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你还不阻止?”志民一副兴师问罪的 模样,“你以前在跟你老婆谈恋爱的时候我也没有 去打扰你们,现在我也要你比照办理。”
“三哥,你以为你在干么?”志岁看到志民的模 样,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还比照办理?你该不会 真的谈恋爱谈得脑筋不正常了吧?”
“小鬼!我就算脑筋不正常也不甘你事。”志民 把不敢发在若怡身上的气都转嫁到自己的手足身 上,“反正你就去告诉你老婆,少来打扰我和若怡, 少灌输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观念进的脑子里,反正筱 若那么听你的话,只要你开口,她绝对就不会来替 我扯出一堆麻烦。”.
“筱若?听话?”志岁坐在自己偌大的办公桌后,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筱若有哪些 为让你以为她很听话?”志岁可吃惊了,基本上他现 在对待自己的爱妻只能用“百依百顺”四个字来形 容,现在筱若怀孕,他可不会笨到让她有机会伤到 自己,毕竟筱若的个性太过冲动。
“难道不是吗?”志民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 志岁的对面,“至少筱若比若怡好多了。”
“看你的表情——怎么?这个若怡,她真的很凶 悍吗?”志岁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觉得好奇。
他很希望能够有个机会能看看让志民臣服的 女人,不过最近他为了台中的新饭店忙得不可开 交,又加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要照顾,所以至今, 他都还未见到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他三嫂的女人
“筱若对她的评价似乎不错,我想,能让筱若喜欢的 人,个性应该不错才是。”
“是不错。”志民无异议的说道,“问题是她根本 就不听我的话,凡事她都有她自己想的一套,她太 ——应该可以说是太自我了吧!”
“自我?”志岁闻言,微微一愣,看向志华,有些 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坐在志民身旁的志华安 慰的拍了拍志民的肩膀,“生为现代人,有谁没有自 我主张的一套?你自己还不是留乎头,穿耳洞,其实 你就是一个十分典型的自我主义者,而现在的台湾 跟以前的台湾早就不同了,你若要女人凡事对你言 听计从的时代早过了,现在凡事都得讲求一个‘理’ 字——Do you understand?”
“话是不错,不过总有例外:”志民不悦的提醒 道,“筱若不就对志岁言听计从?”
“你错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志岁不认同的 摇摇头,澄清道:“筱若的个性好强,我相信这一点 你也很清楚,所以你要她对我言听计从,只有三个 字——不可能,如果她真听我的话,我们两个根本 就不会发生任何争吵,但是哪一对夫妻不吵架?只 不过当我们吵架的时候,你们没看见罢了!
“夫妻靠的是彼此尊重,如果你打算定下来,我 乐观其成,不过若是你心里还抱着早八百年前就该 舍弃的守旧观念的话,那我看——你就算了吧!回 日本去,不一定还真的可以找到你所要求的‘日本 小女人’,结了婚之后,就听你的话,在家里相夫教 子,而那位谢小姐——一个喝过洋墨水的女人.我 看,你还是死心让她自己去找一个更适合她的男
“什么早八百年前就该舍弃的观念?”志民的表 情显的表示出他心中的不悦,“只要你身为男人, 不管多懂得尊重女性,还是或多或少的会有些许 大男人主义。”
志岁考虑了一会才说道:“我不否认,不过重点 在于那句——或多、或少!”他叹了口气,“三哥.不 是我不帮你去跟筱若说,而是你自己的心理建设都 还没有建设完全,所以我劝你最好考虑一下那个谢 小姐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真心相爱的人, 未必在人生旅途上是最适合的一对,我觉得你最需要 要的是想清楚,怎么样的终身伴侣最适合你,我想 ——你一向冲动惯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用点头 脑好点。”
“不要把我讲得我好像没大脑似的,”志民听完 志岁的话,立刻表达出自己的不悦,“在某些方面你 是比我了解许多,不过我还不致愚昧到不知道自己 在做些什么。”
“如果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
“早知道跟你说没有用。”志民用力的一击桌 面,纵使理智告诉他,志岁说的很有道理,但依然控 制不住的说道:“你跟老四一样伯老婆。”
“以后真正怕老婆的人不知道是谁哦!”志岁一 点都不心疼自己价值不菲的办公桌,还好心情的看 着心情显然比刚进门时更加不佳的志民开着玩 笑。
“去你的。”志民听出志岁的影射,也意识到自 己不成熟的来找志岁,已是惹了个笑话,以后自己 肯定是”遗笑万年’了,他站起身,连招呼都不打,便 转身离去。
“会不会觉得三哥这次真的跳进爱河了?”志岁 听到办公室的门被用力的关上,不由露出一个笑 容,看着志华问道。
志华耸耸肩,“谁知道?”
“看你的样子,你是不相信三哥会定下来吗?” 志岁看着志华的表情猜臆道。
“也不是不相信志民,只不过凡事没有绝对。” 志华想了一下,才继续道:“志民的个性就像球一 样。”
“像球?!”志岁瞪大了双眼,这辈子还没听过用 这种形容词来形容人的个性的。
“对!像球!”志华肯定的点点头,“跑来跑去的, 没个定性,谁知道这次他是真、是假?不一定这个姓 谢的小姐,只是志民的一个目标罢了,等得到了,又 找寻下一个,谁说得准?反正人生苦短,只要不妨碍 到他人,他自己高兴就好,我们——乐观其成吧!”
志岁觉得有理的点点头,突然说道:“对了!有 个内幕消息要告诉体。”
“内幕?”志华觉得有趣,好奇的问道:“什么内 幕?”
“你的梦中情人年底要去西班牙,”志岁走到志 华的身边,不忘警告道:“筱若千叮万嘱不准我告诉 你,不过基于手足之情,只好做一次背信的小人,自 己好自为之吧!二哥。”
“谢啦!”志华站起身,感激的拍了拍志岁的肩 膀,“我不会告诉筱若你有告诉我这件事的。”
“你可以告诉她。”令志华吃惊的,志岁竟然如 此说道,“不过请你在筱若生产完之后再告诉她,她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都快对付不了了,现在两个 人,我根本不敢跟她吵,所以——你懂我的意思 吧?”
“你这小子,对老婆还讲手段的。”志华摇了摇 头.对志岁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不是手段,只不过在我眼中,经营事业就跟 经营婚姻一样,你要付出全部的心力,就如同孙子 兵法所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反正跟你说怎么都是你 有理,”志华摇摇头,“有时候还真认为你比我更适 合念法律,”他叹了口气,“因为你实在是够‘阴 险’。”
志岁的反应只是回了志华一个笑容,反正说他 阴险的也不只志华一人,“阴险”这两个字他一天都 得听上两、三回,可想而知骂他最多的人,就是的 密爱人——张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