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岁不认同的摇摇头,觉得颇为不平的说道。“听你的口气,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是个耻辱?”
“你本来就是个耻辱!”筱若也不跟他客气的回答,“你在外人眼中,不要说外人,包括自己家人在内,大家都认为你是个娘娘腔,包括念慈都跟我说过你是个处男,所以若是让别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一定会以为是我欺负你,甚至于‘强暴'你都有可能。”筱若想来心中的不服就开始不停的直冒,她不平的哼了一声,“天知道到底是谁吃亏啊?”
志岁冲着她露出一个笑脸,“我该不会是听到有人在抱怨吧?”
筱若再一次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我哪敢?又不是想让自己难堪,基本上,我觉得你比七仙女还要阴险、可恶,我跟七仙女斗都还未必能斗得赢,更不要说是跟你了,你这个狡滑之人。”
“狡猾?!”志岁黯点头,大言不惭的说道,“中国人有句话得实在是很好,你应该也有听过,无毒不丈夫吧?我既然是大丈夫,当然就得一毒。”
“反正你什么都有理由。”筱若实在佩服他,永远有办法可以为自己的说法出理由,而且还能引出令人不得不折服的句子。
志岁看到筱若的表情,知道她心中的不认同,他不由得大笑。
“你小声点!”莜若连忙伸出手捂住志岁的嘴巴,“若让别人发现我三更半夜在你房里,你的‘贞操’就完蛋了。”
志岁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不过却也听话的降低自己的音量,“可是重点在于——我不在乎我的贞操。”“但是我在乎!”筱若伸出手想把志岁推开,偏偏他就像泰山一般,一动也不动,她索性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自动还她自由。
“留下来,就……”志岁考虑了一下,“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筱若看着他半晌,才伸出手缓缓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只有这张脸可以算是温柔,事实上的你,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志岁己看出了她的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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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岁只手撑着自己,俯视着仍在睡梦中的莜若,她像只小猫似的窝在他的怀里,他温柔的摸着她的短发。
对他而言,她是美丽与珍贵的,现在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了,除了她还是不肯点头嫁给他,在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他还不曾有过这种渴望——想与一个女人共度一生的渴望望。
志岁在她的肩膀印上一个轻吻,他一定得想个办法让她早点首肯下嫁予他。“几点了?”筱若懒懒的抬起手问道。
“七点,不过正确一点来说是再过十分钟就八点了。”
筱若闻言,倒抽了一口气,“那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筱若飞快的抱起床单盖住自己,然后下床去找自己的衣物,完全不理会一样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的志岁,反正她知道他这种人自傲得可以,根本不会对自己的裸裎感到愧赧,所以根本就不打算理他。
等她梳洗好,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志岁也己经穿戴完毕,她把紊乱的床单稍稍整理了一下,一个转头,就看到志岁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这不好笑。”筱若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要回房去换衣服了,你快点,不要让林妈上搂来叫你。”
筱若说完也没等志岁有反应,就轻轻拉开大门,像做小偷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立刻飞快的跑到对面——她的房间里面,她可以想见志岁看到她的作为肯定开心得不得了,反正他就是喜欢看她出糗、看她生气,她也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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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林妈不顾戚家一大家子正在吃饭,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还俯身在钟幸玲的耳际轻声说了几句。
钟幸玲闻言浑身顿时一僵,惊讶的看向林妈,“怎么有可能?你会不会眼花看错了?”
“没错!确实是在六少爷的房间。”
正在吃早餐的筱若听到志岁被提及,立刻如惊弓之鸟似的睁大眼睛看向钟幸玲和林妈的方向:“别紧张,”志岁在她的耳际轻声说道,“没事的。”
筱若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可从来没有在前一天晚上与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一夜,隔天要得面对那个男人的家人的经验,她可没法傲到像志岁一般的“老神在在”。
戚家最后一个处男?!笈若第N次在心中嘲笑,天大的鬼笑话,脸皮厚得连墙壁都自叹弗如!这种人会是处男?!
钟幸玲遣退了林妈,与自己的丈夫对看了一眼,又环顾了周遭的每个人。
大儿子戚志中不改神情的用着早餐,话说好几个月前他在日本差点闯大祸之后,他就被她半强迫的留在台湾,自此也不知他在做抗议或是怎么着?总之他这个大儿子从此变成了戚家“无声的所在”。
二儿子戚志华的位子空着,照以往他的表现,他应该还在睡觉,最近这一个月来,志华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甘心的,也不知道他在玩些什么把戏?
三儿子戚志民的位子也是空着,而正确一点来说,是志民昨天早上上班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对这个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人已经是放弃了,她现在只求志民不要回来的时候弄得浑身都是伤,那她就谢天谢地了。
四儿子戚志国和念慈紧连而坐,夫妻俩是甜甜蜜蜜的,看不出有何异状。
五儿子戚志万,说是在医院值大夜班,基本上,她对此是持保留态度,谁教志万三天两头看不到人,而永远都只有一个理由——今天值大夜班,需要留在医院里,可是随便想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哪有一家医院会如此“苦毒”自己旗下的医师?更何况这家医院还是他们戚家自己的,难怪这个理由压根不能取得她这个当妈的人的信任。
六儿子戚志岁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慢条斯理的用餐,这就是他,永远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动作就像个女人似的优雅。
小儿子则是难掩其好奇的神龟,目光与她的撞在一起,想知道到底方才林妈跟她说了些什么?
至于已经被她当成儿媳妇的筱若,则显得神情有点不太自在。钟幸玲缓缓的把手上的刀叉给放下,就算知道天不时、地不利,不过她依然忍不住的想开口,因为她知道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使自己生的儿子们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听她说话。“志岁,你昨天晚上在家吧?”她试探似的问道。
志岁点点头,“当然在,我昨晚跟筱若一起……”他察觉到筱若的脚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他立刻清了清喉咙,忍住自己的笑继续说道,“昨天我跟筱若一起回来之后,就没有出门了。”
钟幸玲闻言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昨天是不是有带女人回来过夜?”她的话语一出,原本刀叉撞击的声音立刻全部消失,大家的目光很有默契的立刻射向志岁。
筱若的反应则跟别人不太一样,她被入口的牛奶给呛到。“怎么那么不小心?”志岁连忙把自己的餐巾交到筱若的手上,一只手不停的轻拍她的背部。“没事了!”筱若的双颊显得不自在的泛红,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略显慌乱的站身,喃喃的说道,“对不起!我想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还是不要在场的好。”不过志岁似乎不打算放她走,筱若还没有站起身,就被坐在一旁的志岁一把给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