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你们手足之情不深,但,你们姓西门,而我,也姓西门。没有手足,西门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祝 平安
记得,年底一定要回来过年,你可不要让恩弟失望(我可没有挟天子以令诸候,绝非我在背后怂恿恩弟)。还有,随信附上一箱蜜饯,我知道你「这种人」是很爱吃这类玩意的,若喜欢,我下个月再寄。
今年的团圆饭,我十分期待,甚至开始准备了。不多聊了,我得去照顾义弟了。
大哥西门笑
信局──
「西门庭,你又在看信?」路过信役的宿舍,同伴探头问道。
「是啊。」
「哇,好长的信啊……」那一张又一张的家书真像千金重,好可怕。「你家里是大家族?每人写一张给你?」合起来可以成书了。
「不,」西门小六笑道:「只有我大哥写而已。」
同伴瞪大了眼,慢吞吞地说:「我得说,你大哥真是疼你啊,这些信没有一整天是写不完的吧?」
「大哥不是疼我,只是找人发泄而已。」也好,大哥责任那么重,不找个管道发泄,只怕总有一天会爆发。
「那你家大哥最疼谁啊?」同伴随口问。
「嗯……」小六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笑道:「其实,说要疼谁嘛,大哥应该最疼义三哥吧!每个月来的书信,一定有一半以上全提义三哥,有些事已经提过,还是不厌其烦的提。」简直当三餐来提。
如果有一天,把大哥所有寄来的家书放在一块,那肯定蔚为奇观,比信局一年总计的信量还有多上一倍不止,而其中提及义三哥的部份更是惊人的可怕,有时真有个错觉,大哥是写信给义三哥,而不是写给西门庭的。
当西门家义子存在的意义顿失啊……大哥是怕若恩弟哪日不幸走了,西门义子会从此断了音讯吗?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家中兄弟一向不亲,但个个跟恩弟交好,若有一天恩弟真不幸……
「大哥真是想太多了。纵然真有这么一天,兄弟各自散去,不再连络,但有一个人,咱们绝不会轻易割舍。大哥,就算你唠叨的像老妈子,我们还是敬重你这个大哥啊。」柔声叹道。
西门义子个个是孤儿,唯有大哥跟恩弟令她感受亲人的温暖,世间上也只有西门笑会像个自己的亲人一样,烦东烦西,唠唠叨叨的,活像娘亲再世。相信在其它兄弟间,大哥也是拥有同样的地位,只是──
她瞄了眼送来的「一大箱」蜜饯,然后用力的叹了口气。
「大哥,就算我『这种人』喜欢吃蜜饯,也不表示『这种人』里的每一个人都爱吃啊。」她知道大哥保密功夫到家,连在家书里也从不点破她的性别。
大哥,拜托你别再这么『贴心』,好不好?我可以忍受你老妈子的唠叨,但老妈子的贴心就免了,真的。
光是上半年,大哥就寄了五大箱蜜饯,她好怕今年一整年都得以蜜饯为生啊!
第二封无言以对的家书
以下转载自万盛拔辣鲜报
http://www.newwish2.net/9yuching.htm
第二封无言以对的家书--
大哥真辛苦之完结篇
剧情解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南京有户西门家,由于兄弟分散四处,故由西门当家兄长(西门笑)负责连系彼此兄弟(他怕不连系会形同陌路,所以定时写家书,这是身为兄弟的责任),有一天,他很「突发奇想」地想要加深兄弟间的情谊,于是他要求待在府里的其它兄弟一块写家书,但──
& & &
「家书?」年轻的脸孔转过视线,对上兄长沉稳的笑。
「是啊,家书。」西门笑还是很沉稳的笑着:「义弟,你偶尔也该写封家书跟小六报个平安吧?」
「大哥,家书何须用到我?你每月固定写家书不就够了?」西门义不以为然。
「义弟,小六不只是我兄弟,你跟他也是好兄弟啊!他离家之前,你对他冷淡得紧,如果现在你写封家书给他,他一定很高兴,说不得年底提早回来跟咱们吃团圆年夜饭,是不?」
搞了半天,是打算用亲情攻势让老六回家过年就是。西门义冷笑:「大哥,你是找错人了吧,我跟老六一向没有什么手足情谊,他要收到我的信,只怕会受惊过度,不肯回家吧。」
话方落,腕间忽然被人紧紧握住。西门义回神暗叫不妙,缓缓转过头,看向半躺在床褟的少年。
「义三哥 …… 你跟六哥闹意气了吗?」那少年一脸病容,说出来的话没力没气的,好象随时受不了刺激的消息,(好比兄间纷争闹意气)哪怕一点点都不成。
西门义暗暗咬牙,一时忘了这里是恩弟的房间。就在半柱香前他过来陪恩弟说说话解解闷,后来大哥进来正好提起写家书一事 …… 他蠢他笨啊!忘了看地点说话 …… 一不小心就说出真心话来!
等等!迅速瞇眼瞪向大哥。仍是那一副「沉稳的笑」(再加点无辜),完全不像是用奸计的样子。是他多想了吗?
「义三哥?」少年气若游丝的喊着,半带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很像一等到他否决的答复就会晕死过去似的。
「我 …… 」硬生生的吞下反讽的话,反扣住小弟瘦弱的手,勉强扬笑:「谁跟老六闹意气?他离家多年,就算有什么意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没什么感情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写家书给六哥呢?」少年流露困惑。
「 …… 」
「义三哥,还是你不擅写家书?」
「 …… 也可以这么说。」西门义咬牙,勉强当个理由。
「那简单,义三哥,咱们一块写。你写,我在旁看着。大哥,麻烦你准备笔墨。」
「好,我马上取来!」西门笑答得极快,像怕谁反悔似的。
「等等 ….. 等等!混帐!我说等等!动作这么快做什么?」西门义顾不得轻声细语,瞪着这二个狼狈为奸的兄弟道:「不就是要我写封家书吗?用得着花这么多功夫设陷阱吗?恩弟!」
「啊?」少年心一跳,有点心虚了。
「你要我写家书也成!把你放在枕下的《孽世镜》拿出来!」他忍了很久了,就因为是恩弟,才隐忍不发!
西门恩微微惊讶,偷觑了西门笑一眼,才将枕下的书拿出来。「义三哥,我 …… 」
「我知道书是别人拿给你的。」眯眼再瞪西门笑,西门笑立刻露出「沉稳的笑」。「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何必背着我看,我有这么小气吗?」说归说,还是拿过书收起,摆明言行不一。
「还有你,大哥!」
「我?」西门笑不动声色。
西门义哼了声:「就烦请大哥你磨墨。不就是写封信而已吗?用得着花这么多心思?」怕他拒绝,还特地跟恩弟串谋,明知他谁都可以不买帐,唯独恩弟,他是有求必应!
这个混蛋大哥给他记着了!
? * *
西门庭,近来安否?我是西门义,按照惯例,写信报平安。
恩弟平安。
西门永平安。
大哥平安。
其它兄弟都平安。
至于我?能写信给你,就表示我没断手断脚,自然是平安,这就不必多说废话了。
祝平安
西门义笔
* * *
信写完之后,交给兄弟俩──
西门笑:「 …… 」
西门恩:「 …… 」
西门义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俩极力掩饰的神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