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君,如果我对你无动于衷,那你不是太没面子了吗?”他也详知女性的弱点。
陈婉君面露微笑,吴宇荣也可以是她的一着棋、一张王牌,她必须和他保持友善的关系,说不定哪一天可以派上用场。而且有了吴宇荣,一方面可以展现她的魅力,另一方面则可以“刺激”杜可升。
“好!我们去KTV唱歌。”她答应了他。
“你不是没有唱歌的心情吗?”
“碰到你,什么心情都有了!”她笑得好灿烂、好诱惑人。
“我已经够自负了,婉君,不要再灌我迷汤,否则我可能忘了自己是谁。”
她笑而不语。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点点头,根据投资风险的研究,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她不能把所有希望、注意力都放在杜可升这个目标上,不然只怕有一天她会血本无归,眼前……她要稳住吴宇荣。
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婚姻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傅珊很努力的挪出了时间,她自愿放弃一个对她工作很有利的研究,只希望每天能早点回家,她要这个婚姻、她要这个家、她要她的丈夫。
特别要煮饭的欧巴桑煮了一顿精致、可口的菜,然后她早早的遗走了欧巴桑,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接着点上两根极有情调的蜡蠋,打开音响,让柔美的音乐流泄满室,当然,她不忘洗个香喷喷的泡沬澡,擦上香水,她和李惟农曾有过如此甜蜜的时光,相信再找回并不难。
饿着肚子,她一分一秒的等待。她偷偷的问过丈夫的秘书,今晚李惟农并没有应酬。
到了八点半,她终于听到了开门声,立刻随手拿起她身边的一本杂志,假装阅读。
李惟农踏进漆黑的屋里,本能的伸手打开了灯,看到坐在沙发上,正翻着杂志的傅珊,他有些错愕,因为许多原因而错愕。
“嗨!”她的声音慵懒。
“你回来得满早的。”
“我五点多就回来了。”
“难得!”
“我正在看杂志。”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等他的急切心情。
“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看杂志?!”这也是他刚刚错愕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的视力这么好。”
傅珊的表情是僵硬的,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有烛光。”她期期艾艾的说。
“开灯花不了多少的电费,你不需要这么节省,你忘了我们是高收入的家庭吗?”他的语气不冷不热的,很难教人猜透他的心。
放下杂志,她决定不再和他玩游戏,一个优雅的起身,来到他的面前。
“你吃过晚饭了吗?”
李惟农看向饭厅,有蜡烛、有佳肴、有音乐、还有一瓶香槟,加上傅珊就站在他的面前,她身上的“香奈儿”5号香水,是他不可能忽略的,她的用心……他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我怀疑你怎么没有穿上性感的睡衣。”
“如果你希望我穿,我可以马上去换。”她毫无退怯之意的仰头看他。
“这是诱惑吗?”他低下头,凝视她的双眸。
“是补偿。”
“补偿?!”
“我们很久没有好好的在一起吃一顿饭了。”
“为什么呢?”李惟农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告诉自己不能软弱,一顿烛光晚餐解决不了问题,几句甜言蜜语不足以瓦解他的坚持,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有小孩、有待在家里的妻子。
“惟农,不全是我的错!”
“我也有责任?!”
“你自己也忙。”
“每天晚上,是谁回家得早?”他质问她。
“我有病人、我要值班、我要巡房,还有会议、研究、讲习,一些琐琐碎碎的事,医生的工作繁重,我并不是在外面玩啊,我是在救人。”
“多崇高的职业啊!”他面无表情的说,越过她,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
“你娶我的时候,并不反对我当一个医生啊!”
“那时我不知道你早就把自己嫁给了‘医生’这份工件。”他冷淡的说。
“惟农,我……我并不是一个只重视工作、不在乎婚姻的女人,我很努力的要……”
“珊珊,一顿烛光晚餐能改变什么?”他一个轻叹,吐出了长长的烟圈。
傅珊当然知道一顿烛光晚餐改变不了什么,但她在示好啊,她在向他表示她的心,她爱他啊!如果不是这样,她大可以要求离婚,反正台湾现在的离婚率奇高,离婚的女人满街都是。
但她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她深信李惟农还是爱她的,不然他早就另结新欢或是提出离异的要求,她知道目前他还只是怨她、气她,而她要在事情没有全面恶化之前,努力补救。
“至少是个开始,至少证明了我的诚意。”她走向他。“我有这份心,你呢?”
李惟农注视着傅珊,她有这份心他当然高兴,但是问题还是存在,她不想留在家里,不想现在生小孩,而他要的不是激情、不是浪漫、不是气氛,他要的是一个扎实、温馨的家!
如果不是深爱傅珊,如果不是今生只认定她,外面多得是愿意替他生小孩、愿意给他温暖的女人,但他就是无法背叛傅珊,无法背叛他们的婚姻,他忠贞、他重情重义,但他还是无法让她妥协。
这笔帐……
“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替我生孩子,我不要求你辞去工作,我不要求你留在家里带小孩,我只求你替我生一个孩子!”
“惟农……过一阵子……”她又打太极拳。
“不!不要再过一阵子,就是现在,怀胎还要十个月的时间呢!”他激动的说:“我不想再等!”
她的态度慢慢的冷了下来。
“你愿意吗?”
“惟农,不要为难我。”
“我不是为难你,生小孩是女人的天职,如果我自己能生,我根本连求都不必求你!”
她哭笑不得。
“我不是拿你当生孩子的机器,但是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我们应该有一个我们的爱情结晶。”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错,但是实际上……”
“实际上是你根本就做不到?!”他铁青着一张脸,将烟蒂弹掉。
“不是做不到,是……”
“我不想再听了,傅珊,任凭你今天说破了嘴,举出上千、上万个理由,我还是不会接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很失望……”他抓起车钥匙、西装外套。
“惟农,晚餐……”
不说晚餐他还不会这么火大,一说到她精心安排、设计的这顿晚饭,他更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他冲向饭厅,把整张饭桌给掀了,他的举动令傅珊放声大叫,怎么都料想不到。
“这就是我的回答。”他冷酷的说。
“你……”
“下一次再想新一点的花招。我建议你,你可以全裸的躺在床上等我,看看我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扑向你。”
“李惟农……”她气得手脚发抖。
“试试看啊!”
“我恨你!”她冲口而出,羞辱和怒火使她口不择言。“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恨你的一天,但是这一刻,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李惟农,我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可恶的男人!”
“反省一下你自己,傅珊,如果我是一个可恶的男人,那你就是一个可恶的女人。”
她无言可对,只能瞪着他。
“会有欧巴桑收拾的,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令你失望,你可以回医院去,毕竟那里才是你的一切,你所在乎的,不是吗?”他嘲笑她。
“滚!”她嘶哑的吼,用尽她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