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冲口而出。
“那是……”莫品抒抱着一丝希望。
“我太爱贝兰了。”他招认。“我太爱她了,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我不能假想你是她,我无法把你当成她。品妤,年龄的差距或许不是问题,但是这对你不公平,你不是贝兰的影子或代替品,你是莫品妤。”
她不停地抽噎,心好酸好酸。她该醒了。
“你的‘梦游症’相信只要看过医生、找出病因,一定会痊愈的,这不是问题;当年贝兰的胃癌都没有打倒我,只会让我吏爱她一些。品妤,庭之是一个好孩子,你们”“不要说了。”她打断他,她不想再听更多废话,没有用的废话。
“有一天你再回想这一阵子的事,或许你会感到好笑,或许……”卓逸帆按捺自己的情感,理智的说。,“好笑?!”她喃喃的重复。“你的意思是就当自己年幼无知,只是一段成长的过程?”
“也许吧!”
她一个深呼吸,终于坚强的走出他的办公室。她知道她还是输给了一个死人。
自从莫品妤走出卓逸帆的办公室几个小时以来,他都不言不语,什么电话都不接。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的凝重、这么的苦,好似他的心再也无法完整似的?
这一吹的伤痛并不亚于失去贝兰的那种苦。他多么希望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这一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品妤。
还没听到敲门声,他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口他记得自己吩咐过,他不要任何打扰。
一脸不悦的望向来人,一看之后他立刻站了起来。
“玉秋?!”
龚玉秋的脸色并不比卓逸帆的好,她脸上有兴师问罪的神色在。
“品妤从一回到家就哭个不停,怎么劝都劝不止,到我出门时还在哭。逸帆,怎么回事?”龚玉秋一口气说完心中的愤怒疑惑。
卓逸帆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说,他能告诉玉秋说他爱上了她女儿,而她女儿也爱他?但是他们不会有结果,所以他让她的女儿走了,品妤却因此而伤心欲绝。他能这么说吗?
“逸帆!”龚玉秋不耐烦地等着他的答案。
“品妤辞职了。”卓逸帆避重就轻说着。
龚玉秋反问,“你没有留她?”
“我能留她吗?”卓逸帆无奈地说。
这么简单的几句话,龚玉秋就知道自己所料没错,她颓然的往椅子上一坐。本来她想让事情淡化,说不定品妤会想通,说不定品妤会了解到她和卓逸帆根木不搭调,但……
“你知道了?!”卓逸帆从她的神色中猜出一二。
“我是一个母亲,品妤是我女儿,我怎么会猜不透她的心思。”玉秋低低的声音。“难道这是命中注定,注定你和品妤……”
卓逸帆半垂下头,连他自己都弄不清这份感情是怎么开始的。原先只是因为庭之管不了她,被她折膀得一个头两个大,而他为了不负俊硕和玉秋所托,才让品妤来当他的秘书,事情也才会弄到这个地步。
“逸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你问我?”卓逸帆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的问。
玉秋也可以感觉得出卓逸帆的无奈,她更知道他对贝兰的深情,但是品妤却偏偏爱上了年龄大她二十四岁之多的卓逸帆……上天真是捉弄人。
“玉秋,相信我,我绝不希望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我──”他想解释。
玉秋心领神会地说:“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鼓励过品妤,我也没有放纵过自己。”卓逸帆坦然说着他的情感。
“我说过不是你的错。在见到庭之之后,我和俊硕都希望品妤和庭之能发展恋情,能有结果。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却对你情有独钟。”玉秋觉得世事难料,连亲如女儿的品妤,她都无法掌握。
“缘吧!”卓逸帆苦笑。
玉秋迟疑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大品妤太多──”“玉秋,我爱的人是贝兰,永远不会变。”他又重申一次。
“但是贝兰死了,你不可能一辈子这么哀悼她。有一天你会老,你会需要一个伴,你不可能孤独、寂寞的过一生呀!”玉秋还是关心卓逸帆的。
“如果品妤愿意,你愿意把她嫁给我吗?”他反问,有着愁苦的笑。
“你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了!”玉秋眉头深皱。
见玉秋似乎有妥协迹象,卓逸帆赶忙乐观的说:“只有二十四岁呀!”
“但你已可以当品妤的父亲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真正的症结是在年纪。如果他能年轻个十岁,什么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了。
“庭之知道品妤辞职的事吗?”玉秋问。
他摇摇头,不知道庭之如果知道之后又会作何感想?近来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总是怪怪的,好象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如果庭之知道后,会不会引发另一场风暴?
“如果有一天你真和品妤,那庭之……”玉秋担心地问。
“玉秋,老实告诉你,我没有想过,我什么都没有想过。”卓逸帆也是不敢想。
玉秋长叹一声。“现在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
看来卓逸帆也失了主见。
“品妤是个有主见又死心眼的女孩,要让她改变很难。她可能真的很爱你,否则她不会这么伤心。”玉秋非常心疼女儿。
卓逸帆也心疼,莫品抒的眼泪可以软化他,可以融化他,但是他今天没有这个能力拥有她。况且她是俊硕和玉秋的女儿,又偏巧是庭之的最爱,所以他无能为力。可能是命中注定她和他都要受这样的折磨。
“我回去劝劝她,如果她想再回公司,你──”“欢迎,但是我必须再把她和庭之安排在一起,我和她是不可能再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共事了。”
“我懂。”玉秋同意他的安排。
“玉秋,品妤的‘梦游症’是怎么回事?”卓逸帆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以前都不知道她有这种毛病,平时她看起来是再正常也没有了。”
玉秋也烦恼,但品妤不肯去看医生。
“你一定要劝她去治疗,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卓逸帆十分关心。
“只要找出病因,说不定可以不药而愈。我想这也是她向我辞职的原因之一吧!”
“你嫌她?!”玉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我的出发点全是为了她好,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卓逸帆一摊手,无奈地说。
玉秋起身。“我还是回家去劝品妤吧!”
“告诉品妤,如果没有贝兰,如果没有庭之,如果很多事老天不是这么安排,或许……”卓逸帆知道或许是假的,他和品妤不可能才是真的。
“让品妤自己去想通吧!”
“随时让我知道她的近况!”卓逸帆恳求。
“何苦呢?”玉秋并不同意这么做。“逸帆,你也忘了品妤吧!贝兰已经让你吃足了苦头,伤透了心,你就别再和自己过不去。反正品妤年轻,忘得快,倒是你……你才要多保重。”
“我……我已经无心好伤了。”
卓逸帆闭起双眼,无奈地深陷在沙发里。
回到家,卓逸帆还是无法找到真的平静和安宁。庭之这个一向烟酒不沾的优秀青年,居然一手拿烟,一手端着酒杯的颓废模样,好象他已经被打击得再也无法振作,也好象是故意做给他这个爸爸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