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咏晴抬起头,继续看着黑衣人,更正道:“你杀了我,可能会引 起轩然大波,所以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那些个男子还是沉默!
咏晴看了眼四周,觉得有点遭受侮辱,她如此卖力的讲了一长串话,得到的结果, 竟然是一片沉默,十几个人,就是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敢情你们全都是哑巴啊?”咏晴迳自下了结论,因为她只能想到这个解释,她见 他们还是不回答,便更加的肯定。“一定是的,你们一定都是哑巴。”
咏晴得意不已,浑然忘了自己可能已陷入某种危机之中,她拿起自己的钱袋,倒出 里头的银两,自己只留了三分之一。
“你们那么可怜难怪会来做强盗,这些银两给你们。”咏晴满是同情的说着。
阿史那宣德好笑的把目光从她白嫩的手掌移到她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庞,这一辈子, 他这个君凌王爷,还真没被施舍过。
“你是谁?”阿史那宣德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却有着强硬的威严。
“搞了半天,你--原来不是哑巴。”咏晴感到不平地开始对来人大吼大叫,顺手 把钱给收进钱袋,“你竟然装哑巴骗我,害我还想把钱给你。小人,想骗我的钱,我才 不给你。”
阿支那宣德看到她的举动,摇了摇头,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哑巴,更重要的是 ,他也没有说过要她的钱,这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的结果,而她竟然还一副忿恨不平的 模样,他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女子不是疯了,只不过是脑筋有点错乱罢了。
忽然吹来的一阵狂风,卷着黄沙扑到咏晴的脸上,她用双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等到风一停,她又立刻开口,“你快点说,你们到底是谁?尤其是你!”
咏晴指着蒙住面貌的阿史那宣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停的眨啊眨的,不是在 勾引他,而是沙子飞进她的眼睛里面,令她好生难过,不过她却因此而忽略了阿史那宣 德眼中所闪过的一丝惊艳。
“尤其是你,蒙着黑市,难不成你还见不得人,畏首畏尾的,你算什么君子。”咏 晴指着那蒙面人,不畏惧的说。
“大胆!”
忽然而至的声音,让咏晴吓了一跳,她定眼一看,才发现说话的是黑衣人右侧的一 个彪形大汉,一向都只有她跟人家喊大胆,还真没被人吼过,这种感觉可新鲜了。
咏晴好奇的看着这个彪形大汉,看他穿着窄袖短衣,长靴靿,打扮跟其他的人都不 一样,看来也算是“特殊阶级”,不过她才不管他的身分到底是什么?她一向喜欢一次 把话说完,不喜欢被人打断。
“我不是在问你话,你闭嘴。”咏晴不惧怕彪形大汉壮硕的体型,对他恶声恶气的 警告,当场令对方脸色一个愕然,咏晴不理会他的反应,迳自看着黑衣人问道:“你到 底是谁?”
她又问了一次,不知为什么,她有股冲动想去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她猜测对方脸上 一定有疤,或是有个什么缺陷,要不然怎么会羞于见人,在大太阳底下还穿的一身黑, 真是跟自己过不去。
阿史那宣传看到她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自己,虽然面蒙着黑市但仍不由得露出浅浅 的一笑,欣赏她的胆识过人,接着便把黑市从脸上给拉下来,露出他的面貌。
咏晴一看清楚他的脸孔,不由得吃惊的张大嘴巴,这个男人真是英俊,面孔中有一 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过他的眼神炽热,直直的看着她,令她的芳心怦然一跳, 她连忙把头一垂,她根本就不该对一个陌生人有这种感觉?太不庄重了。
“你已经看过我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是谁?”阿史那宣德蓄意忽略咏晴的举动 和问话,又再一次开口问道。
“总之我大有来头。”咏晴率性的一个甩头,把刚才的感觉怪罪放天气太热的结果 ,她直觉地认为这个人,不会是个坏人,于是她开始装出一副凶柙恶煞的模样,不要被 欺负的第一原则就是要比对方凶,“我来自长安,只不过现在“有点”倒楣,迷了一小 段路,待会儿就会有人马上来找我,你识相的话,最好赶快把你的人带走,不然你们会 死得很难看。
咏晴打肿脸充胖子,睁眼说瞎话.浑然不知眼前的十几名大汉,都把她的话当耳边 风,好像她不存在似的,迳自窃窃私语。
“主子,她该不会是和亲队伍中随行的女侍吧?”离阿史那宣德最近的译桑项,也 就是咏晴心中所痛恨的那个彪形大汉开口说道:“看她浑身上下没点肉,一看就知道不 是关外的女人,而又一个人置身大漠,十之八九是没错才是,可能就是迷了路。”
浑身上下没点肉?
咏晴强迫自己不要低头打量自己的身材,她看出了译桑项眼中明显的轻视,她才不 会再使自己丢人,竟然还说她是女侍,她瞪了译桑项一眼,若还有机会再见,她肯定让 他好看,她恨恨的心想。
“女侍?”阿史那宣德皱起眉头,又把咏晴给打量了一次,娇小的模样确实是很容 易使人被她的外表所蒙骗,以为她十分娇弱.可是她的一双眼睛,闪着无畏无惧,他露 出淡淡的笑容,又开口问道:“你是护送郡主嫁到朔洲的女侍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和亲的队伍。”咏晴没有多想,老实的回答。
阿史那宣德满意的点点头,因为他看她也不像是个女侍。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找和现的队伍?”他又开口疑惑的问道。
“我是要……”咏晴看到他颇感兴趣的目光,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她立刻把嘴 巴闭上,奇怪她为什么要一五一十的回答他的问题?她把头一撇,不再回答,她才不会 笨到去泄漏自己的身分。
她不答反而火大的问道:“你问我那么多的问题,我也都告诉了你,现在我要你先 告诉我,你是谁?”
阿史那宣德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迳自转头问译桑项,“现在和亲的队 伍在哪里?”
“在夏州,离朔州约五十里的地方。”译桑项回答。
“在夏州?”阿史那宣德闻言,转头看着咏晴,目光带着怜悯的说:“和亲的队伍 在夏州,而你却走出了长城,明明在东方,你却直直的往北方走,你该感谢我们发现了 你,要不然就算你走到老死,也找不到和亲的队伍。”
咏晴闻言,深吸了口气,没错,其实她也怀疑自己走错了路,要不是她把路线图搞 去了,她根本就不会摆这种乌龙。
不过,那又怎么样?走错路,她也可以往回走,竟然说她会走到老死,也找不到和 亲的队伍,以为她是白痴啊!
阿史那宣德看到咏晴一脸的不服气,不由得露出一个浅笑,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也不在乎她不说出自己的身分,反正只要送她跟和现的队伍会合,一切就会得到答案 ,他把马骑到咏晴的身边,手一拉,硬是把她给拉到马背上。
“你无礼,你大胆,你在……。”咏晴双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肩膀,一双眼睛不经 意的瞥见“少年仔”,发现有两名大汉在拉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