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吗?”贝兰不屑的笑。
“你真厉害!”他狠狠的说。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自己种了什么因,自然会得到什么果,这是永远不变的道理,你怨得了别人吗?”她嘴里不忘冷嘲热讽,但心里却希望思郢快点赶来,她无法一个人对付廖佳明。
“所以你的献身,这饭店的……你还有什么狠招?”他可不想再上当。
“你老婆应该随时会到。”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什么好瞒他的。
“你害我去了工作还不满足,居然要我连家都没了?!”廖佳明的怒气和恨意也渐渐的凝聚起来,新仇旧恨全涌上了心头。“游贝兰,你打的如意算盘不见得会成功,就算我将要失去一切,我也要得到你!”
廖佳明的逼近令贝兰感到害怕,他眼中的恨意甚为吓人。
“不要靠近我,他们马上就到!”她扬起手中的利剪。就算对付不了他,她也可以先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死都不会让他碰她一根寒毛。
“那正好可以让他们看到很‘精采’的一幕!”他扑向她,非给她好看不可。
一阵扭打随即展开,游贝兰为自己的清白和贞操而战,而廖佳明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两个人都豁出去了,廖佳明占着自己身强体壮,眼看就要抢走剪刀,贝兰则放手一搏,她不能失败。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
躺在医院里的卓逸帆此刻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能有双翅膀飞到贝兰的身边。
他为了配合与贝兰相约的时间而骑车超速,不幸在路上出了车祸。不但未能依计划行事,反而弄得小腿严重骨折,躺在病床动弹不得。看看时间,已比原定的计划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他真担心贝兰无法应付廖佳明,如果贝兰因此而受害,他将不惜为她再死一次。
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请护士小姐以电话联络到冀玉秋,请她务必要找到贝兰。
龚玉秋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的赶到饭店。到饭店时早已人去楼空,经她打探的结果,才知道这里刚发生了一件命案,死了一个人。
玉秋差点昏过去。
饭店的侍者个个神色慌张,不愿多谈此事,玉秋则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后来向在场的一位警员打听,才知道凶手已经被送进了警察局。赶到警局,又说凶手因为发病而被送到医院,至此玉秋稍稍放了心,因为她知道死的人不是贝兰。
在离警察局最近的一家医院中,莫俊硕正站在手术室外,焦急无奈的守候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贝兰怎么会杀人?
玉秋冲进医院的急诊室,先向柜台询问,才知道贝兰正在动手术。
玉秋看见手术室外另有一个焦虑的男人,由于贝兰曾向玉秋提过莫俊硕,所以她走上前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您是不是莫俊硕莫先生?”
“你是……”莫俊硕困惑的望着这名慌张但不失典雅、漂亮的女人。
“我叫龚玉秋,是贝兰的好友。”玉秋自我介绍着。
“你怎么知道──”俊硕更加疑惑。
“现在不谈这个,贝兰的情形怎么样?”她打断他的话,没有心情寒暄、介绍自己,她只想知道贝兰的情形,贝兰为什么要进手术室。
“院方说贝兰的胃部有严重恶化的现象,必须立刻开刀。详细情形恐怕得等主治大夫出来以后才知道。”他回答她。
莫俊硕双眸中那抹真挚的、关怀的眼神,颇令玉秋感动。由贝兰的口中,她知道莫俊硕对贝兰的痴心和深情。这么好的男人,感情却用错了对象;她则偏偏碰到一个炳男人,以离婚收场。
好多年了,她也渴望有个男性能用这种眼神抚慰她心窍上的创伤,但是,谈何容易呢!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到哪一天。如果不是贝兰已经告诉她有关顾思郢的事,她一定会鼓励贝兰接受莫俊硕。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莫俊硕完全不清楚整个状况,他只是被通知来医院。
她点点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贝兰和思郢愿意让他知道吗?他听了以后又会相信吗?若不是她和贝兰是好友,深知贝兰的个性,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思郢附身卓逸帆的事。
见她点了头,但是又没有开口,莫俊硕于是情急地问:“你不是知道吗?”
“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玉秋皱着眉。
“你为什么‘不该’说?我是贝兰的──”他有些伤心的头了一下。“我也是贝兰的好朋友,她又住在我们家里,我爸爸好担心她,本来吵着要来医院,我必须告诉他个大概情形。”
“贝兰杀了人。”玉秋淡淡的说。
“什么!”莫俊硕猛的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无法接受他所听到的。
“她杀了人。”
“杀了谁?”莫俊硕脸色青白。
“一个该杀的人。”玉秋恨恨的说。
莫俊硕站了起来。“请你说得清楚一些,贝兰为什么要杀人?她根本没有理由杀人,她不是那种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很多事你不清楚,你并不是很了解贝兰,不是吗?”她不是在嘲弄他,只是说出事实。
“我──”莫俊硕有些难堪。
“我也不希望会是这种结果,我以为贝兰只是要伸张正义,求个公道。据警方说双方是经过一阵扭打,那个家伙才死在贝兰的利剪下。”玉秋把她所知道的命案经过说出来。
“那个死者到底是谁?”
“反正是一个该死的人。”莫俊硕还是不知道。
“龚小姐。”莫俊硕用一种非常真诚而且坚决的表情。“就当是我在求你好了,我从贝兰那里问不出任何事,我承认,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
玉秋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她实在无法拒绝莫俊硕如此诚恳的请求。但如果贝兰并不希望莫俊硕知道呢?
“我求你,龚小姐。”莫俊硕硬是低声下气的求道。
玉秋什么都顾不了了,她把五年前贝兰和思郢为什么跳海的原因说出来,再讲到思郢的灵魂附在卓逸帆的身上,他们一起联手向廖佳明报复的经过,虽然简单,但是很明了。
莫俊硕听傻了。他真的傻住了。世上真有这样的事?!
“你并不相信,是不是?”玉秋浅浅的一笑,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不能怪他。
“卓逸帆就是顾思郢?!”由于他曾和卓逸帆碰过面,所以他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对于这件事,什么部分他都能接受,不管是贝兰跳海、贝兰杀人,但卓逸帆居然是顾思郢的化身,有这个可能吗?真实世界有这种事?
“我相信。”她说。
“我不信?”他愤怒的说:“我不相信,这是骗局,这是卓逸帆玩的把戏。”
“我可以谅解你的心情,但这世上本来就存在着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我只知道如果卓逸帆不是思郢的化身,贝兰说什么也不会接受他的,不是吗?”玉秋好言好语的安慰着莫俊硕。
莫俊硕还是持保留的态度。
“你的条件并不比卓逸帆差。事实上卓逸帆还小贝兰六岁,如果他不是思郢,贝兰为什么要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她不必这么辛苦、这么累的,不是吗?”玉秋一项项的分析给他听。
莫俊硕不语。
“贝兰在心里很感激你对她的好和付出,但是……”玉秋打住没往下说。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莫俊硕自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