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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时间,他只顾自个儿欲望的宣泄,根本不管身子底下女人的痛呼。

  「王爷……疼呐……」楚媚娘忍不住哀声求饶。

  真不晓得自个儿哪里得罪了他,这个过王爷真是令人捉摸不定,就算她断断续续当了他的床伴三年,她仍搞不清楚他的性子。

  撑著双臂,单知过摇头甩去额际的汗水,眯著俊眸问道:「我是谁?」。



  喔,这个过王爷还真的有点难伺候,「嗯……爷欺负我,谁不知道爷是鼎鼎大名的过王爷!」

  「哼,你记得就好,别妄想放肆,什麽时候开始、什麽时候结束由不得你来决定。」单知过收起带有警告意味的厉言,邪笑一声说:「你乖一点,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知道吗?」

  他再次快速的律动,使得楚媚娘不消片刻即紧绷一缩,禁不住的痉挛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令她又爱又怕又恨呐!他可是她驾驭得了的?楚媚娘不禁质疑了起来。

  一如往常,单知过毫不眷恋的起身穿衣,抛下大把银票後,迅速的拂袖而去,显得淡漠无情。

  「究竟有谁能攫住他的心呢?」楚媚娘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轻声的自问。不过,看来绝对不是她了。



  而离开怡红楼的单知过,身体的欲火虽已得到平息,可是他的心却仍像破了个大洞,空虚得很,怎麽填也填不了。

  骑上骏马,此刻的他只想奔向那可以暂时清净他心灵之处……

  *********

  皇城东郊

  澄心湖畔苍翠蓊郁,湖面潋滟波光粼粼,此处距离皇城二十里之远,人烟稀少,游客罕至。

  清澄广阔的湖上,有一座苍劲桧木筑成的六柱圆形凉亭立於东侧,是悠然闲坐观湖的最佳景处,它以长板木桥搭连凉亭与湖畔两地,面桥的这面梁柱上,悬挂著一块题有「澄心亭」的匾额。

  凉风迎来,掠面拂袖,立於亭中凝望湖光山色,果真能畅然澄心,好不快意。

  「若是爹爹也能看到此番美景,就再好不过了。」

  孑然一身独留於世的易沄天,此刻不禁有此感慨。

  自小她就与神医爹爹易隐尘相依为命,她熟读医书、药典,随父上山采药,所以也习得一手高明医术,承父衣钵。

  看著向晚的暮色,易沄天不禁倚柱侧坐栏干横木上,解开琴套,如白笋般的纤纤玉指,抚上一张古意盎然的核桃木琴。

  无欲无求的她,每当忆起已逝的爹,思念得不可自抑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拨动琴弦,弹上一曲清心咒以抚心伤。

  悠悠琴韵如潺潺流水,漫向天涯海角,还天地一片平静清澈……

  策马欲至澄心湖去烦除躁的单知过,一入林即闻琴声清润悦耳,如溪人海越见磅礴,他勒住马缰驻足原地聆赏,登时烦躁之心已消退大半。

  取出鞍袋里的洞箫,他不禁兴致一起的迎上琴音。其实他的内心执拗狂霸不服输,一点也不像他俊逸的外表那般谦逊,为了报仇,他压抑住自己内在深沉的性格,不欲人见。

  然而,这般仇恨的活著,对他来说是痛苦也是矛盾的。

  如今能在独自常来的散心处得到心灵的纾解,说什麽他也要会一会这知音人。

  曲音一罢歇,他复执缰绳驭马寻人,直到湖畔西侧,在逐渐暗然的天色中,他精眸锐睁,隐约瞧儿一白衣纤影伫立对岸亭中,直觉告诉他对方是位姑娘,就不知她容貌姿色生得如何,是否人如其乐?

  顾不得逾矩放肆,单知过运气说道:「姑娘,恕在下冒昧,听闻其乐而有幸合鸣,想与姑娘结识,不知可否?」

  此人著实唐突!半路插上一脚合起音来,此刻又想怎地?而且从他的箫音及说话之劲色,能在远处尚闻得清楚、沉稳,可见此人内功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她答应爹爹下山来多体会人生,可是也没必要将自己置於险境,更何况她独闯江湖只为见识,并不想求得什麽,而且这会儿天色已暗,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共处一处,总是不妥当。

  选择默然离去的易沄天,转身背对著单知过准备提起行李、医药箱走人。

  眼看她不搭话的就想离开,单知过心中忽地不舍,连忙一喊,「姑娘,请稍等在下一会儿……」

  说时迟那时快,他抄起湖滨一把石片,想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捷径」,效法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只不过他是弹石点水过湖欲见知音人……

  突地不闻其声,易沄天转头一瞥,「嘎?他怎麽飞过来了!」不行不行,她的武功仅能自保,一定不是这人的对手。

  而且她都还没瞧见他的模样,就已被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压得有点乱了心的喘不过气来。

  当下,她已顾不得古琴未拿,提气便往木桥湖畔施展轻功,藉著夜幕迅速隐入林中离去。

  「姑娘别走啊……」可惜唤不住她的稍留片刻,单知过只好眼睁睁的看著她有如天女般飘逸而去。

  知音难寻呐。抚著亭中石桌上的古琴,他的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怅然……

  *****

  雕梁画楝的厢房内,不时传来几声沉重的咳嗽声,其中还夹杂著喘不过气的呻吟。

  终日与药为伍的靳含香难掩病容,绝美的睑上尽是痛苦神色。

  「咳!」又是一声重咳,靳含香忍不住以帕就唇,想要减缓喉中的不适,却阻挡不了那强涌而上的咳意。

  好不容易一阵猛咳终於停止,蓦然间那洁白的绣帕已染上丝丝的血迹,教人看得触目惊心。

  「夫人,您怎麽了?」在房门外就听见主子的阵阵剧咳,婢女翠娘连忙推门而入,匆匆放下手中的托盘,忙不迭的探问著。

  望著手中那带血的绣帕,靳含香还来不及细思什麽便悄悄的想藏起,只为了不想让和她情同姊妹的翠娘担心。

  但已服侍她将近三十多年的翠娘,看见主子心虚的表情,早眼明手快的发现了她想藏进袖中的绣帕。

  翠娘一把抢过,猛一摊开来看,那艳色的血迹让她的心一惊,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翠娘,你要去哪儿?」见她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走,靳含香连忙唤住她。

  「夫人,奴婢不能再让您隐瞒自己的病情了,我要去告诉王爷。」虽然明知夫人一定不会准许自己这麽做,但她不想再看著夫人一天天虚弱下去。

  「别去!」斜靠在床头的靳含香虚弱的抬起手,不愿自己这带著病痛的身子再去扰乱儿子的心绪。「就让过儿专心处理府里的事吧!我这身的病也不是他来就能好得了。」

  「可是……」她当然知道夫人不愿让王爷担心,所以总是要求自己替她隐瞒,但夫人近来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她实在忧心……

  「别再可是了!」靳含香难得对她板起了脸,即充分的表明自己的决定。「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主子的话,就别去找过儿,我不想让他担心。」

  面对她的要求,翠娘不由得面有难色。她深知夫人已病入膏肓,若再不寻得名医,能活的时日只怕有限。

  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帮助夫人隐瞒病情的行为究竟是对是错?想了想,她认为不能再任由夫人这样任性下去了。

  於是她大起胆子劝道:「夫人,您这样隐瞒王爷,若是有朝一日王爷知晓您的病情,到时肯定更不会谅解您。」

  唉!靳含香也明白儿子孝顺的个性,从小母子俩便相依为命,几乎无话不谈。他凡事独立、有主见,懂事得不让人为他操心,就连後来她因缘际会收养了一个女儿纤袖,他亦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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