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交代的!"小梅的脸上漾着一丝甜笑,很高兴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血色。"爷儿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侍女,就像小红和小美一样,只要伺侯你就行了,不用再做其他的杂事。"
"小红和小美?!"银舞挑起柳眉,来到这里这么多天,她还不曾真正用心去了解这个地方,既然注定要待在这里好一阵子,也该好好打探一下。
¨就是爷儿带在身边的两个侍妾丽夫人和琴夫人的婢女啊!"天真的小梅没有什么心机,有什么就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银舞有些失神的笑应着,她本该不去在意,却不知为何心有些微微的酸楚。
像他那样昂藏的男人,又是一个堂堂的贝勒爷,身旁本就会环绕着众多的女人!自己又何需讶异?。
可他既然已有了女人,为何又要来招惹她?难道掠夺对他其是一种乐趣,即便伤了别人也无妨吗?
银舞摇了摇头,硬是甩去心头的酸楚和围绕在鉴锋身上的思绪,凡是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己决定不想、不看也不听。
既然他要的是她的顺从和驯服,那么她会给他,但是从今以后她会彻底的关上心门,再也不让任何人碰触。
¨小姐,你还好吧!"改了称呼,小梅询问的语气带了些许的犹豫。"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快乐,完全不像丽夫人她们一样,难道你不喜欢贝勒爷吗?"
¨我没事,你带我出去逛逛吧!"当然不能一样,她们是心甘情愿的献身,而她却是被迫的啊!难道要她每日倚门带笑,盼着他的临幸吗?
但是这些话能说吗?不能,看着小梅每次说起贝勒爷时脸上的光彩,她知道小梅是崇拜他的,所以小梅绝不会懂她的心里话。
不只是小梅不懂,任何人也都不会了解她心中的苦涩,更加不可能懂得她心中的恨…
待在房内休息了两天,直到浑身的酸软终于离她远去,不再时时提醒她已失去清白的事实,银舞决定要好好面对自己的人生,尽量让自己在鉴锋的欺压之下,活得不是那么痛苦。
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和难得一见的冬阳,她一时兴起的想要出去走走。
¨小梅!"银舞轻声叫着小梅,却得不到半点的回应,才想起原来她是去替自己张罗刺绣需要的东西…
漾起一抹微笑,她微一思索,便起身取来保暖的厚氅披在肩头,怡然地走出房门。
虽然银舞身处于一座独立的院落,但显然并没有被人彻底的遗忘。
她沿着被长工特地清出来的石板路缓缓地走着,甚或闭上眼睛享受那拂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和四周宁静的气氛。
突地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银舞皱着眉头往发声之处走去,想瞧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该死的满清走狗,还我大明江山来…"
循着声音走了一会儿,她才在林子入口处停下来。
一阵阵喊打喊杀的吆喝声在林间盈耳不绝,隐约之间甚至还可以看到数个持刀的蒙面人正围攻着一个背对着她的人。
银舞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去求援,可是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的往前迈去,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似的。
偷偷摸摸的躲在大树之后,当她看到那个一直背向她的人的脸时,她忍不住低呼一声,想不到那个被人围剿的竟是贝勒爷。
见他只身受敌,银舞急忙转身想去求援,可才转头,她又打消离去的念头。
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底希望他能因此死去,至少这样她就不用被囚禁在一座华丽的牢笼中。
可随着蒙面人从四面八方愈窜愈多,银舞又替鉴锋担心起来,但这样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只见鉴锋轻松自如的挥动着手中薄如蝉翼的剑,潇洒的穿梭在那些极欲置他于死地的蒙面人之间。
虽然蒙面人为数众多,但却好像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围听他打转,怎么也碰不到他一根寒毛。
为首的蒙面人看着鉴锋脸上不在乎的笑容,顿时发觉自己被耍了,于是发起狠来,手上的兵器愈便愈快,杀意愈来愈浓,甚至在眨眼之间还朝左手边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打了一个暗号。
只见背对着鉴锋的左手边,倏地闪出一道银光。引起银舞的注意。
¨爷儿,小心!"不假思索的,她自树后闪身而出,着急地张口大喊。"有暗箭。"
恋战的鉴锋闻言,仿佛背后长眼一般,薄刃微微地往后一挥,扫去了那枝致命的弓前,随即左手一扬,隐身于树后的刺客便己应声倒地。
¨放冷箭!"脸上闲适的笑容褪去,他冷冷的嗤哼一声。
¨小人的行径。"
就在这两句话之间,已有五个蒙面人被他伤了手腕和脚踝,一个个倒地哀号不止。
为首的蒙面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发出撤退的指令,但鉴锋那容得了他们逃离,伸手探入前襟,十把飞镖已然射出。
没有一个人逃得了他的飞镖,一个个蒙面人皆应声倒地。
银舞见状,本想快速离去不想面对他,可她才走了两步,就被他喝住。
"银舞,你给我出来!"鉴锋朝她大喝了一声,然后以剑挑去蒙面人的黑巾,却大失所望的发现这些刺客全是一些小喽罗,并不见郑耀文的踪影。
这样的情绪在看到银舞缓缓步来的身影时,迅速的转变成滔天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躲在那里偷看,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如果她藏得不够好,先被敌人发现了,很可能现在躺在地上的不是那些蒙面人,而是她。
"爷儿!"面对脸色铁青的鉴锋,银舞依礼福了一福,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怒气,却不知他怒从何来。
¨为什么不在房里好好待着,还跑来这里?"他霍地上前,一把攫住她纤细的手腕,冷冽地质问。
¨奴婢只是想要出来走走逛逛。"甩不掉他的箝制,银舞只好忍着痛,轻描淡写地回答,
她的淡然更加激怒鉴锋,他不由自主的收紧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折断一般。
面对他刻意的折磨,银舞没有喊痛、没有挣扎,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指控。
¨谁准你随便走出房门的?"她的挑衅,更让鉴锋气上心头,冲动得想一个使力,让那纤细的手腕应声而断,不过顷刻间,他的怒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勾勒在他嘴角的一抹邪笑。
眼角瞥见匆匆赶来的侍卫,他将银舞一把拉进怀中,猛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她的,恣意的攫取她口中的甜蜜.
满足了自己的欲念和惩罚之后,鉴锋又一把推开了她。
在她耳际轻声说道:"记住你是一个囚犯,下次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房间一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率众离去,银舞刚回过神来,就见到一大堆人的背影,嫣红的脸颊倏地一白。
他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对她做这种事,他真是够残忍呵!
他真的达到他的目的,从今以后她不会轻易再踏出房门一步,因为她不以为自己能够面对众人眼中的轻视。
"呵!呵!呵!"银舞顿时轻笑起来。但不一会的时间。她猛地扑倒在地,让刺耳的笑声和哭声尽情的回荡在空旷的林间。
怨啊!恨啊!她刚刚为什么要出声救他一命,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出声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得以自这样的境况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