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珍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生他的气呢!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像他那种大烂人才不值得让我生气,可恶,气死我了!”
童珍这几年来所累积的怒气和怨气在今天一日气爆发出来,她真的是恨死他了,如果她现在见到他的话,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先甩他两巴掌。
“可是小姐……”小蝶好言相劝道:“王爷已经派人来请小姐三次了,如果小姐再不去的话,王爷他一定会很生气的,与其弄成这样,我看小姐还是委屈点出去应付一下吧!”
“别说了,本小姐说不去就是不去。”童珍一屁股坐在床沿,倔强地说道。
“小姐,我看你还是去露一下脸,躲得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啊!”小蝶又说。
“哼。”童珍看了小蝶一眼,随即不服气地紧抿着唇。
生气归生气,她却不得不同意小蝶的话。没错,就算她躲得过今晚,那明天呢?她跟他是一家人,又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可以躲一天、躲两天不跟他见面,可是她能躲他一辈子吗?她是不知道他想不想见她啦,不过阿玛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兄妹像仇人一样避不见面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算了,她认命了。
她头一甩,袖子一挥,大声地说给自己和小蝶听:“去就去, 谁怕谁,小蝶,咱们走。”
* * *
童珍一走进大厅,第一眼就停留在童琛的脸上。
一样的浓眉、一样狭长的眼眸、还有一样黑得发亮的眼珠,他还是一样的俊美,不应该是比她印象中的他还要俊美。
少年时的稚气在他脸上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成熟气息,三年多的时间能将她这个黄毛丫头变成大姑娘,当然也能将他从一个男孩变成男人。
即使对他有再多的埋怨、再多的不解,可是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他魔魅般的双眸紧紧地吸引住她的视线。她看呆了.也看痴了。
童珍的出现让童琛微微地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他灿如星辰的眸子她脸上转了转,她听到他低沉地说:”珍儿,好久不见,你现在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什么大姑娘,根本还是野丫头一个!”童善瞪了童珍一眼,不满地说:“怎么现在才来?快坐下,琛儿等你好久了?
童珍沉默地坐在童琛身边,但她强装镇定的表情下确是波涛汹涌的内心。
她一直说服自己去忘记他,可是一见到他的脸,她才知道不管她对他有多少的恨与怨,在这一刻,她对他的思念已经将那些全部掩盖了。
她想见他,想到心都痛了!
“我们珍格格的面子好大啊,我还在想如果你再不出现,可能要叫人抬顶轿子把你请出来。”福晋用她一脸的优雅笑容看着童珍说道。
董珍横了她一眼,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和这个笑里藏刀、尖酸刻薄的女人好好的“聊”上几句的,不过今天可是大哥回来的大日子,她就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大哥,这几年你人都在哪里?”童珍本来是铁了心不打算跟童琛说话的,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都已经黏在人家身上了,要她忍住不开口跟他说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童琛慢慢地喝光杯中的酒,然后看着空酒慢吞吞地说:“我去过许多地方,一下子说不清楚,我看我们还是喝酒吧!”
这是什么话?童珍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一般地瞪着童琛。拜托,她都不计前嫌和他闲话家常了,他却一点也不领情床免太过分了吧!
心情大好的童善并没有注意到满脸怒容的童珍,他笑眯眯地举起酒道:“大家一起干杯庆祝琛儿平安归来,干!”
童王爷喝了,福晋喝了,童琛也喝了,而生着闷气的童珍也喝了。
可恶既然他如此无情,那她也不用对他客气。
童珍正想起身走人,没想到这时童善却突然开口问道:“琛儿啊,你这趟回来应该就会待在京城了吧?”
“嗯。”童琛又喝了一口酒。
“太好了。”童善笑得合不拢嘴。“你能留下来是最好他洲我就放心了。珍儿。”他忽然喊了声童珍的名字。
“嗯。”童珍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阿玛什么吗?”
“什么?”
“就是在家从父啊!”童善笑着提醒她。
“哦,是那个啊!”童珍打了个回欠,她真的要走人了。
“呵呵,这下我可以乐得轻松了。”童善笑嘻嘻地对她说:“反正我看我也管不动你,有道是长兄如父,我看就让琛儿代我好好地管教你,你们年轻人比较好沟通,我相信琛儿一定可以把你调教成一个有教养的名门闺秀。”
不会吧!童珍如遭雷击般地全身一震。
她不安地看向童琛,这个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这个喜欢看酒杯胜过看着她的人,她能和他好好相处吗?
“阿玛我……”
“这事就这么决定。”童善根本不给童珍开口的机会,
他语气坚决地。
童珍再看向童琛,这会儿童琛总算肯用正眼看她了。
他看着她,嘴角浮现一抹神秘的微笑。
童珍的心一紧,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二章
两天后。
才刚用过早膳,童珍就童琛给叫进他的书房。
她真不想踏进这里一步,因为她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
阿玛不是要大哥好好地管教她吗?长兄如父,要她面对阿玛还好,但要她面对大哥,她就有种仿佛要下地狱的感觉。
“怎么脸色发白,你没有吃早饭吗?”
“吃了。”听到童琛严厉的关切之语,童珍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更加不安。
如果是离家前的那个大哥,就算不用阿玛下命令她也会主动黏在他身边,可是现在的这个大哥……
他看起来好严肃啊,以前他才不会这样。她记得他以前最疼她了,他会陪她玩、陪她做任何事,他也会念书给她听,哪像现在一张脸像是被冰封住似的,不但看不到一丝笑容还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童琛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漫不经心的童珍。“你常常这样吗?一个人发呆?”
“偶尔啦广童珍懒洋洋地看他一眼,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应该不是吧,如果他真关心她的话,他就不会等到她十八岁才回来,不会对她不闻不问长达三年多的时间。
童琛闻言皱起眉头说:“那你最好改掉这个坏习惯,因为我不会允许你这样下去。你告诉我,这几年你都学了些什么?读了些什么书?”
“这个……”童珍眯起眼睛心虚地说:“四书五经是都有读啦,可是我现在也差不多都忘光了,所以有读跟没读是一样的。”
“是吗?”童琛心想阿玛说的果然没错,这几年他不在她就不再碰书本,整天只爱往外跑,姑娘家应该学会的东西她一样也役学会,只学会如何在外面鬼混打架。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微微泛疼,嘴里苛责的话语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怎么能苛责她呢?童珍今天会变成这样他要负完全的责任不是吗?如果当年不是他先弃她而去,她又怎么会自暴自弃呢?说起来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啊!
“大哥,是不是阿玛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童珍看童琛的脸色不对,连忙担心地问道。
“嗯,是说了一些。”童琛投射在童珍脸上的目光依然严厉,不过语气却是柔和的。“珍儿,既然阿玛把你交给我,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有责任把你教好,从明天起,不,是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到我这里来,我要把你这几年荒废的学业都补回来。你已经十八岁了,不能再这么胡里胡涂地过日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