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志中把她赶离医院后,她所听到的第一个笑声,现在她才知道,她真的很怀念他爽朗的大笑声。
王八蛋!若君的开心无法支持她过完一天。
她忍着一肚子气,伺候完志中穿衣。吃饭、睡觉,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大吼出声。
她怕他无聊,不停的跟他找活题聊天,他竟然冷着口气说她吵得眼只麻雀一般,烦死人了。
真不晓得自己干么要忍受志中的无理取闹,若君发现志中现在吃她吃得死死的,好像她是个出气筒,怎么骂。怎么打都不会还手似的。
“明天,”她喃喃自语的对自己发誓,“明天绝对不会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管他要吃饭。要洗澡,可以让他自己来的,都要他自己来,毕竟我又不能照顾他一辈子。”这话有点伤感,不过却也是事实。
若君下定决定便进入浴室,让温暖的水流冲刷掉心中的不快,她着着实实洗了个久久的热水澡,把一天的疲累洗去。
她用一条白色的治中将自己的身子给裹好,空出一只手按着头上的毛巾,头发末梢还滴着水。
若君缓缓的走出浴室,方才她没有开灯,卧室一片的漆黑,所以她现在摸索着墙壁,找寻开关。把灯给打开。
室内一亮,不过她的脚却幕然一停,因为有个人坐在她床上——是志中穿着睡袍坐在她的床上。
虽然荒谬,但若君见到他,仍迟疑的想退回浴室,她有个感觉,他这么晚来找她,可不会是来找她聊天一般的简单。
本来嘛!孤男寡女共住一室,天又黑了,又没什么娱乐,他现在虽然看不见,但他也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来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吗?”若君终究没有退回浴室,反而硬着头皮找话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一边悄悄的往衣橱的方向移动,准备不出任何声响的换好衣服,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现在的打扮,但对着他的眼,总觉得他还是看得见似的。
“我要你跟我聊天。”志中淡淡的开口说道。
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若君皱起眉头,愣在当场,她要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她吵,现在她累了,想休息了,他又要找她聊天,若君觉得头要炸掉了。
“你先回你房间,我待会儿温杯牛奶给你,再陪你聊天。”她现在只想打发他走,不然她身上绝大部分的肌肤都裸露在秋天的气温底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你可以换衣服,反正我又看不到。”志中突然说道。
若君闻言,倒抽了口气,要不是十分肯定他看不见,她现在肯定会怀疑他的失明是装出来的。
志中似乎察觉出她的惊讶,竟似有若无的露出一个笑容,稳如泰山的坐在床上,一点也没有离去的打算。
他现在肯定在心中嘲笑她的困窘,若君喃喃的咒骂他没有君子风度,以前在香港时,还满心以为他是个风度翩翩的人,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喜欢指使人不说,还没什么雅量。
她飞快的打开衣橱,随意的抽出一件T恤,正要松开身上的毛巾,却发现不知何时志中竟能准确无误的站到她的身旁。
若君吃了一惊,猛烈的抬起头,后脑却撞到了衣橱的门板,她不由发出一声不算小的痛呼。
志中听到她的惊呼,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关心的伸出手,“你到底有没有大脑,怎么这么笨?这么大的人,还会撞衣橱。”
“还不是你害的。”若君不由得咕哝,一时之间忘了问他干么无声无息的站到自己身后,抓住他挥动的手,放在她撞痛的后脑勺,感觉他的手轻轻的揉着。
“你已经很没大脑了,难道不怕这一撞,把你剩下的一点智慧都敲掉吗?”志中没好气的问道。
“我没必要听你的人身攻击。”没想到他竟然又说她没大脑,他也不见得比她聪明到哪里去,若君伸出手,气愤的推开他,但却碰触到他赤裸的胸膛,她连忙缩回自己的手,这才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
而志中虽穿着睡衣,但上半身没扣,她强迫自己的眼光不要溜到不该看的地方,他们两人现在的模样,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这次他的手又准确无误的拦住她的去路。
“你别这样!”若君的声音有着祈求,“你先坐回床上,我要穿衣服。”她轻推着志中,把他给推坐回床上,看到他坐定,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但志中却拉着她,把她拉进怀里,蓦然低下头,在她的耳际说道:“我不在乎你有婚约,反正你还没结婚,就是我的人。”
若君闻言,倒抽了一口气,“你……”
她的话语消失在志中的口中,他一手托着她的颈部,一手爱抚着她的后背,突然他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全身的体重压得她差点岔了气。
若君强迫自己开口说话,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我有未婚夫。”
听到她提及此事,志中的欲火仿佛更加炽烈,他扯掉她身上的俗中,“我管你有没有未婚夫,总之你现在属于我。”
“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她想叫志中冷静,却发现自己的理智也愈跑愈远,“我们会后悔。”
“我不会。”他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其中含着强烈的需求。
“但是我想我会后悔,会有罪恶感。”当志中终于把嘴从她的唇上移开之后,若君气喘吁吁的说道。
有一刹那的时间,志中似乎要放弃,他撑起自己的身体。若君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不由松了一口气,不愿承认其实自己的心中有些失望。
她正要起身,志中却又突然搂住她,这次他浑身赤裸,原来方才他放开她,只是为方便褪去衣物罢了。
“你…”
“若有罪恶感,你可以跟你那个该死的未婚夫解除婚约。”他用着命令的口气,典型的戚志中作风,“我不会放你走,只要你在这里,你就得跟我分享同一张床。”
他的手大胆的盖在她的乳房上,一只手则往她的大腿滑去,双唇紧贴她的嘴,传送自己的激情。
若君忍不住的发出低吟,知道她彻彻底底输了,不管将来两人的结果如何,照顾他的这几个月,将彻底改变她的一生。
天啊!浑身僵硬。
一大早,当若君睁开眼睛,不很清醒的在给巴巴的床革上微微转动身体,这是第一个闯进她脑中的念头。
昨夜的一切,霎时涌进若君的恩绪里,她不顾向她抗议的肌肉,飞快的坐起身,举目不见志中的人影,着实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拿起一旁的睡袍被在身上,赤着脚,踏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匆忙的跑到隔壁的房间,一看到房里没人,神色更显慌张。
“志……”她急忙的跑下楼,叫唤的声音还没出口,就看到志中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透明茶几上还摆了杯茶。
志中听到身后的声响,微侧过头,“你醒了。”
若君点点头,随即想起他看不见,立刻说道:“醒了。”
她缓缓的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志中,静静的打量他一阵子,狐疑的问道:“谁带你下楼来的?还有……是谁帮你倒的茶?”
“我只是看不见,又不是个残废。”志中不很在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