存着一个意念——她想见靳齐,她想告诉他,她好想他,她想要找他……於是她转身走离那间公寓。
他搬走了……他会到哪里去……人海茫茫该怎么找他……失了神的休离喃喃自语,冷风中,纤细的身影更添几分的萧瑟。
***
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在强自振作後,她开始四处找寻靳齐的身影。
起初,休离以为靳齐会到她的住处或是学校找她,但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她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他会到哪里去了呢?他不要她了吗?
休离望着窗户外的大门,心中的失望一天又一天的累积着。
无视於学校已经对她下了最後的通牒,要她尽快办理休学手续,否则将不顾情面,对外发布强制将她退学的消息,休离依然每天都很准时的到学校,哪怕是她最讨厌的第一堂课,她也从没迟到过,希望的是,能在学校或是在路上看到他的身影,但她盼到的总是一个又一个的失望。
如此日复一日,休离迅速的消瘦了、憔悴了。
冬季的台北天空,阴雨绵绵的日子,严冬中更添寒意,令休离的心头也染上了霜雪。
对靳齐的殷殷期盼,化成了无尽的思念。
她好想他喔!不分白昼或黑夜,每一分,每一秒,无时无刻……
***
该死的!
他究竟是怎么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紊乱的思绪一直没有停止过摆荡。
听着赫蓝和甯静之前对他的报告,知道休离正伤心难过的找着他,他的心不由得更加烦躁了起来。
对於她,他充满了矛盾。
莫休离,这个可恶的女人毫无预警的卯上了卓越,让他这个卓越的最高总指挥不得不对她采取行动,原本这一连串的接触,是为了替往後的报复行动埋下伏笔,只是频繁的接触,却让她在毫无预警中闯进他的生命里,就连现在他已经让她接受应有的惩罚後,她仍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这样的感觉令他心惊,甚至有些恐惧。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临时喊停,中断了原先应该继续进行的计画,只要赫蓝让甯静去对休离说个谎,而这个谎言根本脆弱的一戳就破,只要休离肯冷静下来去求证,就可明白。
赫蓝已经来了半天,看到靳齐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他迳自倒了杯酒,同时也替靳齐倒了一杯,只是端着酒杯的手都酸了,他还是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赫蓝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并将已经拿到手酸的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喝一杯?」
接过酒杯,靳齐转过身走向室内,他举起酒杯猛地一口仰尽。
赫蓝追上前,惊呼。「唉,齐,你这是干嘛,酒喝的这么猛是会醉人的。」
靳齐动也不动,只是用眼尾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不悦的蹙起眉心,冷嘲了句:「赫蓝,你几时变得这么聒噪了?」
「我?聒噪?」赫蓝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面色难堪的垮着脸。
「没错。」靳齐懒的理他,又将视线投向窗户外头。
赫蓝瘪瘪嘴,不置可否的叹口气。「好吧,那看样子我也不该多嘴的告诉你她的情况罗。」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她怎么了?」靳齐喊住了他。
「她在找你。」赫蓝四两拨千金的说。
「还有呢?」他蹙起眉心。
「她的情况很糟。」赫蓝叹了声。
闻言,靳齐心中莫名的揪扯了一下。
「还有,她爱上你了。」赫蓝又说。
「这个我知道。」靳齐吼着。
「她找了徵信社找你。」赫蓝想了一会儿後接着说。
「知道了。该死的,赫蓝,你就不会挑重点说吗?」靳齐的耐性宣告用罄,他怒火熊熊的揪住他的前襟,咆哮着。
赫蓝怔住了,愕愣地看着抓着他前襟的那只手,「齐,你的行为很奇怪喔,你竟然为了休离这个窃贼对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