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抚了他疲惫凹陷的脸颊,而严少谷立即警觉的张开眼。
「你醒了!」
「你醒了……」
一样的对话让叶维音感到有些好笑。
「你看起来很糟,该不会是为了照顾我而几天几夜没睡吧?」她开玩笑的说道。
「你感觉如何?有没有舒服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还是冬梅你来说好了。」叶维音看到冬梅已经端了一碗参茶站在她的身旁。
「邵姑娘,少爷是真的照顾你几天几夜,他连汤药都亲自喂你。」将手中的参茶递给严少谷,冬梅真的好感动。
「听起来高高在上的少爷,似乎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揶揄的说道,看到严少谷的脸上有些绯红。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挺纯情的。
「别说那些话了,快喝参茶吧!维音。」
「维音?」叶维音眨眼,他怎么知道她叫维音的?
看到叶维音那双怀疑的眼,严少谷淡笑了。
「你叫维音对吧?」
「是啊!」她点点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告诉我的。」
「有吗?」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种事呢?这对她来说可是秘密啊!
「有,你在昏迷前说的。」
严少谷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泥娃娃一样,他深怕太过用力,她就会碎掉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那不是她在清醒的时候说的,她就可以接受了!「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想问什么都尽管开口。」
「你照顾我的那几日,有没有洗澡?」
严少谷摇头,虽然冬梅有要他回房休息顺便梳洗,维音她会负责照顾,可他就是不放心,即便大夫已经说过没事了,他仍然坚持要照顾她到清醒了为止。
「我想也是。」她皱了皱鼻子,「你的身上很臭,你不要再荼毒我的子好吗?请你去梳洗、梳洗再来吧!」
「你……」看来她似乎一点都不感动。
「少爷,你梳洗完后请回房小息一下,好好的养足精神。」
「可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因为你的样子真的看起来糟透了。」她摇摇头,「你这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英姿焕发、伟岸不群的严少谷!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习惯。」
「好吧!我回房里头,冬梅,有什么事再叫我。」
「是的!少爷。」
叶维音原来是想坐起身,不过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躺在床榻上,觉得此时的自己真的狼狈极了。
「冬梅,少爷说有事情再叫他,这代不代表着你帮他监视我?」她随口问道。
「呃……」冬梅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不敢说。
「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给猜到了,我果然适合当算命仙。」她自嘲一笑,要是她现在想带着铜镜偷跑,可能也跑不掉吧!
「你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守在那里?」
冬梅摇摇头,连动都不动!
「没有吗?」
「邵姑娘,不是的,我不是说外面没有人守着,我是要告诉你我不想去看。」冬梅开口说道。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你不去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人守在外头呢?」
「我刚刚端参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耿总管守在外头了,所以要是你想逃跑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这算是忠告,免得她浪费力气。
「耿白守在外头?」
「嗯!你可能不知道吧!耿总管了帮少爷打点里里外外的事,他还有一身好武艺,是整个严府武功最高强的人。」冬梅崇拜的说道。
「这点我相信。」
她上次收拾包袱跳窗逃跑,不就被他给拎了回来吗?他这个人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邵姑娘,你真的还是不想留在这里吗?」
「考虑看看吧!」关于这件事,她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把我的铜镜拿过来。」
「这……这个……」
「你怎么了?我不是叫你将我的铜镜拿过来吗?」
冬梅一脸歉意的看着叶维音,「你的铜镜我交给少爷了,我不想你离开。邵姑娘,你要骂就骂吧!」她跪在叶维音的面前。
听到冬梅的话,叶维音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看看那面铜镜而已,你竟然早就将它交少爷了,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起来吧!我不怪你。」
「邵姑娘,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可以打我、骂我啊!」冬梅跪在地上哭泣着。
「我说过我不怪你了,快起来吧!」
在这里有了她所牵挂的人,那个人在她心里头的地位已经渐渐的加深了,她现在真的要走……也走不了了啊!
尾声
「少谷,你可以将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叶维音的脸上带着笑容,对着身旁的严少谷说道。
「什么东西?」严少谷不解的问道。
「看你拿走我什么东西,就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指的是一年前冬梅从她这里偷走交给严少谷的铜镜。
「这……」严少谷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行!我以前就和你说过,除了这件事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和叶维音成亲半年了,虽然她一直和他保证她绝对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台湾,不过,她的保证仍旧不能消他心头的恐惧,这仍然是他的隐忧。
这半年来,他们过得幸福又美满,维音懂的事情多,严然成为他另外一个左右手。
叶维音轻笑了几声,「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严少谷冷着脸说道,原本气氛都还不错,就因为叶维音的要求而将它给破坏了。
「少夫人,少爷不将东西交出来,你就不要再和他要了嘛!」
「少谷,你到底懂不懂?我只想再看那个铜镜一眼而已,而且,你觉得我现在还可能跑得掉吗?」她的手指了指自己微隆的肚子。「我的肚子里头已经有了个小萝卜头了,若是我什么都不管就这么跑回去,那这个可怜的小孩怎么办?」
「这些我都不管,如果你真没有打算回到台湾的话,就别再和我提那面铜镜的事了。」他愤愤的从石椅前站起身。
「严大爷,你要走哪里啊?」
当叶维音用严大爷来称呼他的时候,就代表她在调侃他,而这点严少谷也知道。
「四处走走。」
「不行!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别什么事都丢给耿总管处理,人家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做可能会耽误人家的婚姻知道吗?」说什么四处走走,骗谁啊!这半年她还不了解他吗?
只要一谈到铜镜就铁着一张脸,然后一个人去喝闷酒!
「耿白和我情同手足,我一向没有将他当下人看待,若是他打萛\要成亲的话,我一定会奉上大笔的聘金。」
「哦?是这样的吗?」她挑眉。
「当然!」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若打算到酒楼去喝点小酒的话,请你顺便弯过去查查帐。」
「为什么?」
「因为酒楼最近的帐本记载得不清不楚,这样你了解了吗?」
「嗯!」他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转头望着她,「记住,别再提那面该死的铜镜的事了。」
「是、是。」叶维音为安抚他的情绪,也只有不停的点头。
*****
只要严少谷一不在严府,叶维音就会开始在房里、书房里头东翻西找,企图找出那面铜镜。
不知怎地,她还是想见那面铜镜一眼,毕竟,是那面铜镜带她到这个年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