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雅,你简直变态!”温拿再一次忍不住抓狂。
“你管我?你只是在吃醋!”
“你是个疯子,你疯了!”
温拿和恩雅同时对骂,小晴拍了桌子站起来。“你们不要再吵了,再这样玩下去, 联考真的不用再考了,根本也不用去补习了!”
温拿还想考二专,他不想再去PIZZA店收盘子,听了小晴的话,火气和冲动收回了 一半。
恩雅却是冷笑。“谁要考什么联考!我酷爸真要送我去美国,我就死给他看!”
“恩雅,别再执迷不悟,别再为你酷爸而活了,看样子,他们大人的事不是你插手 管得了的,你不要再管他们了!我们拚一拚,一起去考个学校嘛,好不好?”
小晴力劝恩雅,只差没哭出来。
“你们去当你们的大学生吧,那不是我的梦想。”
“对!你就是会做白日梦,做那些异想天开的春秋大梦!”温拿嘲讽道。
“什么叫异想天开?我难道不能谈恋爱?还是非得和你才能谈恋爱?”恩雅站了起 来,对着温拿叉着腰质问。
“你当那个冯君望会爱你?他根本不会看上你,只会把你当做还没有发过情的小兔 子。”温拿嗤之以鼻。
“你唱你的ABCDDoReMi!他不会爱上我?才怪!我们互相有Feeling,有一种很棒 、很优而且呛毙了的感情互动,你知道吗?你懂个屁,连当他的曾孙都不够格。”
“好了,恩雅,温拿真的是为你好,你别再闹下去了。”小晴看不下去,婉劝恩雅 。
“怎么,你也站在他那一边?哼,我知道,你们两个,一个吃醋、一个在嫉妒!算 了!和你们商量也没有什么屁用!ByeBye!”说完,扔下他们转身就走。
“恩雅,你去哪里?”小晴急喊。
“勾引冯君望,怎么样?”恩雅去了这么一句,扬长而去。
“怎么办?这个人走火入魔了!”小晴急得跺脚,又说:“温拿,你赶快去告诉她 爸爸。”
“人家忙着谈恋爱,我去扫什么兴?”
“那你去告诉她妈。”
“恩雅怕她就像苍蝇怕苍蝇拍一样,你不怕事情愈弄愈拧?”温拿不得不认真思量 起来。
“那,那你去告诉冯君望,想想看,如果恩雅真的上了他,那还得了?”
“顾小晴,你叫我去和我的情敌谈判?”
“冯君望不会是你的情敌,死温拿,难道你也和恩雅一样昏了头?”小晴一劲骂着 。
其实温拿已经拿定主意该怎么做了。
※※※
温拿叫小晴把他们去垦丁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我只想知道,恩雅究竟为什么会爱上他?他使出的是什么招数?”
“他没怎样啊?我们就是很自然地去听他的课,恩雅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刻意接近 他,就是这样。不过,他非常有魅力,连我都觉得快被他迷惑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老 男人,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小晴还是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仿佛冯君望此刻还站在她 眼前。
“嗤!什么普通不普通,我看根本是骗玩骗色的老山羊一只,连恩雅她妈都倒向他 的怀抱,要骗你们这些小豆芽那不更简单。”
“你知道个ABCD!”小晴学着恩雅的口气,“人家是上流社会的高级知识分子,你 以为你见过多少世面?你知道什么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啦好啦!你是要倒向他?还是帮我救恩雅?莫名其妙!”温拿已经吃味到极点 。
“好啊,我不是都告诉你啦?反正我在的时候,他们都没怎样:但是我走了以后, 我可不知道了。”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恩雅说,那一夜她睡在他床上,他一定对地做了什么。”
“人家恩雅说它是正人君子耶,不然怎么可能对他转佷为爱,便拗出来现在这种情 节?”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那只龌龊的老山羊好了!”
“等一等,有一个问题很重要,那个姓冯的可不知道恩雅的真实身分,他只知道她 叫王玲玲。”
“王玲玲?为什么要叫做王玲玲?”
“说你是猪头三,头脑简单、肥肉发达还不承认!他当然不知道恩雅是谁?不然还 有戏唱吗?恩雅早被她妈抓回去剥皮了!”
“哦--我,我懂了。”温拿如梦初醒。
第二天,等到日山公司一开始上班,他就打电话去找冯君望。
“冯总经理是吧?我姓温,有一件和罗雪芙小姐有关,对你非常不利的事想和你谈 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他装出一副老练的语气,开门见山对冯君望道。
君望愣了一下,直觉想到也许是梁继贤想和他谈判。雪芙说过,他们之间的问题已 经到了摊开来谈的时候了,当然他也得随时准备去面对梁继贤。
“可以,我在什么地方和温先生碰头?”君望很干脆,只想把问题尽早解决。
温拿口袋里只有一天份的生活费两百块新台币,他可不想再把它浪费在泡沫红茶上 面,于是说道:“在仁爱路空军总部大门口好了,三十分钟后,你可以吗?”
温拿的打算是他只要花十二块钱坐几站公车,而空军总部前面林荫大道里的镂空铁 椅是免费提供路人休憩的,他一直很想去那里坐坐。
君望当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约在那里见面。三十分钟后,西装笔挺的他准时来到空 军总部门口,看见的竟是一个穿着牛仔裤和廉价T恤,背个旧防水布背包的小毛头,又 跟着他穿越车阵,肩并肩在同一张镂空白色铁椅上坐下来。
他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唐突滑稽,但对方可是一脸肃穆庄严,也就按捺下好奇,正色 开口道:“温先生有什么指教?我冯君望洗耳恭听!”
温拿压低声调,以和法官一般威严和批评口吻开言说:“冯总经理对罗雪芙小姐果 然很有心,我只要提一提她的名字,就可以把你的大架请出来,真不简单。”
君望听他的口气,愈加相信他是梁继贸派来探路的小喽啰,于是说:“罗小姐的事 ,我责无旁贷需要出面处理。你讲说,有什么事?”
“冯先生自认对罗小姐用情很深?什么事都把她摆在第一位?”
虽是鸡同鸭讲,温拿另有所指:但在冯君望转来,话题倒也对盘,又按着告诉他。 “那是当然,所有的责任和问题,我都可以担当。”
“Shit!”温拿忍不住在喉结里骂了一句,不客气问他。“是吗?我看不见得吧? 你敢说,你对感情很忠实?”
“这是什么意思?”君望一头雾水。快车道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窜过去,对于眼前 的场景和谈话的真实性,他同样开始感到困惑。
“什么意思?你认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然后挥着这面旗子到处欺骗女人的爱情对 不对?”
温拿把脸扭过来对着他,鼻眼嘴像拳师狗一般挤成一团。
“温先生,我是冯君望,你确定你说这些话的对象是我?”
君望又意外又生气,但由于对手是个未成年的小伙子,好笑和好奇的感觉冲淡了他 的怒气和不耐。他是社会学和行为心理学的专家,知道凡事必事出有因。
“我很确定,你一定都不必怀疑。”温拿促狭又顽虐地睨着他再说。
“你不承认自己是个骗徒?你以为可以让罗雪芙和所有的女孩子永远都相信你是一 个正人君子?一个情圣?我告诉,你穿帮了!冯君望先生?”