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等什么?!”尽管她可能会在事后后悔,尽管她可能会恨自己、恨邓中平 ,但至少她可以拥有这一刻的激情,可以假装邓中平是爱她的,可以暂时陶醉在迷人的 梦境里。
“芝芝……”邓中平的声音喑。
“我已经准备好了。”
被况珍妮扫地出门的李承志并没有对她死心,相反的,他立誓要嬴得她的心,他要 和她生儿育女,和她一起走过每一天、每一年,一起变老。
带了一大堆婴儿用品和婴儿衣服,他再度造访她的办公室,他已经放弃送她花的念 头。
有到李承志带来的东西,况珍妮差点昏过去,不知他是发了什么疯?!
“你要不要看看?”他一脸热情,好像他们之间没有距离、没有争吵、没有隔阂, 也没有冷战似的。“有奶瓶、奶嘴、尿布、小婴儿的衣服,有围兜、袜子、手套、帽子 ……”
“住口!”她大叫。
“我说太快了?”
“李承志,你一定是疯了!”她毫不客气地说:“你这种人已经不适合当警察,我 应该建议你的上司让你停职。”
“你是从哪点看出我疯了?”他笑着问她。
“你如果正常,就不会去买这些东西。”她讥讽的说。
“我是买给小孩,又不是买给我自己。”
“你没有小孩。”
“但我很快就会有,说不定已经有了。”他看着她的腹部,充满了期待。
“我没有怀孕。”她浇了他一大盆冷水。
“真的没有怀孕?”他很失望。
“李承志,很抱歉不能如你的愿,不过这也是可以预知的,如果老天让我因强暴而 受孕,那不是人没天理了吗?连上天都会看不过去的。”她说话可以不这么恶毒的,但 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那不是强暴!”他已经不知说了几遍,还是没用。
“如果你现在还要争论这个问题,我马上请警卫来把你“请”出去。事实上我应该 马上撵你走的,我们之间根本无话可说。”
“问题出在你身上。”
“如果不是你……”
“珍妮,我不是圣人,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想要你,想和你上床,想用我 所知道的每一个姿势和你做爱,是因为我爱上你了啊!我现在不只是想照顾你,我还爱 上了你。”他对她挖心掏肺,直言不讳。
况珍妮的心底有一丝的感动和悸动,但她不敢爱他,不敢再爱一个警察。
“珍妮,你不是木头,你的血也是红色的,你一定有感情,为什么不表达出来呢? ”
“我表达得还不清楚吗?”她好笑地啾着他。
“是还不清楚。”
“是你自己不肯面对事实。”
“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就是不信。
况珍妮对他当然有感情,她心底早已承认那不是“强暴”,她知道他爱她,也明白 他对她好的那颗心,但是李承国的殉职给了她心理很大的负面影响,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李承志,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
“我就不信你是铁石心肠的女人。”
“没有用的,如果我能爱上你,早就爱你了。”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你自己慢慢去想吧。”她拿起一份卷宗,准备离开办公室。“待会儿我有一个重 要的会议要开,没有办法陪你闲聊。”
李承志没打算让她这么轻易脱身。“珍妮,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她当然不会让他知道她心底深处的恐惧和懦弱、无助。
“你是怕我会跟我哥一样?”他猜测。
“李承志……”
“你怕我也因公殉职?”看况珍妮的表情,李承志知道自己没猜错。“珍妮,生死 有命,富贵在天,我承认警察这一行有极大的风险,但不是每一个警察都会因公殉职。 ”
“不要再说了!”她又恨又怕地看着他。
“不当警察的人也可能会意外死亡,像是车祸、溺水、天灾、人祸,什么事都可能 发生,你不能因噎废食。我热爱警察这份工作,绝不放弃它,珍妮,我希望你能谅解。 ”
“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况珍妮的眼眸透着伤心。“我承认我脆弱、不堪 一击,行吗?你能放过我吗?还我平静好不好?”
“珍妮,如果你肯踉我一起努力,我们可以克服那一层心理障碍……”
“我不想!”
“你难道想孤单、寂寞的过一生,让无谓的恐惧把你击倒,永远活在没有人爱、没 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的日子里?这就是你想要、你所追求的吗?”他厉声质问她。
“不要管我!”
“我是可以不管你,但是你管得了自己吗?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他真想狠狠地摇 晃她,看能不能把她摇醒,她就是太自我、太好胜、太大女人主义,才会这么冥顽不灵 。
“不要高估你自己,也不要小看别人,没有谁失去了谁就会活不下去。”她好强地 辩道。
“我哥刚死时,你不是一副快要活不下去的样于吗?”他唤醒她的记忆。
“李承志……”她真想给他一个耳光。
“珍妮,走出你封闭、悲观的自我吧!”
“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她下逐客令。
“很遗憾的,我不能如你的愿。”他仍未死心。
“滚出去!”
陈虹见过徐嘉非,但是她们并没有真正地交谈过,而当她准备和邓中威订婚时,徐 嘉菲已不住在邓家,这更加深了陈虹心中的疑虑,也使她深信徐嘉菲就是让邓中威失常 、失控的主要原因。
在校门口等到徐嘉非后,陈虹邀她去喝杯咖啡,而徐嘉菲也大方地点了头,好像她 早就等着陈虹来约似的。
看到徐嘉菲镇定、坦然无所畏惧的眼神,陈虹的心不禁往下坠,她已经输了吗?已 经不战而败了吗?
“我……该怎么称呼你?嘉菲,还是徐小姐?”陈虹询问。
“陈姊,”徐嘉菲很有分寸地唤她,“你叫我嘉菲好了,邓家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而你……马上就要成为邓家人了。”
“我不敢肯定。”陈虹坦言。
“订婚的日子不是已经挑好了吗?”
“但是有一个人的心还没有准备好。”
“希望不是你。邓中威是个好男人,嫁给他不会错的。”徐嘉菲淡淡的说。
“看来你很了解你哥哥。”
“陈姊,我必须更正一件事,邓中威不是我哥哥,我们只是曾有亲如兄妹般的感情 。”
徐嘉菲不知道陈虹那么说是何用意,她一字一句的解释。
“曾有?那你们现在是……”抓到了徐嘉菲话里的隐喻,,陈虹急切地追问。
“陈姊,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邓中威是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
“很抱歉,这点我无法替他回答,你必须自己去问他。”徐嘉菲显出一副爱莫能助 的表情。
“我问过,但他无法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
“我也不能。”
陈虹不希望这一次又无功而返,她已经受够了,邓中威对他突然离开礼服店的事并 没有一个很完整的交代,只说突然有急事,非走不可。
是什么急事?什么事让他突然非走不可?她一定要弄清楚才甘心。
“嘉菲,我知迶我的某些问话可能显得突兀、不寻常,但是……”陈虹自嘲地一笑 。
“但是怎样?”
“但是我不希望婚礼当天是我一个人站在圣坛前,而新郎缺席。嘉菲,我不希望这 样的结果出现在我身上,所以我如果问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希望你不要见怪。”陈虹 冷静地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