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如一直等到Janssen进房之后,才对Ada说:“他走了,我想你应该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没有怀孕。自始至终都没有怀孕。”
“你骗我?”其实蕴如前一阵子就怀疑Ada说谎,现在听到她亲口证实,才使她真正的安心,不过她仍感到有些疑惑。
Ada看出她的疑惑与吃惊,着实不敢相信Janssen竟然会选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她尽快地完成手上的case,急急地跑来台湾,满心以为Janssen找她来台湾是想跟她商讨婚礼的事,谁知道他竟然逼她来跟蕴如解释。
“你配不上Janssen。”Ada淡淡地说。
“配不配得上是我和Janssen的问题,只要Janssen和我认为我们彼此适合,我想这就足够了,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评断我们是否相配。”蕴如的口气冷硬。她实在不了解,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人在乎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当初离开美国,是因为她认为Janssen对她不忠,现在她已经了解一切真相,Ada竟然还拿那一套配与不配的谬论来压她?!
“外人?”Ada收起笑容,讽刺地说:“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跟你在一起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蕴如不能控制地提高音量。“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跟我公平竞争,而非说谎骗我离开他。”
“爱?谁跟你说爱来着!”Ada讽刺一笑,“你太天真了,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比爱更值得追求。”
蕴如闻言不由得一愣,被她冷淡的态度吓了一跳,“可是,如果你不爱Janssen,为什么想嫁给他?”
“为了名和利。”
名?利?蕴如惊愕地睁大双眼,在她的心目中,嫁给Janssen的唯一理由就是爱,名和利又算得了什么!
“你应该有名有利了啊!”蕴如疑惑地说:“你那么漂亮,又是个名模特儿,名和利你早就拥有了。”
“谁不希望名气愈来愈响亮,金钱愈多?!”Ada反问,“天底下只有你会天真到认为名利没有吸引力,毕竟你的年纪太小,哪懂什么是现实社会。”
蕴如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总是相信,一个人可以世故,但也可以保持一部分的天真。至于Ada,她现在觉得她很可怜。
“我不怪你,毕竟你愿意来向我解释一切,谢谢!”
“要谢就去谢Janssen吧!”Ada毫不领情,“要不是他逼我来,我才不愿意来呢!我得不到他也就算了,若再帮他得到你,我才是傻瓜。”
蕴如闻言又是一僵,不懂Ada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直觉认为她的想法太过偏激。“你等一下。”蕴如走向前,阻止离去的Ada。“我想再跟你谈一谈。”
Ada冷冷地看了蕴如一眼,不懂自己哪一点输给这个年纪轻轻的东方女孩。“谈?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Janssen可以把我捧起来,也可以把我摔回地面,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来威胁我,所以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她嘲弄地在蕴如的面前转了个圈,“看清楚,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怀孕只会破坏我的身材,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笨,把自己的身材给毁了。”说完,她用力地把站在面前的蕴如推开,丝毫没有顾及她有孕在身。
事情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蕴如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Ada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重,她呆站在原地,看着被推倒的蕴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姊!”
若瑶口渴,原本想下楼来喝水,正好看到姊姊躺在地上,连忙飞奔到蕴如身旁,想扶她起来。
“没事。”蕴如对若瑶挥了挥手。突然,原本没有感到不适的身体,却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天啊!”她不能控制地叫了出来,弯腰抱着自己的肚子,可是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姊。”若瑶着急地看着蕴如,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呼道:“姊,你流血了!”
“叫Janssen!”蕴如忍痛对若瑶说道,这一辈子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的痛楚,整个人晕倒在若瑶的怀里。
“姊。”若瑶紧张地拍拍蕴如的脸颊,但她没有反应。心中慌乱不已,她大声地朝Janssen的房门吼:“姊夫,姊姊晕倒了!”
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Janssen急忙冲出来,就连在楼上的若羽也跑了下来。
“Baby?”
Janssen紧张地把蕴如从若瑶的怀中接了过来,看了蕴如苍白的脸庞一眼,又看到地上一摊怵目惊心的血迹,突然有股杀人的冲动,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Ada一眼,Ada吓得后退一步。Janssen把蕴如抱起来,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Ada,他的一颗心全悬在蕴如身上。
“如果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的。”Janssen抛下一句警告,随即匆匆离去。
双胞胎原本想要跟着出去,但是又想到害她们姊姊的罪魁祸首还待在这里,为了防止她畏罪潜逃,于是义不容辞地负起看管的工作。她们很有默契地从大门口折回客厅,盯着Ada,不准她离去。
第十章
Janssen沉默地坐在病床旁,看着一脸苍白的蕴如,他在心中狠狠地咒骂自己,满心以为找来Ada便能使蕴如了解他的清白,可是得到的结果,竟是自己可能会失去她。他不由得深感懊悔。舒岚骂得对,他真是个白痴,明知道Ada好强的个性,却让这个危险人物跟蕴如单独相处在一起。“这次算是你做错事,还是我?”
Janssen一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蕴如含笑的眼眸,立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感觉怎么样?”他急急地问道。
蕴如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我很好。”她仔细地看着他满布血丝的双眼,忍不住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颊,“倒是你似乎不太好。”他把她的手拿下来,吻了一下,随即把脸埋在她的手掌中。蕴如吃惊地睁大眼,感到掌心的湿润,心悸地发觉他在哭,一向强悍的他在哭。
她迅速往最坏的方向想,空着的手连忙往腹部一摸,慢慢地松了口气,可是疑惑接踵而来,他为什么哭?
“我是不是快死了?”一等到Janssen抬起头,蕴如立刻问道。她想了半天,除了这个理由以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他的流泪。
Janssen看到她正经的模样,感到哭笑不得,他正感激上天没有把她夺走,她却正经八百地问他,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很好。”他协助她坐起来,自己也坐到她的身旁,“孩子也很好,你们全都不会有事。”
“既然没事,你为什么要哭?”蕴如靠向他的胸膛,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他。“我……”Janssen无奈地摇摇头,“我哭是因为我很高兴你还平安地待在我身边,你懂吗?”
“懂!”蕴如对他点点头,“可是你既然高兴又为什么哭?”
“因为……”Janssen叹了口气,知道再怎么解释只会令她愈迷糊。他低头轻触了下她的额头,“你最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