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说,待婳璃慌张地抬起眼盯住他时,他忽然粗鲁地吻住她的嘴,「唔……」
婳璃还来不及反应,他强悍的舌头就滑进她蜜一般甜的小嘴里翻搅……他的吻野蛮、狂烈、霸道,强横到不容她为了呼气摆脱片刻、强横到压迫她濒临窒息……
当婳璃还迷迷糊糊、无所适从的时候,他却突然罢手──「如果妳是十四格格,我要了妳,或者会理直气壮些。」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混沌中乍听到「十四格格」这四个字,婳璃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猛然惊醒过来,心口莫名的揪痛、像是被人狠狠的重击过!
刚才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忘了所有,放任自己那么沉沦下去?!
「我跟别的男人不同,坦白告诉妳地无妨,我之所以跟妳皇阿玛求亲,是因为我早已认识十四格格,而且深深的迷恋她。」他彷佛没事一般,说出口的话冷静到几乎残酷。
「我明白。」婳璃轻声回答,悄悄拉紧了滑下腰间的薄被,低垂的脸蛋儿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新婚那夜,她已经明白他对十四阿姐用情之深,所以她不敢奢望什么,更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可方才……那又算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妳明白就好。」他顿了顿,接着往下道:「如果咱们俩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无论如何我不会同妳圆房,这也是我不愿纳阿色娜为妾的原因。」他慢条斯理的续完话。
婳璃的身子缩进床边,眼神空洞地瞪着床头上喜气洋洋的鸳鸯忱。她心头反复想的却是他刚才说过的话……他说了,不会让她独守空闺的。
可她不明白呵,当一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瞧着一个女人跳那羞人的舞蹈时,这男人心中当真没有丝毫轻薄的念头吗?况且他方才对自己做的事──莫非,当真要像额娘说的,「圆房」才能代表男女肌肤相亲的真义?
「我不否认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偶尔会动心,」他往下说道:「但「动心」跟『动情』大大不同,现在我说的是『动情』,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情,往后任何女人就再也让他动不了心!所以,这世上或者还没有一个女人让我真正『动情』过,也许……包括十四格格在内。」
他这番话,没让婳璃的心情好转,反而加深她心底深处的不安。
「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抬起脸,她的表情有深深的迷惑。
「刚才我说不会让妳独守空闺,是跟妳开玩笑的。」像是对她的想法完全了然于心,他的声音放柔、低嗄地道:「我说了,黑塞斯的眼神让我妒嫉,也许,我该先弄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温存的语调又让婳璃揪紧了心口……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她说不出半句话来,心底深处是那么没有把握、那么不确「记着,我不喜欢妳跟他说话,如果妳听话就离他远一点、最好从此别再理会他!」他低柔的催眠她。
「你不要误会……」
「没有误会,只是不高兴、极度的不高兴他找借口接近妳。」打断她的话,他贴近婳璃粉嫩的红唇,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娇红的脸颊畔。
婳璃屏住呼吸,这般亲昵简直让她无法承受……「别惹我生气,懂吗?」像在哄小娃儿似的,他轻柔的嗓音让任何女人无法拒绝。
她突然变得好脆弱……被一根针扎进了心口、钉在他的罗网里再也挣扎不开……「妳的病才刚好,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妳。」语气温柔依旧,这回揉入了若有似无的宠溺。
「你要走了吗?」不舍的话冲口而出,她再也管不了对或错、再也压抑不住胸口翻腾的情潮!
「怎么,想要我留下?」他略薄的唇勾出一撇笑痕,伸出双手捧住她清纯秀气的脸蛋。
婳璃答不出话来,迷蒙的眼眸出卖了她的心绪,浮现了太多的眷恋和依赖。
他咧开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男性的蛮劲用力将她娇弱、纤细的胴体揉进自己怀里──「妳的身子太弱,再休息几日,届时就算妳不留我,我也会自己留下。」
邪气的话语让她红透了脸蛋,摆布着她纤细的、脆弱的感情。婳璃虚弱地垂下眼,不敢正视他灼热的视线。
「乖乖待在房里歇息,我答应妳,明天一早就来看妳。」他承诺。
之后,不等她回答就放手走开,推开房门走出她胶着的视线外。
一整夜,婳璃躺在床上却未曾合眼,纷乱的念头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翻腾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抚。
一夜辗转反侧、未曾好好休息的结果,是病情又有些加重的趋势,好不容易因为疲倦至极刚刚要沉入睡,却被房外的敲门声惊醒──「谁?」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匆匆忙忙套好衣衫就冲下炕床直奔房门──「格格!」
门外站的是咏春。
「咏春?我以为……我以为妳病了!」她睁圆了眼睛。
「我是病了,不过这点病炔涣耸裁吹模『慰鼍退阌酱翰〉迷僦兀膊荒芏赂窀?妳啊!」咏春贴心地道。
听到这番话,婳璃感动得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格格,妳身子还好吧?」咏春关切地问。
「嗯,还好。」她瞒住自己的头又有些晕沉的事实,不要咏春又替自己耽心。
「那么,妳同我一起走吧,有一个人急着想见妳!」话才说完,咏春就拉着婳璃的手往房门外走。
「咏春,妳要带我去见谁?是谁要见我?」她虽然不想离开房间,可虚弱的身子却没力气阻止咏春,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储宫外走。
她心底惦着库尔承诺过的话,他说过今天早上会来看她,所以她根本就不想离开房间、更不想出宫去。
「妳就别问了,一会儿见着人就会明白了!」
婳璃怎么也料想不到,咏春带她去见的人会是黑塞斯。
「格格,妳同贝子爷先聊聊,一会儿我会再回来。」说完话,不等婳璃回答,咏春半句话也不解释就避了开去。
「咏春──」
婳璃想叫回咏春,虚弱的身子却追不上她的速度。
「阿璃,妳还好吧?」等咏春走后,黑塞斯大步跨过来挡在她面前。
再一次见面,他的语调中有着浓浓的关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痴情。
婳璃不知所措的楞住,因为昨夜库尔一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有事吗……」低下头,她避开黑塞斯灼热的眼睛。
「病好些了?我一直想来看妳,却没有机会……」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匆匆忙忙地答话,她心急着想离开、想回到储宫……黑塞斯欲言又止,他看得出她回避的态度,却不明白为什么。莫非是因为他过了两日才来看她?
那一夜营火会稍晚,他在储宫外遇见婳璃的贴身宫女咏春。咏春自小就跟在婳璃身边,早就认得黑塞斯,也知道黑塞斯从小就十分爱护婳璃。
因此当黑塞斯要求咏舂把婳璃带出储宫,借口关心的理由,说明自己想见见格咏春不知道婳璃同黑塞斯已经见过了面,因此答应黑塞斯的要求把婳璃带出储宫。
但碍于库尔,他得等到婳璃的「丈夫」不在的时候才能见她,一直等到今日早晨咏春才找到机会。
由于咏春是格格从北京城带来的婢女,因此能自由进出储宫,这才得以将婳璃带到黑塞斯面前跟他会面。
「阿璃,我让咏春找妳出来,是因为──有件事我必须亲口告诉妳。」他道。
「什么事?」见到黑塞斯欲言又止,她忍不住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